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还在世
我估摸着张胖是被我这行动吓了一大跳,他哆哆嗦嗦地靠过来,沙哑着嗓子和我说话。
“杨哥,不至于,咱真不至于,不就是被污蔑成杀人犯嘛,咱们另有时间解释,没须要自杀是不是?”
“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的!”
谁要这脑子不灵光的傻子帮?
我被弄得哭笑不得,给了他一脚:“闭嘴吧你。”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哑。
我在脖子上来回比划,寻找好下刀的位置,但并不是为了找死。
经历了那么多事,我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自杀了,那才叫一个丢人。
我伸脱手摁住脖子,果真感受这里面有个什么工具在蠕动,喉咙里面已经徐徐传来刺痛感,这里面的玩意是越来越不耐烦了。
这雾里被丢了虫卵,只要吸入这个雾,预计都市被染上。
夏媛就是这个小区的人,预计接到的通知的时候是第一个赶到的,所以才会吸了点进去,但没有我和张胖来得多,所以反映也轻微得多。
我现在这种情况,又联系不上老楼,就只能自己下狠手了。
但就算我没有学过医,也知道脖子上连着的是大动脉,一个搞欠好老子就得变身血喷泉死翘翘。
手底下的虫子还在动。
我稍微想了想,最终照旧放下刀,示意张胖端杯水过来,在张胖接水的历程中,我看见张胖不停地咽口水,要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勒令他不许喝水,他早就忍不住了。
现在我面前有两个工具,一杯水,一把刀。
如果用水行不通,那这回就真的只有铤而走险自己给自己脖子开刀了。
我把张胖叫过来拿着筷子盯着我,张口含着水,硬生生张着嘴没有咽下去。
脖子里面痒得更厉害,我清楚地感受得手下的蠕动开始朝着上面爬。
紧接着喉头一痒,似乎有什么工具爬上来了,但还剩了一半卡在嗓子眼里,如果非要给个形容的话,就像是卡在牙缝里没能吞下去的韭菜金针菇,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喉咙里,拖上来还会有种奇特的涌动感。
最要害是这玩意似乎脚还不少,往我嘴上爬的时候,我还可以感受到毛毛躁躁的工具在划拉。
“杨哥,你嘴里的是啥啊!”
我感受劈面的张胖盯着我嘴都要哭了,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现在哪有功夫管他是什么感受,我示意他赶忙用筷子夹住里面那玩意,究竟我自己看不见,而且这种含着水张嘴不吞的操作也挺难受的,尤其是在我原来就渴的情况下,再延长会说不定我就连虫带水吞了,到时候这虫吸了水,想要再这样骗出来就难了。
张胖那个手抖得和个帕金森似的,撞了我牙齿好频频,幸亏这里面的玩意急着泡水,还没跑。
我感受到张胖夹住那工具了,那虫的爪子还在我喉咙里划拉好频频计划往退却,感受到筷子夹住方位的那一瞬间,我伸脱手精准地拉住,直接将那玩意硬生生拖了出来。
漫长的作呕感袭来。
我也不知道到底拖了多久,横竖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面已经多了一条我手臂那么长的细虫在不停挣扎,甚至计划往我的手臂上盘,扎破了我的血泡想钻回去。
门都没有!
我心里也是有些惊,将虫子摔在地上后,用力地踩上去,直到彻底踩了个稀巴烂,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
原来夏媛家里的大门就是敞开的,雾早就散了,我又解决了喉咙里的工具舒服了不少,大口大口地喘了气后,立刻叫张胖凭据我之前的方式照做。
张胖看我喉咙里面扯出来那么长的工具之后,也好想明白了什么,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含着水不敢动。
三分钟事后,张胖的嘴已经酸得开始滴滴答答往外面流了,我这才看见他嗓子眼里的工具冒了个头。
那个头可比我喉咙里这个大多了,张胖险些要呕,张口要做吞咽的工具,又硬生生忍住了。
又过了一分钟,那玩意才终于露出了泰半截。
我手疾眼快直接用两根手指去钳。
这玩意还疯狂挣扎起来,花了足足两分钟我才将它泰半的身体拖出来,那体型都快遇上婴儿小臂的巨细了,看上去特别吓人。
“杨哥,它是啥啊——”
张胖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吐出来好几口血沫。
“不认识,预计得问研究所的人,最近晚上我们先不要随处走,不知道背后的监犯另有什么手段,等到研究所拿来防护用具再说吧。”
我又将地上那玩意踩了个稀巴烂。
这一折腾下来,天已经快要亮了,地上夏媛却还没有醒。
我不知道是不是阵法的原因,只好让张胖盯着,自己则是出门买点吃的。
才下楼,就看见之前在门口遇见的邻居大妈正抱着小孩要上楼。
“早上好。”
本着邻里邻居的想法,我打了个招呼。
大妈冲着我笑,将小孩抱起来:“来和叔叔打个招呼。”
那小孩一动不动,眼神茫然。
“让你和叔叔打招呼!”
我听见大妈的语气变得严肃了点,那小孩身体微微哆嗦了两下,冲着我挤出个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心情。
“叔叔早上好……”
我反而有些尴尬,你说人家小孩内向不愿意打招呼就不打呗,搞得我成了坏人。
“这是我三表姨的孙女的堂弟的孩子,他家里面人忙,托我带着,老实是老实,就是有点傻。”
您三表姨还在世呢?
而且这关系是不是也太绕了啊!
看我傻眼的架势,大妈对着我又是一顿输出:“你喜欢小孩吗?现在年轻人都不爱结婚,要我说早结婚早生娃,家里面也热闹!”
“哈哈,我先去买早饭啊。”
我干笑两声,计划走人,被她抱在怀里面的小孩挣扎了两下,居然伸脱手来拉住我。
他的胳膊很细,原来应该是肉嘟嘟的年纪,看上去却和皮包骨差不多。
我低头一看,还可以在他的胳膊上看见好几个针孔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