“无所谓啦,虽然杀了你之后我不太美意思面对你那个有点市侩的爷爷就是了。”
赵飞瞳孔一缩,然后奋力一吼:
“祸不及家人,你他妈不讲道上规则!老子要活剐了你!”
“谁跟你是混道上的!”劈面冷哼一声。
赵飞继续前踏一步,弓步弯腰,明亮的圆弧向前扫去,这是教科书般尺度的踏前斩,着力三分实留七分,拥有种种变招,可以抢攻也可以回守。
不出所料的这一刀又落空了,长刀斩在了树干上发出一声闷响,似乎怒气影响了赵飞的判断,在树林里使用踏前斩这种扫击,一旦刀卡在树干中就会漏出极大的破绽。
果不其然,赵飞感受面前厉风袭来,之前墨刀的招式都宛若落叶坠地悄无声息,但对手为了掌握住这个好不容易泛起的时机,出刀的招式又急又快,带起了烈烈风声。
“逮到你了。”赵飞终于露出笑容。
铛!
他的刀柄准准的磕在了墨刀的刀身上,这是超乎速度和力量的技巧,充满了想象力。
他适才并没有选择用平常的握刀方式,而是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刀身,手掌握住了刀镡。刀是一个杠杆,砍进树干的地方就是支点,只是轻轻手腕的往外送了一下,刀柄就护住了胸前。
虽然墨刀这一斩的时机恰到利益,但这究竟是一个外行挥出的刀,墨刀不行能选择攻击规模更大的横切,因为赵飞自己就是这样漏出的破绽。
果不其然对手选择了斜斩,虽然这一刀已经挥的足够靠左,但是却因为赵飞奇特的握刀方式,错误的预计了刀柄的长度。
而赵飞选择出击的时间点就是在墨刀真正斩到身前的一瞬,这时候敌人力尽十分,才会没有时间再变招,这是一次充满缔造性的阻截!
银刀太过尖锐,砍进树干太深,不外这仅仅让他收刀回砍的行动慢了一瞬。
他将整个身体压上去,自上而下挥刀,刀锋画出巨大的圆弧,竖斩而下。
双刀相交,对空格挡发出精铁碰撞的难听逆耳声。
一切谋划都是为了现在,现在他的抢攻将如同狂风暴雨,对方不行能在施展出之前那宛若鬼魅的身法。
银刀上带着赵飞的体重和双臂的力量,墨刀被震得退却,撞开了身后的枝丫。银白色的刀光如影随形,距离敌人将将只有半尺。
上撩、直刺、截杀、横拦、崩劈、斜斩、轻抹、横扫、缠头裹脑。曾经范德兴演示的这一刀一式不停的从他脑袋里冒出来,每一记都是信手拈来。
在普通人眼里,他们的移动像是完全无视了这狭窄的情况。墨刀的主人像是在雪地上滑行,退步中挥刀,刀尖和银刀碰撞,极轻极快。赵飞像是扑击的雄鹰,每踏上一步都震动地上的枯枝败叶。两侧那些没来得及修剪的较矮枝叶,在他的挥击中黄叶飞散,枝干爆裂,沿路的一切都被银刀破坏,这种刀术一旦施展出来就像是怒蛟翻腾。
突然,赵飞收刀静止下来了,适才夏日骤雨般的进攻让墨刀的主人已经耗尽全部精力反抗了,这种突如其来一动一静的节奏让敌人像是吃到米饭中的沙粒一般俎涩,以至于身形都顿了一顿。
赵飞左腿弓步稳扎在地,右腿蹬地蓄而不发,整小我私家侧身面对敌方,右手轻握住刀悬空,放于左腰。
周围突然静的可怕,墨刀的主人模糊间感受听见了他如巨鲸吸水般的吸气声。
呼!
赵飞灵魂深处那个的在操场上立誓的少年发出怒狮般的咆哮,银刀挥舞,画出的弧线像是平静初生的月牙,刀的罡风却能在平地掀起赫赫风雷!
徐,破,急!他在这一刻终于到达了范德兴先生说过的三字诀的高度,他没有斩出过这么迅捷的一刀,也从没有斩出如此如帝王亲临的威严。刀势不行阻挡,似乎要切开山峦!
清脆的断裂声泛起了,虽然足够长的时间让墨刀像是期待似的接下了这一刀,但是却没有盖住,刀身从中间被切开,飞出去的半柄刀截面显现出原来的银白钢铁颜色,断面平滑如镜。
胜负已经注定,余势未绝的斩击足以将敌人开膛破肚。
似乎已经感受到割破血肉的手感,赵飞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随后他一愣。
斩不进去!
怎么会!
心里如同排山倒海,但已经来不及再出刀了,劈面一记勾拳从下而上,特质的手套枢纽处带着硬质的护具,一路连击小腹、胸口和下颌。打的赵飞感受自己双脚都离了地,感受满嘴都是血腥味,牙根可能是断掉了,剧痛直冲上脑,直直撞上背后的树干。
“嘿,兄弟,最好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多一个字,死!”
一只带着作战手套的手卡住他的脖颈,将他死死摁在背后的树干上。
劈面显然也不是毫无价钱的接下这一刀,说话的速度又急又快,像是隐忍的巨大的疼痛。
赵飞猜的没错,刘铭并不是毫发无损的。
作战服由蓝色掩护膜制作的里层盖住了这宛若开山裂石的一记横斩,但是强大的攻击力也狠狠地击中了腹部,他现在腹痛如绞,丹田像是火烧一样的灼热感由下至上蔓延到脾胃。
要不是墨黑长刀消去了大部门的力,刘铭感受他可能被一刀活活打断肠子。
“你......你是治安局的人!”赵飞嘴里混着血液,含糊不清的吼出来。他显然也知道那黑夜中泛着莹莹蓝光的工具是什么。
嗑哒!手铳清脆的上膛声,刘铭拿着铳口抵住他的下颌。
“你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吗!”
“嘿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飞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喷在刘铭的衣服上,脸上的心情充满不屑。
“你这么嚣张就没想过你老爹,你爷爷奶奶?”刘铭不解。
赵飞缄默沉静了一会儿。
“既然做好准备了杀人,那总有一天被杀难道不通情达理吗?只允许我杀别人全家,不允许别人杀我全家吗?天底下没这个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