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两路开花
张凌源不急，急的应该是刀客。
拖的越久，事情对他越有利。
只是现在他没弄懂情况，原本他以为是一个巡逻队，没想到窥视自己的是一个刀客。
那就有点扯了，无论他从哪个方面思考，都不应该获得这么一个结论。
看起来刀客不愿意跟他攀谈，而是......
他居然在磨刀。
张凌源眼里强烈的跳了跳，看了看自己的断弓，忍住已往给他一掌的想法。
这究竟是哪出来的奇葩？
“霍霍霍”的磨刀声不停响起，难听的能卡住别人的喉咙。
这时候刀客走到廊桥下，借着月光，张凌源惊讶于那把刀居然照旧特制的。
刀柄修长，占了刀身的一半，柄上是一个小圆脐，刀身略弯，上面冒着丝丝冷气，反射着冷冽的冷光。
有点像苗刀啊，张凌源搜刮自己的认知。
但他对刀不怎么了解，只能或许知道一般的刀柄只有他的一半。
大魏每一个武器都要上报挂号入册，最近对这些管得更严，敢私改武器，这人不是莽夫就是沙口。
最后见他涂抹了一点什么工具在刀刃上，冷气就慢慢消失，变得古朴，正常。再放到水里冲洗了一下，发出嗞嗞的声响。
张凌源有些错愕，在某个瞬间似乎脱离了周围情况。
一边考虑自己是不是浩劫不死后有点飘了，一边惊讶于自己为什么没有离开或者做出一点行动。
而是呆呆站在原地，看他磨刀？
另有，巡防营的人怎么还不来？
他看了看天，皎月当空。又低头看了看周围。
升起了一股很欠好的感受。
周围太暗了，就算天黑的很快，也不行能黑的这么，这么快的。
更像是，为了迎合刀客所需要的情况。
“你终于发现了吗？”阴影中有人问了一句。
“咯噔！”
张凌源下意识往河滨看了一下，人不见了。
他倒退了两步，已经褪去的危机感重新涌上。
比上次更强烈，比想象中的更真实。
近乎，压的他喘不外气来。
“现在，我问，你答。”
声音不知从何传来，自始至终，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发凉的后背。
意识模糊的张凌源无法反抗了，他做了所有，连梦幻跟现实都没有区明白白。
“名字？”他审监犯一样。
“张凌源，字从之。”
“年龄？”
“实际十七，虚岁马上十九。”
“很好，张凌源，你在菜场跟老头聊了什么内容？”
“没聊什么，他跟我说巡逻队应该少了一队。”
“可信度是几多？”
“绝对可信。”
刀客缄默沉静了一下，确认了自己的术没有任何问题。
“你的箭术是谁教的？”
“太学府请来的甲士。”
“你《裂碑手》从哪学的？”
张凌源：“......”他突然像卡住了，嘴唇蠕动半天，咿呀咿呀，就是有一股力量不允许他继续开口。
“奇怪。”刀客看不到的眉毛微皱，翻看他的眼皮，精神异常，处于意识模糊状态。
好吧，这个问题也无关紧要。
“你来太学府有什么目的？”
“求学，入朝为官。”
“没有什么其他目的了吗？”
“没有。”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菜场有一次感应，其次是这里。”
“你有没有心怡的女人？”刀客突然问了一句不搭边的话。
心怡的女人？张凌源追念起前世今生。难免悲壮，曾经我暗恋过一个女孩，那时候她就是少年心中的白月光......
可惜直到最后也没敢讲明。
......
他垂下脑袋。
“没有。”
呼！刀客呼气，如此甚好。
他“拍了拍”张凌源的后脑勺，慢慢退去。
......
清醒之后，张凌源看了看光影变换的周围。默默提起自己的菜篮子，若有所思。
万幸，他没有把弓箭放到独立空间里。
一边赶路一边思考。
张凌源想了许多种可能，最终配合指向一个矛头。
有人，关注到自己了，还不到一周的时间。
早知道模拟器中自己生活坎坷，没想到坎坷到了这种水平。
少年不禁哑然。
实力，我需要更强的实力！
......
