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审问
上郡城外，众黎民夹道相迎这位凯旋而归的大秦长令郎。
但见一行人马徐徐向城内走来。
前呼后拥的人群之中，只见一白袍将军身姿挺拔，器宇轩昂。
这人正是扶苏。
众黎民欢呼呐喊，他们在此处长年遭受到匈奴滋扰。早就盼着朝廷能够将这些强盗一般的敌人赶的远远的。
蒙恬将军的到来是他们第一次像今日一样开心。自从蒙恬雄师前来，此处已经很少有大规模的匈奴兵烧杀抢掠，但是偶尔还会有部门贼子滋扰他们的生活。
黎民们知道，经过这次扶苏的以少胜多，尝到苦头之后的匈奴人肯定不敢再踏足此地。
他们终于可以结束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扶苏还未进城，战事胜利的消息已经传回蒙恬大营。此时营中议论纷纷，各人都疑惑扶苏是如何以一百五十人大北敌军数千人的。
“报将军，监军大胜而归此时以至城前。”
卖力守城的士兵前来通传。
“各人随我一起前去迎接扶苏令郎！”
此时的蒙恬比自己打了大胜仗还要开心。一方面自己与扶苏历来交好，为他感应兴奋。另一方面此战肯定名扬四海，世人皆知他们戍边将士的英勇。
众人一同前往上郡城门之前迎接这位凯旋而归的监军。他们昨夜得知敌军竟然有数千之众时都为扶苏捏了一把汗，想要前去增援。只是都被蒙恬拦了下来。
蒙恬深知扶苏性格，此时若兴兵援助，反而掩盖了他的才气，同时他也对扶苏抱有极大信心，岂论对么艰难，扶苏定然有硬度之策。这种信任，是在十几年的配合下建设的。
“恭喜令郎旗开告捷，我等已备好庆功宴，为你接风！”
蒙恬等人刚接到进城的扶苏就开口言到。
“多谢诸位将军的盛情，只不外我另有一件事要办，各人先去，我稍后便来。”
蒙恬十分疑惑，此时刚刚告捷归来，另有什么要办的事呢？但又未便多问，只好遂了他的心意，先行前往。
蒙恬一行人又原地折返。
“林鸿，去吧！”
扶苏对与自己并驾而行的林鸿说到。
林鸿心领神会，单骑来至队伍后方，用手中长枪指着从敌军缴获而来的粮草开口说到：
“这是近几月来匈奴人抢夺各人的粮食，昨夜我等在扶苏令郎的领导下大破敌军。夺为各人重新夺了回来。现在分发给各人……”
听闻此言的众人马上沸腾了，各人欢呼雀跃，高喊着扶苏的名字……
原来昨夜，扶苏在卢公桥临行之际特意嘱托他不要烧毁粮草，其时的卢公桥还颇为纳闷，如今才明白扶苏此举的深意……
看着众黎民的欢呼这去领粮食牲畜，扶苏这才去往蒙恬贵寓，此时另有大批的武将等着扶苏跟他们解说是如何战胜数十倍于自己的敌军……
喝过了蒙恬等人为自己部署的庆功酒，扶苏独自来到了关押古尔博的天牢之中。
“如何？”
扶苏向卢公桥问到。
“没有开口。”
卢公桥摇摇头回覆。
“你先去休息吧，我来试试看。”
卢公桥此时也正是身心俱疲，自从昨夜随扶苏出战到如今衔命审问古尔博，他也是一刻不得松懈，早就想歇息了，听到扶苏的话便拱手行礼后便退下了。
看着紧闭双目一言不发的古尔博，扶苏徐徐开口。
“只问你三个问题，回覆了，留你全尸。不回覆的话……”
“不外我相信你会回覆的。”
古尔博不屑的一瞥……
扶苏接着说到：
“第一，在我由咸阳来此之日是谁见告你我会路过此地？命你截杀于我？”
“第二，此次领导两千多人要往那边而去，为何携眷属同行？”
“第三……这第三吗，此时我还没想到，等到来日自会问你……”
扶苏说完微微扬起嘴角一笑。他自然料定古尔博不会开口，先前他审问古尔博的手下便知这些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但他心中自然有让他开口的法子。
从小的游牧生活，锻炼了匈奴人坚韧的性格。他们从一出生就面临着大自然给予的种种挑战：变化无常的天气、随季节而发生变化的居住地、草原上各首领为争夺水源牧草而提倡的战争、放牧时遇到的野兽……
能够活下来的匈奴人早就经历了大多数人没有吃过的苦头。面对刑罚时的皮肉之苦他们越发不会在意。
正是因为扶苏对这些早有了解，他并不计划通过行刑而迫使古尔博招供。
不出所料，古尔博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
扶苏见状不作言语，离开后径直来到关押古尔博及其手下人眷属的牢房。
“将他们其全部带到我的营中。”
扶苏驱使狱卒带一行人就要离去，看抵眷属被悉数带走，此时的古尔博再也坐不住了。奋力挣扎着，拉动着身上重达四五十斤的锁链，像一头受惊的野牛竭力挣扎。
任凭古尔博怎么挣扎，身上的腱子肉已经在使劲时异常清晰，但照旧接近不了扶苏分毫。
“扶苏小儿，有本事冲老子来，别动她们……”
扶苏并不理会，古尔博此举正中扶苏下怀，他自知要想撬开他的嘴，只能另辟蹊径。
狱卒将古尔博的眷属押到自己的营中后，扶苏付托下人给她们松绑并送来吃食。
原本以为要遭受凌辱的众人脸上稍有疑惑，一时间不知道扶苏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众人看着眼前的种种吃食只是强行吞咽口水，并不敢拿来吃。
见此状扶苏说到：“吃吧，想杀了你们只需要我一句话，下毒岂不是浪费粮食……”
扶苏一边说话一边拿着一块鸡腿走向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
“我的女儿也只比你大了几岁而已，别畏惧，吃吧。”
扶苏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小女孩接过鸡腿大口啃了起来，众人见状也都放下预防开始狼吞虎咽。
