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开始时间定在未时正中,柳珩着采衣采履坐在正堂东屋之中,等杨轩主持完开礼以后,柳珩从东屋出来,见过众人以后,及笄礼正式开始。
陆苓是赞者,立于西侧,文竹,文兰,文菊,充当有司,手托发笄,发簪和钗冠依次站在陆苓之后。祖母邀请了礼部尚书的母亲袁老太太,做正宾,为柳珩加冠。柳霁与张氏一起,作为亲人全程陪同。
及笄之礼共分为三加三拜。三次流程一样,均为赞者为笄者正发髻,正宾为笄者吟颂祝辞,加冠;来宾向笄者恭贺,笄者在赞者的资助下,换与发冠相匹配的衣物,出来拜谢。
但区别在于,第一次加发笄,着素衣襦裙,拜怙恃养育之恩。第二次加发簪,着曲裾深衣,拜师长前辈,体现对其尊敬之意。第三次加钗冠,着大袖长裙礼服,向皇城偏向而拜,体现忠心。
三加三拜后,正宾为笄者取字,笄者拜谢,聆听怙恃教诲,之后笄者向所有来宾揖礼,体现谢谢,至此,礼成。①
这一套流程之后,众人入席,父亲和兄长,招待男宾;张氏,大嫂王氏和大姐杨琳招待女宾。柳珩坐在祖母旁边,被祖母与袁老太太说话。
“小女人长的可真悦目,怪不得你母亲和你祖母这么疼你呢。”袁老太太看着衣冠华服,恍若仙女下凡的少女叹道。
“您谬赞了,我听祖母说您年轻的时候也是大美人呢,纵然现在从您脸上也可一窥您当年的风姿。”柳珩施了一礼,大方的说道。
“你瞧,这孩子可真会说话。”袁老太太指着柳珩对祖母笑着说道,“有这么一个孙女,你可是有福气了。只是不知道要自制了哪家的臭小子。”
“这孩子从小就不在身边,刚寻回来,我们都想在身边多留几年呢。”看着脸色微红的柳珩道。
柳珩有些窘迫,似乎回到了前世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的时候,纵然她如今才十六岁。幸亏这种窘迫没有连续多久,祖母就打发她出来,让她和同龄的小女人说说话。
柳珩从正堂中出来,就被张氏叫去,在京城的众位夫人小姐面前刷了一波脸熟,笑的她脸都僵了,才趁张氏不住意溜了出来,领着文竹,文兰准备回抱荆院。
结果刚走了几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着蓝色锦衣,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不停摇来摇去,故作风骚的少年挡在她面前说:“杨二小姐好巧啊,本王初来贵寓不知哪里的景致比力好,杨小姐可否为本王指一指路?”
柳珩看着眼前笑着一脸激荡的油腻少年,心想,这不是对我家挺熟的吗?都知道在路上堵我了,她面色不显,向三皇子施了一礼道:“殿下说笑了,我回府不外一个多月,府中景致如何我也不知晓。”随后抢在他说话之前,对旁边的文兰说道:“你去找年老,就说三殿下要赏景,找他相陪。”
文兰听令,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沉下来的脸,一溜烟就去了前院。
三皇子或许没想到柳珩回会这么不给面子,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缓了缓情绪硬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对柳珩说道:“赏景这种小事,怎么好麻烦杨爱卿呢?”
柳珩一脸正色道:“三殿下屈尊来臣女的及笄礼,臣女全家人都谢谢不尽,区区小事,怎么会麻烦呢?殿下要是没有此外事,臣女告退了。”说完就起身领着文竹从他身边走过。”
“等下……”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接近柳珩的时机,要是错过了,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着急便伸手去拉柳珩的胳膊,但是他没想到柳珩反映力惊人,刚碰到,就被柳珩抓起手臂抡到了地上。
抡完人,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裙,正准备扬长而去的柳珩,突然觉得背后有消息,回过头来一看,好家伙!包罗自家年老在内的十几小我私家,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
柳珩:“……!!!!”
杨瑾原来在和同僚谈一些事情,文兰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说自家小姐被三皇子为难,他怕自己那弱小无助的妹妹亏损,连忙赶了出来,不知内情的同僚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随着他一起出来。然后就看到了,他那弱小无助的妹妹单手将人抡到地上的场景!!!
幸亏杨瑾心理素质够强大,就懵了一会儿,在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来到三皇子跟前扶他起来,一边训斥柳珩一边向她使眼色:“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淘气,和三殿下开个玩笑还能失了分寸!赶忙向三殿下致歉!”
柳珩闻言似笑非笑的向三皇子道:“臣女与殿下开玩笑失了分寸,殿下大人大量还请不要与臣女盘算。”
三皇子扶了扶自己摔的巨疼的腰,脸色涨红,为了体现自己漂亮还得咬着牙向柳珩回道:“开玩笑而已,本王怎么会盘算。”
不忍怎么办?难道当着一些臣子的面说自己搭讪人家女人不成,还被人打了一顿?恐怕到时候要被弹劾了。
“殿下不盘算那是殿下漂亮,你还不快点谢过殿下,回去闭门思过!”杨瑾顺势将柳珩支走。
柳珩向三皇子道过歉以后,领着两个侍女回了抱荆院。
杨瑾请了医生为三皇子问诊,免获得时候泛起什么问题说不清楚。尔后又托付了列位同僚,不要将这些事情外传。虽然不外传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起码舆论可以向自家妹妹,究竟这件事情是三皇子理亏在先,都逼得自家妹妹脱手打人了。
果真,这世间传的最快的就是蜚语。柳珩前脚刚踏进抱荆院的大门,陆苓后脚就来了,一脸八卦的问道:“听说三皇子调戏你不成,被你打了?”
“消息传的够快的呀?”
“那边消息那么大,府里人多嘴杂的,蜚语自然就见风长了。我那三堂弟真的调戏你了?”陆苓好奇道。
“那倒没有,他或许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然后等我扑上去。没有想到我这么不解风情,就急了。习武之人反映快了一点,所以他就躺在地上了。”柳珩美意解释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信了。
“你这次算是彻底把三皇子和淑妃冒犯了,但是及笄礼事后,一定有许多人打探你的亲事,你总不能计划把每小我私家都揍一顿吧?”陆苓问道。
“我有一个计划,希望你资助牵个线。”柳珩神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