群英会，熟悉的地方。
人物，五席王先，王清九，十一席邓子建，七席朱有才，首席顾安，末席蒋绍文。
相互介绍完，五人相处的很随意，性格如此。
王先跟邓子健照旧作诗，奈何王先空有一副好字，作的诗却实在不敢恭维，偏偏喜欢跟人家讨论。
蒋绍文早有先见之明的躲开。
朱有才练字，可他的字，呃，比王先的诗好一点。
首席顾安是一个父老，须发飘然，仙风道骨，可惜没事总喜欢将手揣在袖子里，瞬间有点损害了高峻上的形象。（我看真正高深莫测的人手都是背着的。）
他一动不动坐在河滨发呆，与王先的大大咧咧截然相反，甚至与周围情况都有些格格不入，不去打扰别人，别人也不敢来打扰先生。
蒋绍文就苦逼了，心说原来这才是群英会的常态，行酒令只是偶然。
他们并不像外界说的那么过的轻松自然，更像苦修者一点，如果不是真正热爱，是会觉得很是枯燥无味的。
用现代的情况来解释，有点像一些富家子弟从小轻易获得想要的一切，于是心灵没有了寄托，不知道该信仰什么，泛起了一种很丧的状态然后聚在了一起，忘我的苦修。
只能说现在社会开明了不少，放到魏国前朝，这种叛逆的体现，是会受人唾弃的
没有事做了，蒋绍文也随着发呆，横竖混时间嘛，等聚会就好了。
“喂，喂。”王先兴奋的跑过来，“俊彦兄，这里有一个争论。”
“你说。”蒋绍文睁开眼皮。
“适才我跟子建作诗，《火烛》，有一个字推敲不了。”
呵呵，果真。蒋绍文心里苦笑，“你说你说。”
虽然他没有从之兄那么有诗才，不外从小也经过诗词渲染，指导王先绰绰有余。
“《火烛》，莹莹火烛烧，条条布履着，惊骇推门去，明月照我腰。”
蒋绍文气笑了，“这是何诗？”
王先解释，“火烛指权利，高位，虚荣，步履指自己的初心，念书人追逐名利，忘了初心，想重新拾起，却发现满身只剩虚伪的月光看成衣服，俊彦兄，此抽象派的诗例，充实运用意象来传情达意。”
呃！
你这儿，会不会太抽象了。
“那么，主要的争执点在哪呢？”
“子建愚笨，说火烛势小，怎么能用烧呢？另有月光既然指代虚妄的华服，应该用压，而不是照。”
子建白了他一眼，并不想跟他打嘴仗，因为这人逼急了会动手，而自己又打不外他。
“俊彦兄，你觉得如何。”
蒋绍文迟疑了一秒，无比努力的精雕细看，想找到这诗的某个优点，然后赞美一下。
最后他放弃了，开始埋头思考人生。
......
隐约，他记得张凌源提过一句话，很有意思。
叫，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有了，蒋绍文长舒一口，眉毛舒展开来。
“清九兄，在下认为，烛火用烧，是没问题的，星星之火，尚可燎原，这是子建太写实了，但是这照用简直实欠好，虚妄的衣服，尽量用词要偏贬义一点，这一点，你比子建差了点意思。”
两人各胜一词，暂时持平，争执自然没了。
王先心里很兴奋，他自知没有诗才，能平掉子建，已经心满意足了。
子建对蒋绍文的评判也没没有异议，而是在思考这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心里妙叹。
“好了好了，你俩继续。”蒋绍文抚须。两人也再度坐在一边，继续吟诗。
三人的话被首席听见，原来蒋绍文也没其他的意思。但是这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让他神色一动。
“俊彦，过来。”
“你那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让我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群英会首席顾何在朝中是担任了要职的，但他心不在庙堂之上，只是朝堂需要他的身份跟职位。
这位父老活了很久了，见识很广，一双眼睛洞若烛火，能穿透任何事情本质，自己修为也在天境，跟首辅是一个品级的。论资历，首辅见他也得躬身。
更别说蒋绍文了。
后者完全不敢面露急躁，很是虔诚的摸索着已往。
“晚辈蒋绍文，洗耳恭听。”
其实这位老先生出席群英会运动主要是养养身，险些不与门下英才们攀谈。
找蒋绍文前来，属实有点出人意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