扶苏连续几日好吃好喝的招待，不仅仅使得众匈奴眷属心生疑惑，就连各军士也是一头雾水。
碍于身份加上扶苏才大胜而还众人并不敢直接询问他此举动是何意思。
但蒙恬向来只把扶苏做为自己朋友看待，并没有那些弯弯绕的心思，直言问道；
“我知你为人良善，也知两军交战祸不及家人的原理，你断然不会赶尽杀绝，但为何不直接将这些人放了，反而留在营中好生招待？”
“你不想知道古尔博是如何买通刘鹗假传军报的吗？”
“我自是不会伤害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但要让古尔博开口，这些人还大有用处……”
蒙恬向来只知扶苏仁而爱人，未曾想这参悟人心的本事更是了得。
连续几日的好生招待，扶苏竟已和这些人熟络起来。那位还不如扶苏女儿大的小女人更是早早放松了警惕。竞对自己的母亲说道；
“我看那位将军不像坏人，我们去求他放了我们和爹爹吧。”
这位小女人正是古尔博的女儿。
听着女儿这天真的话，母亲抚了抚她的额头说：“傻孩子，怎么可能呢。”
说话的正是古尔博的妻子，他深知中原人恨他们入骨，现在被抓来，死只是时间的问题，从来没有想过生还的可能，只是苦了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跟他们共赴黄泉。
扶苏又一次来到大牢
“我问你的问题思考的如何了？”
扶苏一脸轻松的问道。
“你把我女儿和妻子怎么样了！！”
看着扶苏终于来此，古尔博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女儿？哦，我知道了。”扶苏此时才得知近日里和自己徐徐熟络的小女人竟是古尔博的女儿。
“换做是你，他们会有何下场呢？”
扶苏反问道。
“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古尔博近乎咆哮，此时的他认为自己的家人肯定遭到了扶苏的凌辱。因为他知道匈奴人抓到中原的妇女也是此种看待。
只不外这古尔博自己也有女儿，他向来只是掠夺粮食牛羊，不像大多数匈奴人一样欺辱中原黎民。
“哼，你们匈奴人是如何看待我们的呢？可曾想过今日之结果？你们兽性未脱，我们可纷歧样。”扶苏义愤填膺斥责古尔博。
“想见她们，跟我来吧。”
扶苏冷漠的说到，随即狱卒便解开了古尔博身上的锁链，只是双手双脚仍被束缚。
追随扶苏来到大营，看到自己的女儿和众眷属都平安无事，古尔博脸上的敌意徐徐消失了。
看到父亲的小女人立马跑上前去，古尔博用被锁链锁住的双手抚摸着女儿的脸。
“他没对你们怎么样吧？”
古尔博急切的问道。
“他对我们很好，爹爹。他还给我吃鸡腿呢！”
听到这话，古尔博看了一眼旁边的妻子。妻子点颔首，古尔博知道女儿年幼，分不清是否是扶苏冒充示好蒙骗她。
在妻子的眼神里获得答案之后的古尔博这才放心。
“我可以放她们走……”
扶苏对古尔博言道，只是不需要挑明的条件是古尔博回覆他前几日提出的问题。
“好，我说。”
看着自己家小平安无事，古尔博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十分谢谢扶苏。此时的他也算放心，可以放心上路了。
“我是奉首领赫尔勃勃的命令堵截你，他说蒙恬军中有我们的人。不会向蒙恬报知我们的踪迹。”
听到此话扶苏心中的料想已经被证实了一半。
“那你是怎么得知我的行军路线？”扶苏接着问。
“你们朝中有位姓赵的阉人，收了我们首领的财宝。他的侄子在你到达前一日就将你的行军路线陈诉给我。”
“果真是他。”
扶苏一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需要证据而已。此时听到结果的扶苏并未有太多的受惊。
“至于此次我率军迁徙，是要与草原南部的谷梁翰海汇合，一同还击蒙恬……”
不等扶苏追问，古尔博已经回覆了他第二个问题。
一旁的蒙恬自然也听到这个消息，对扶苏说到：“这人我听过，听说他一年前统一了克里草原，深受草原各部族拥戴。”
扶苏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隐隐不安，他知道战事很快又要来了，领土的黎民又要遭殃了。
“我知道的都说完了，你动手吧！”
古尔博自知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难免一死。
“你先别着急求死，我不是另有一个问题没有问你？只不外时机还不到……”
不外你放心，我会放了他们的。
“这……”
古尔博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
“本令郎思虑再三，你罪大恶极，可以一死了之。但你的眷属得暂且留下，城西之外的马场需要下人照料，她们需在那里服役三年。”
扶苏说完便差人将古尔博的家人带下去，准备去城西马场放马。
见到此举，古尔博也不做声。他自知兵败之后，岂论生死自己的眷属都不会有好的结果，即便回到草原上，也免不了被其他部族欺负。
扶苏以处罚的名义将古尔博的家人留下，实际是救了她们。只不外二人心照不宣。只有古尔博的女儿哭哭啼啼不愿前去。
古尔博此时已经对扶苏从一开始的不屑至适才的恼恨现在已经转变为敬佩了。
扶苏与蒙恬二人此时已经完全掌握了赵高勾通匈奴的罪证，正在商讨何日将古尔博送至咸阳当朝指认时，朝廷转达天子诏的使官已经抵达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