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沙场秋点兵
就在一帮新兵每天面对着枯燥的训练而叫苦不迭之时，林鸿来至校场带来了一个令他们期盼却又夹杂着忧虑的消息……
卖力训练新兵的五位都尉接到扶苏的军令之后立即下令全部人荟萃，林鸿率先开口：
“诸位，你们已经在此训练两月有余，可还记得为何来此？”
“驱逐匈奴，护我大秦！”
众人异口同声回覆到。
“好，既然你们都没有忘记，现在到了我们上阵杀敌的时候了，你们惧否？”
“秦军无惧！”
林鸿召集众人誓师之后，五位都尉依照之前扶苏的命令，各领两万人扩充到自己的帐下。
林鸿是奉扶苏的命令前来见告众人他们即将随军出征，林鸿深知战前士气是取胜的要害，此时正是引发军士斗志的时候。
扶苏独自来到蒙恬上将军获得军帐之中……
“自你来此，敌军望风而逃，而如今你不在上郡了，他们又卷土重来……”
“哼，是见我扶苏名不见经传欺负我么？”
扶苏自言自语，想到此处不禁冷笑一声。
“报将军，抓到一名行迹可疑之人……”
忽闻有人来报，打断了扶苏的心绪。
“哦？带上来。”
只见以面目清秀身穿普通士兵甲胄的小兵被押了进来。
“阿依朵？”
听扶苏叫自己的名字，小女人淘气的冷哼一声，歪着头不看扶苏。
“你这是要干嘛？”
小女人仍然闹着脾气不作回覆。
扶苏摆手示意卫兵退下。
“说吧，你想干嘛？”
“我听阿爹说你要去打仗了，我要随着你去。”
“瞎厮闹，赶忙回去！”
扶苏瞬间没了适才看到阿依朵这一装束的喜感，脸色阴沉下来。
看见变了脸的扶苏，阿依朵不敢再耍性子，只是委屈的说到：
“整天呆在马场太无聊了……”
扶苏哪里会听她的这些理由，抓住阿依朵的领子拎着就向外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阿依朵尽力挣脱扶苏，一边张牙舞爪一边说着。
“这次我横死人看住你不行，省得你每天乱跑。”
扶苏说着就来到了府门前。
“上马！”
扶苏骑上自己的战马，又指了指旁边的马对阿依朵说。
阿依朵只得噘着嘴上马，随着扶苏向城外而去。
一转眼两人就来到了马场。
古尔博正赶着一群马回来，恰好碰上来此的阿依朵和扶苏二人。
看见阿依朵一脸的不开心，古尔博开口道：
“怎么了，她欺负你了？”
阿依朵摇摇头。
扶苏开口了：“是你的意思吧？”
古尔博看到女儿的装束，明白了这丫头是要追随扶苏雄师出征。
“不是。”
古尔博答道。
扶苏没好气道：“那就看好她，军机重地，别让她再瞎跑。”
“我就要去嘛，我不用你照顾，哪怕让我当步卒也愿意。”
阿依朵还坚持要随军出征。
“你看这全军上下都是大老爷们儿，你一个小女人，瞎凑什么热闹！”
扶苏自然不会由着她的性子。
“我穿这一身，谁看得出来我是女孩子啊，适才抓住我的两小我私家不是也没看出来。”
阿依朵狡辩着。
“既然你和各人没什么差异，他们是怎么抓住你的？”
扶苏一句话便怼的阿依朵哑口无言。
见势不妙，阿依朵连忙眼神示意自己的父亲。
古尔博徐徐开口。
“虽然让她跟你出征不是我的意思，但她跟在你身边也未尝不行。”
扶苏略显震惊。
“什么意思？”
古尔博回覆到：“我这女儿从小性子倔，他想做的事，就连我和她阿娘也改变不了……”
“况且她在你身边也可以照料你的生活，她熟悉我们各部族的言语，说不定会有帮的上你的地方。”
看到古尔博也被阿依朵策反，扶苏感应莫名其妙。
但是扶苏深知行军打仗是男人的事，一个小女人随着自己，未来他杀的可是她的部族同胞，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足被屠戮？
“你们既已远离纷争，就在此地牢固生活，此事绝无可能！”
扶苏的话斩钉截铁，彻底浇灭了阿依朵的热情。
……
三日后。
冬风凛冽，军号阵阵！
三十万雄师列阵在上郡郊外。
这三十万人当中有刚刚扩充的十万新兵，此时的他们站在二十万人当中丝毫看不出刚来时的稚嫩。
