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找了艘货船

　　黎蒙感受眼前一黑，连灵性都被关闭，瞬间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旅馆的床上了。

　　窗外太阳已经落下，空气中残留着点点余温。外面大街上似乎很热闹，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一个老者坐在靠窗户边的椅子上，平静的注视着外面的街景。听见黎蒙翻身的声音，老者才徐徐的转过头来。

　　“从现在起，就不要提那些事情了。我们坐船从拜亚姆出发到普利兹口岸，船票我已经买好，我们先出去吃点工具，明天再出发。”

　　老者换上了一身休闲装，面容变得消瘦清雅，心情轻松而悠闲，和神弃之地那个弯腰驼背的1011号判若两人。

　　两人走下楼梯，坐在旅馆的大厅里，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黎蒙突然想起来，自己没带钱，神弃之地那边基础就没有金钱的看法。

　　他疑惑的看向1011号，想问他是怎么弄到钱住店的？

　　老人似乎知道黎蒙在想啥，回过头对黎蒙说：

　　“先吃点工具，再出去运动运动，正好趁这个时机，熟悉你的封印物，准备下一次晋升需要的质料。”

　　说到吃，黎蒙肚子里猛然一阵痉挛，他这时才想起来，在神弃之地已经好几天没用饭了。虽然一直不饿，但他总觉得那里差池，现在想想，肯定是被那个活该的35号欺骗了身体，造成了一直吃饱了的错觉，让他的身体太过消耗而不自知。

　　穿着蓝色衬衣的侍者端来了一份糕点，黎蒙双手抓起，眼睛还没看清楚糕点是什么样，手就它塞进了嘴巴，咽下了肚子。

　　一口气吃掉了七八份，胃里饥饿的感受才彻底消失，紧接着又是一阵胀痛的感受，如有身七八月一般。

　　1011号平静的坐在劈面，一幅司空见惯的心情。

　　“那边的两全平日里都处于甜睡状态，不需要进食，刚出来的有些不习惯。你要慢慢学着适应，这样才气更好的潜伏。”

　　这也太惨了吧！

　　想到这里，黎蒙好奇的问：“难道不应该给一些运动经费吗？？”

　　1011号缄默沉静了半响，才徐徐开口，声音变得降低起来。

　　“最开始出来确实有经费的，厥后都花完了。鲁恩金榜仿造起来成本很大，还容易被人通过仿币确定来源，就放弃了。几百年前由于使用特殊能力制造的金镑流入市场太多，鲁恩王室的平衡者通过某种手段，把所有假币使用者排查了一遍。那一次北大陆的两全险些被一扫而空，所以现在我们都是制造封印物带出来。”

　　“在鲁恩和弗萨克，最好不要破坏那里的生态，经济或者其他方面的平衡，他们王室的强者可以通过某种细微的变化来排查异常情况。这种手段比特殊特性聚合定律还可怕，在没有掌握足够欺诈权柄的时候，险些是无法应对的。”

　　老者探了口气，慢慢的说道：“其实我不想给你讲这些，4号也很隐讳袒露这些已往。你看到我们的编号都到了一万多，但除了一百之前的那些两全，大多数编号都是空的。这也是为什么各人宁愿在神弃之地甜睡，也不愿意过来潜伏的原因。”

　　两人在大厅聊了很久，一直到红月从窗户照进大厅，整个大街变得安平静静，仿若无人。

　　“我已经用秘法师的能力掩盖了我们适才的攀谈，只要不是天使级此外占卜，是不会发现的。这里是鲁恩境内，潜伏已经开始，以后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我们的对手不仅有七神，另有种种教派和各国官方。事实上，拜那些恶劣的两全所赐，我们没有任何盟友。你不是一个让人厌烦的家伙，我希望在那边再次看到你。”

　　1011号说完，打了个哈欠，自顾自上楼了。

　　黎蒙独自坐在大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1011号起床准备去叫醒黎蒙，发现黎蒙已经穿好衣物，正坐在床头上等着他。

　　两人默默的走出旅馆，来到街上找到了一辆出租马车，当1011号把一张鲁恩的金镑递给车夫，告诉了车夫一个地址后，车夫开心的把马匹抽的啪啪作响，一路穿过拜亚姆的大街小巷，来到了一个平静的小口岸。

　　在黎蒙一脸懵逼之中，1011号带着他踏上了一条旧货船。

　　“虽然极光会的高层骄奢淫逸，生活十分奢侈宛若贵族，可底层人员都是平民窟里招募的炮灰，乘坐高等客船是不合适的，而且他们被七神教会所通缉，果真抛头露面很欠好，所以我在私人口岸给你找了艘货船。”

　　听着1011的介绍，黎蒙彻底无语了，他好奇的问道：

　　“我们在拜亚姆居住的旅馆，钱是哪来的？”

　　“那个是我在海上抓的一条拉瓦章鱼，卖了不少钱，不外这种事可遇不行求。好了，一路顺风，亲爱的尤利乌斯！”

　　1011号用力的挥着手，高声的喊着黎蒙为极光会潜伏用的名字。

　　等黎蒙再回首时，1011号已经如阳光下的泡沫，彻底消失了。

　　“这也太快了，说好的送到鲁恩境内，这才到殖民地啊！”

　　货船上的票，自然是没有客舱的，幸亏也不用检查身份，水手带着黎蒙走到一个负一层的房间，指了指地上的稻草。

　　“晚上就睡这里，白昼资助船上干活，勤快点！就你给点那点小钱，连在甲板站的地方都不够。”

　　房间里另有不少人，都是衣衫破乱，面黄肌瘦之人，看着黎蒙进来，朝里面挪了下，给他腾出一个空地。这些人大多都有着深蓝色的头发，凌乱的像是海藻，他注意到这艘船上不少水手也是这种头发。

　　黎蒙看着稻草，决定照旧先到船仓上面透透气。

　　这是一艘中型货船，货仓里散发出一种难闻的鱼腥味。船舱随处都是种种鱼鳞，海草，一不小心就会摔跤。一个水手正躺在一个大箱子上边晒太阳边喝酒，看见黎蒙四处乱转，便站起来操着醉醺醺的声音高声说：

　　“你是哪来的，没事不要瞎逛，否则我把你丢到海里去。”

　　黎蒙赖得搭理他，正准备转过身去，离开这个水手的视线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整个船猛然晃动起来，猝不及防，差点摔倒在满是海草的甲板上。

　　“掠夺了，有海盗，快抄家伙！”有人高声喊叫着。

　　等黎蒙赶到船头，发现水手已经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那些乘坐货船的人，畏畏缩缩的在一边站着。一艘明显落后于时代的三桅风帆船头正顶着货船的船头，很明显，适才船舱的晃动就是这工具造成的。

　　在那群被打垮的水手中间，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性，头发深蓝，如海草般凌乱，穿着阔脚裤，披一件棕夹克。最吸引黎蒙眼睛的是他腰上带着一个造型离奇的玻璃瓶，里面时而翻腾气泡，时而霜聚成雪，时而有风刮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