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个跛子,一个瞎子*
随着意识的逐渐凝聚,宁缺的精神逐渐的变的好了起来,只是身体也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究竟他的精神纵然变得再好,也不能改变他的身体只是一个敷弱的婴儿的事实。
宁缺的鼻尖穿来浓烈的刺鼻的血腥味。
这让他的的内心有些微微的急躁,过往纵然他最无助的时刻,身边都还能有一把菜刀为伴。
然而现在却酿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儿,他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透过筐子的漏洞,宁缺能够逐渐清晰的看到两边移动的风物了。
柔软到连括约肌都不能很好的收缩的屁股下,明显的传来轻微的震感。
从筐子两边的细小夹角处,宁缺还能看到飘动的衣角,像是翎翎作响的玄色丝带。
马上的,宁缺的内心就陷入了极大的震撼。
昊天世界中的宁缺本体修行资质并不出彩,或者公正的说,宁缺并没有那工具。
但是这并不代表宁缺不憧憬修行那工具。
正相反的,作为一个正常的青年,又拥有来自一个神话传说富厚的国家的宁缺。
怕是比将夜世界其中的任何一小我私家都渴望获得那神秘某测的力量。
这一点,宁缺平时并不离手的,被桑桑用针线早已缝补频频的那本破烂的《太上感应篇》绝对是最有力的证据。
若是可以“念书百遍,其义自见。”宁缺怕是可以让其显好几遍,但这只是慰藉庸者的假话而已,就像“这都怪你不努力一样。”
他就是不得入门。
但是现在,听着耳边因速渡过快而传来的凛凛风声,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隐隐考虑过但并没有深入思考的问题了。
“虽然这个叫庆余年的世界武力值最低,但看来是能修行的,这也算唯一的好消息了。”
猛然想到这个问题,宁缺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以至于刚刚来到陌生世界的恐惧感不由得消散一空,转而变得有些期待了起来。
究竟,无论刚刚此地发生了什么,自己有身后这个强到自己看不出来有多强的强者掩护。
所以至少现在的宁静是无虞的。
很快的,宁缺就感受身体微微的一顿,背着自己的那小我私家停了。
宁缺用他那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扒着竹筐的漏洞,眼睛带着些谨慎的向外看去,但是因为自己被背在身后,所以只能看到染血的街道,和静谧的夜空。
“啪啪啪。”突然间,几声响声响起。
像是发动了什么信号一样的,从竹筐的两边掠过一批黑衣人。
黑衣人的速度险些与宁缺自认为自己最快的速度相差似乎,让他更对这个世界的武力值高看了几分,
究竟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杂鱼。
宁缺视线随着黑衣人落到的不远处能看到的一片连绵的修建。
若是有熟悉的人在这里,或许可能会告诉他那是京国都郊的太平别院,是天子最最喜欢的女人住的地方,可惜没有。
只是今晚这个拥有祥瑞名字的地方,却迎来了截然相反的结局,血色弥漫在夜空,以至乌云蔽月。
与此同时的,从太平别院破烂的大门处冲出一批身染血色的持刀杀手。
只是还不等他们将刀举起,便睁大了眼睛,竟然看到他们的对手位竟人皆手持着只有军队才准许配发的硬弩.。
然而还不等他们怀疑人生,下一刻尖锐的弩箭便带着破空声直直的惯入到了他们的体内,只留下一具具不甘的尸体。
尸体瞪大了眼睛,就像太平别院里任意的其他一具尸体,包罗那个妃子,和门口躺下尸体中的那个来自异国他乡的魔法师。
“这些从西边来的法师总是不明白,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术数就像丞相大人手中的笔一样,毫无意义。”
陪同着马车行使的声音,这道有些阴郁的嗓音传入宁缺的耳朵。
紧接着的,是硬物落地的声音,又陪同着有些陌生的轮子的转动声。
宁缺才听出,这或许是个轮椅,这人应该是个瘸子之类,而要是这样,这人的能力简陋很是出众。
马车上的中年人在下属的资助下来到少年的旁边,看着笔直如枪的仆人少年。
看着少年背后背着的那个背篓,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抹悦目的晕红。
如释重负般的舒声道:“总算没事了。”
背着背篓的少年眼前系着一条黑丝,手中拿着一条似剑非剑的铁杵。
若是宁缺看到,简陋能认出这是什么--盲人手里的导盲棍子,依照宁缺的眼力,简陋会将此人的实力评估再提高几分。
“我需要一个交接。”宁缺听到背后的人冷冷的说,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和一丝情感,完全没有情感,像是个合成音。
“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接,我也要给我家主人一个交接。”
这段声音落下,宁缺就感受背着自己的少年人脚步微晃,似乎想要离开。
但那其中年人的声音此时又冷冷响起了。“你要把少爷带到哪里去?你是个瞎子,难道你还准备带着少爷浪迹江湖不成?”
“这是小姐的血肉。”少年人平静的说。
“这也是我主子的血肉!我保证给小少爷在京城里找一个宁静的地方。”中年人的音量微微提起,随即又降了下去。
少年摇了摇头,“我信不外你主子。”
中年人微微停顿,似乎对这句话颇为不喜。转而又道:“小孩子喝奶,换尿布,学走路说话,这些你会吗?瞎子,你只会杀人。”
少年扶了扶背后的背篓道:“跛子,你也不会。”
那人微微缄默沉静,心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刚就学了的,只是难道要与你这么一个瞎子说?
尔后定了定神,微微低头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这次脱手的只是京城里的王公大族。
等主子回来,自然会清理他们,而且在这个世俗的世界,除了他的父亲,另有谁能掩护他躲过那种不知名的危险?”
瞎子少年缄默沉静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小姐说……她想给小少爷一个新的身份,和不被人打扰的人生。”
中年人面色柔和了几分,想了想,尔后便点了颔首道:“可以。”
“哪里。”瞎子少年道。
“儋州港,主人的奶妈现在便在哪里,而且她是范建的生母。”
少年终于同意,微不行查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