扶苏身着银白色铠甲站在点将台当中，此时的扶苏再无首次领军作战那般激动，心中更多的不是期盼，而多了一份对天下黎民的怜恤。
只要是打仗就要死人，无论胜败都市生灵涂炭，受苦的照旧天下的黎民。但是又是无法制止的战争。
冬风吹在将士的盔甲上飒飒作响，将扶苏的思绪又拉回到了校场之中。
“席雪风听令！”
“末将在！”
“本将命你带兵五万为先锋，急速行军，前去古罗河扎营，务必探查清敌军戎马人数，并探查赫尔勃勃与谷梁瀚海于何地合兵一处？各领兵几多谁为先锋。一有情报快马相传！”
“祝钧，本将命你作为席将军参军，你二人协调配合马上出发！”
“喏！”
接到军令的二人立即出动，席雪风的旗官挥舞军旗，部门人马随即出发。作为先锋的他们只带着小部门粮草，便于全速行军。
“武阳云，你随本将提领中军十五万，随后出发！”
“末将遵命！”
“文老将军，这押运粮草一事，兹事体大，还全权仰仗您了！”
“郎玉，本将命你领军一万作为文烈将军副将，听凭文将军调遣，不得有误！”
“甘任，卢公桥，你们二人领导剩余九万戎马驻守上郡，没有我的军令，不得擅自离城。”
“喏！”
甘任，卢公桥，郎玉三人一齐应声。
老将文烈则是拱手见礼道：
“将军是嫌老朽年迈？将那押运粮草的小事交付于我？”
扶苏见状答道：
“将军休要多心，自古以来粮草关系着全军命脉，只要老将军亲自押运，我才可放心啊！”
“将军少用这些话来忽悠我，王翦将军八十仍然领兵伐楚，我文烈虽不及王将军。但也绝非老的打不动仗。”
文烈操着一口关中话对扶苏说。
拗不外文烈的扶苏只好部署他与自己一起提领中军。
此时甘任与卢公桥领导九万戎马向城内而去，两人此次才是首次协作。
虽然卢公桥追随扶苏来上郡已经数月，但他平时只是统领着扶苏亲卫，并不外多加入军政的他心中却是了然为何扶苏将亲卫带走却独留他在此处。
这上郡乃是边疆重镇，蒙恬将军在时自然让众人心悦诚服，然而此时扶苏奉皇命镇守此处，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心腹来守城，才可放心在前线作战。
想到此处的卢公桥心中暗自欣慰，究竟前方战场上谁都没措施保证是否能安然归来。
校场上此时只剩整装待发的十五万秦军主力。
“雄师原地修整，三更造饭，五更拔营！”
“喏！”
林鸿，文烈，武阳云齐声应道。
月黑风高，秦军将士们身在上郡城外，一道将领下达，此夜，又有几人能够安然入眠？
有三五小吏在相互嬉闹，只见一人说到：
“又要打仗咯，不知道这次还回不回得来？”
另一士兵接话：“虽然回的来，扶苏将军带着一百来号人都打的匈奴屁滚尿流……”
“哈哈哈，那倒一ㄇ，我娘给我说了媳妇儿，打完仗就能回去娶老婆咯！”
几人在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
这一幕被夜里巡营的扶苏看在眼里，扶苏走向前去笑道。
“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们回上郡，也一定会带你们回关中老家……”
看见扶苏走来，坐着的几人连忙起身行礼：
“将军！”
扶苏示意他们坐下。
“早些歇息吧，雄师五更就要出发了，睡欠好该如何行军？”
众人一同允许，手里握着长矛围着火堆闭眼休息……
扶苏便往别处巡去，心中五味杂陈，士卒们都难以入眠，更别说扶苏了。
他肩上担的不仅仅是几十万将士的性命，同样是几十万个家庭，扶苏哪里有本事让他们每小我私家都平安回家呢？在这样的冷武器时代，说白了照旧靠人命打胜仗……
夜已深，扶苏仍然在桌案前端坐，只是闭目凝神的他隐约听见账外已有火头生火做饭……
想来是以至三更了，黎明就要来临。无论何朝何代，无论有几多人彻夜难眠，可那轮向阳永远会准时升起，不会因谁的失意惆怅而晚些，也不会因哪个山河王朝的覆灭而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