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条“老狗”
引路的农民带着季守拙三人进入了太平村。
三山围绕，良田阡陌交织。
他们走到村口处，被两个农民用粪叉拦在外面。
“李二狗！你怎么又回来了。”
引路的农民即为李二狗。
“我咋不能回来，我家就在太平村。”
“你已经被赶出去了。”
“呸！你俩让我进去。”
李二狗被粪叉拦住，没有措施。
“你们不让我进去，让他们进去可以吧？”
“他们是谁？”
“他们是捉妖的法师！”
“太平村有了空灵子法师，就不需要有其他法师！”
“去TMD空灵子，不能彻底除去妖邪，倒把我们这些人赶了出去。”
“你敢辱骂空灵子法师？”
“我就骂了！”
李二狗和两个农民撕扯起来。
霄真道人懒得看这样的局面。
一扫塵尾，周围空气震荡，余波横扫周遭，李二狗和两个拦路农民都倒在了路边。
霄真道人沿着路往村里走去。
季守拙和守崇紧随其后。
李二狗赶忙爬起来，跟在后面。两个拦路农民也爬起来，一路跑到前面，越跑越远，消失不见了。
沿着大路，越靠近村里，屋舍俨然，鳞次栉比。
骑头墙斜插青天，白墙黑瓦，组成一副水墨画。
窗牖皆闭，阴气森然。巷道寂静，落叶成堆，破败之感。
他们一行四人走到村中心位置，一口大石桌横立中央，旁边就是一颗古樗树，樗树枝繁叶茂，浓荫匝地。
他们驻足那里。
不外没过多久，就有一行人向他们走来。
来人不是别人，照李二狗的话，是村里里正和一群叫李老狗，张老狗，张二老狗，李狗头等老人。
里正也是一位老者，居中央，着皂色直掇，袖口领口处银线遮盖花卉图案，戴皂色仙桃巾，留山羊胡，神色慈祥，心情肃穆。
旁边几位“老狗”，各自着皂青蓝三色直掇，绛黄蓝三色仙桃巾，心情同样肃穆。
他们的目光扫过霄真道人，季守拙和守崇，茫然，在最后一人身上停留稍长一点，回到为首的霄真道人身上。
仙姿佚态，蔚然长风。
“仙姑，前来蔽处，有何指教？”
里正微微颔首，恭问。
“自然是前来捉妖祛邪。”
“仙姑怕是弄错了，鄙村黎民和乐，人畜兴旺，并无妖邪。”
“里正可真会撒谎，我们一行进村后，见到的是家家关门闭户，巷道阡陌俱无人气，满眼萧条，妖气笼罩其上。”
里正神色幻化，旁边几位老狗则攀谈。
“鄙村有空灵子道长坐镇，哪管什么妖邪，则一并祓除。”
“我想请问里正，空灵子祛除妖邪有无结果不说，为何要驱赶本村的村民。”
里正眼光锁向后面的李二狗，旁边几位“老狗”攀谈愈甚。
原来是李二狗搬来的救兵。
里正和后面几位“老狗”，摸清楚他们的来意了，笑意泯然。
一位绛色头巾，蓝色直掇的“老狗”挺身而出。
“这位仙姑，你们是李二狗请来的，你们不知道之前之事吧，他和那些被赶出去的村民俱是冒犯了‘白神’，为了掩护本村村民，只好将他们赶出去。”
“‘白神’？”
另一位黄色头巾，皂色直掇的“老狗”说道，“三位道长，你们从哪儿来回哪里去吧，之前也有道长来过，要么像落狗一样逃走，要么丢命于此，这里只有空灵子道长才有能力摆平。”
“又是空灵子道长？”
“到底是何方神圣？”
霄真道人和季守拙各自腹诽。
无法反驳，只好坦诚相见。
“能否请这位空灵子道长前来相见一番？”
霄真道人一改之前怀疑之色，正色说道。
“你们想见他？”
绛色“老狗”说道，“他一泛起就是收拾残局，近几日海不扬波没有他的踪影。”
“他们来了，他就知道，等妖邪兴风时，恐怕他已经在来的路上。”
蓝色“老狗”对旁边几位“老狗”说道。
几位“老狗”赞同。
霄真道人这边，除了霄真道人，其余神色皆变。
季守拙在畏惧，这趟出来跟风会不会栽于此，紧拽霄真道人衣袖。
守崇握紧手中之剑，准备随时拔出鞘。
李二狗一直蜷缩在季守拙旁边，他不知季守拙也畏惧。
“你们回去吧，不要在此留宿，就看成没来过此地。”
里正正色道。
“回去吧！”
一个“老狗”高声赞同道。
里正说完，转身一甩衣袖走了，几个“老狗”追随后面。
霄真道人望着远去的背影。
一甩衣袖，将季守拙挣开了。
“李二狗！”
“小民在！”
“他们让我们立刻回去，不要在此留宿，我想了想，我偏要在此留宿！”
神色傲然，倒给了季守拙一些胆色。
“你知道哪里可以留宿吗？”
“鄙村怕是没有啥好地方，倒是我家可以留宿，请仙姑道长委屈一下。”
“带路吧！”
“是！”
霄真道人三人，在李二狗领导下，前往他家。
村中心，往左拐，再往左拐，就到了李二狗的家。
独门独户，院落有一颗大树。
篱笆墙垣，白墙黑瓦。
和此外屋舍并无二致。
铜锁紧锁，止步于此。
“二狗，钥匙啊！”
季守拙对他喊道。
“这锁不是我锁的！”
“你俩让开！”
霄真道人一甩塵尾，铜锁掉落。
李二狗推开门，里面杂七杂八，灰尘遍布。
“列位真人，欠美意思，我立马扫除一下。”
“嗯，顺便把米饭煮一下，我师傅饿了。”
守崇说道。
“好，好，好！”
纷歧会儿，李二狗就收拾出一块洁净的土地，并三张凳子，请三位入座。
桌，椅，凳，床，门，柜俱是木头，家具简朴，除了凳子多些，其他都是一个。
屋角西南是厨房，灶台，缸，罐，瓮，瓢俱有。
李二狗抱着一个瓮过来，一脸苦色道，“列位真人，我家的米只有这些了。”
季守拙一看，瓮见底，只有两把米。
“煮粥吧！”
“好勒！”
李二狗生火烧水，水沸熬起了粥。
纷歧会儿，灶台烟火十足，蒸汽氤氲。
二狗不见了。
“这些都是地里的蔬菜，许多几何天没有浇水，还在世。摘来给列位真人下粥吃！”
他拿着一个盆进来，笑嘻嘻道。
“二狗子兄弟，有心了！”
“没事儿。”
一切弄好之后，他端来三碗粥，和一碟蔬菜。
“你的份呢？”
“锅里另有一些呢，你们先吃！”
季守拙喝了一口热粥，夹着一块青菜入口。
“二狗子兄弟真是好人！师叔我们一定要帮他。”
“那是虽然，否则我们为啥留宿于此。”
守崇道。
“师叔，到时候有啥需要我帮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你，躲得远远的，不要拖她退却就行了。”
季守拙白了守崇一眼，这千载难逢的拍马屁全被她破坏了。
守崇喝完最后一口粥，一挺腰身，发现季守拙乜眼看她，目光还往下移。
“季守拙！无耻淫道，你不要太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