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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法师

第三十一章 风的呢喃

云上法师 理想三源色 2612 2014-05-20 18:03:43

    十二年前。

  “走!瑞娅,快走!”

  怀德将手放在葛萝瑞娅肩上。宁静日淡定自若的样子大相径庭,此时怀德眼里满是惊恐。

  “可是……”怀中抱着木偶的瑞娅却迟迟迈不开步子,“莱昂,你……”

  怀德摇了摇头。

  “我们人不多,逃走一个还能蒙混过关,可是两个……”

  “可……可……”葛萝瑞娅眼泪汪汪的望着怀德,“莱昂……你们不在,我……”

  怀德叹了口气。

  “听着,瑞娅。”他温和的说,“我们不行能总是在一起。而且,我相信你。纵然没有我们,你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我……”

  “瑞娅。和我们这样生来就注定是街头小混混的人差异。你是个天才。去展露你的才气吧,瑞娅。那些高屋建瓴的法师,会争先恐后的收留你的。你会过上公主般的生活,不是街上的‘公主’,而是真正的……!”

  葛萝瑞娅却摇了摇头。

  “我不要。”她说,“我才不要被那些白袍法师收留。我不想成为法师!是他们,是他们把我们害的——”

  “闭嘴!”

  葛萝瑞娅受惊看着面前的怀德。温柔的怀德照旧第一次和她这样说话。

  “法师也并非全部是坏的,”怀德严肃的说,“向我保证,你不要去憎恨任何人。憎恨的使命由我们男人来肩负,你只需要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就好。纵然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快乐的在世——明白吗?”

  似乎被怀德的心情吓住了,葛萝瑞娅怔怔的点了颔首。怀德十分欣慰的看着葛萝瑞娅。

  “谢谢你,我的小公主。我就知道,你能理解的。”

  让身后的“绿发”和“刀疤”等人感应惊愕的是,他轻轻的吻了瑞娅的嘴唇。

  “这是成年人的吻哟。”怀德柔声道,“我也向你立誓。只要你好好的做一个善良的法师,我总有一天会回到你的身边的。我保证。绝对。”

  “莱昂……”

  将怔怔的葛萝瑞娅塞进地下水道的入口,怀德重新把目光投向剩余的同伴。

  “你们觉得我怎么样,诸位?”他自嘲的说,“离开这座都市后,你们可以去自谋生路。我绝对不会放弃瑞娅的。”

  “没有人想那么做,怀德。”“绿发”说,“我会一直听候您的驱使。”

  “我也一样,老大。”“刀疤”瓮声瓮气的说。

  “谢谢你们。”怀德的声音中带着坚定,“那些愚蠢的法师自以为抓住了风……可为了瑞娅,总有一天,人们会看到,我所化身的风会在整个纯白之城席卷,咆哮……!等着吧,让瑞娅伤心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小巷口,猛地泛起了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领队的法师看到怀德等人,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束手就擒吧,诸位。”他说,“我是本城的治安督查官斯图尔特。很久以来你们给我添了许多麻烦,纯白之城容不下你们这样的蛆虫。我宣布……你们被驱逐了。是时候去你们该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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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世吗。”一片狼藉中,歌特俯身看着已经被严重烧伤的怀德,“真是顽强。”

  “莱昂!”葛萝瑞娅向着怀德跑去。她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为了怀德而伤心了,但事实却非如此。

  “瑞娅……”

  怀德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工具了,但他清楚的听到了恋人的声音。

  歌特微微摇头。莱昂内·怀德和葛萝瑞娅是一对颇有传奇色彩的恋人。

  在葛萝瑞娅被强大的拉曼塔森尼斯家族收养后数年,怀德这个风一般的年轻人也突入了众人的视野。起初纯白之城的上流社会把这个家伙视为洪水猛兽,但是在怀德展露相比瑞娅有过之而不及的天赋之后,再没有人敢轻视这个演员身世的野小子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怀德。”歌特叹息,“但这一次,你真的做错了。大错特错。”

  真是尴尬……怀德心道。就这样躺在地下,被人进行道德上的审判。为什么,刚刚的火没有一下子烧死自己呢?

  不……等一等。自己还在世,另有最后的一点力气。或许……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

  “莱昂。”瑞娅心痛的看着被烧的不成样子的怀德。

  怀德绝不怀疑,如果自己恳切忏悔,葛萝瑞娅肯定会重新接纳自己。只要活下去,哪怕自己的脸如同恶鬼,哪怕终生无法从病榻上起身,瑞娅也会无怨无悔的照料自己。

  不……只要自己恳切忏悔,就肯定可以活下去。怀德相信歌特兜里另有一两瓶治疗药剂,足以让他支撑到牧师赶到。在从不执行死刑的埃里奥斯,这就意味着……

  怀德想得不错。歌特已经将手伸进兜里,握住了那一瓶强效治疗药剂。他在等着怀德忏悔。他相信,有瑞娅在身边,这个男人的心灵肯定另有救。

  “你们还在这里吧,瑞娅,歌特,克利夫。”

  用上最后的力气,风之颂诗徐徐开口。

  “我在这里,莱昂。”葛萝瑞娅急切的说。

  “克利夫在搪塞你的那些魔像。”歌特说,“相信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是这样啊。”怀德用微弱的声音说,“无所谓。听着……”

  “我在听,我在听。”瑞娅说,忘记了擦掉自己的泪水。

  他要忏悔了,歌特想,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悲痛。

  “那么,我要说了……”怀德深吸一口气。

  “……我……”

  “……绝不会忏悔。”

  “你说、什么……?”歌特面色一变。

  “不止是这样哟。歌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关于你怙恃的。这千真万确。”怀德声音里有止不住的笑意。

  “你在说什么呀,莱昂……?”葛萝瑞娅错愕道,可怀德并没有理会他,他在自顾自的说下去。

  “群星之星。你的怙恃,并不是被伏莽所杀。杀死他们的人,是埃里奥斯的白袍法师……!”

  歌特和葛萝瑞娅目瞪口呆。他们基础没想到,怀德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是的。

  风之颂诗在弥留之际,所想的并不是忏悔,而是给这个世界留下更多的诅咒。

  “在玄色浮空城正式和埃里奥斯关系恶化之后,埃里奥斯派出了一支小队,去‘掩护’你的怙恃前往泰勒斯城。但玄色浮空城却在中途拦截到了他们……”

  在心中想象着歌特的心情,怀德心中掠过复仇的快意。

  “为了保证你的怙恃不被抢走,埃里奥斯的带队法师绝不犹豫的杀死了你的怙恃,然后离开了。玄色浮空城的小队惧怕没有完成任务的处罚,对黑之主陈诉说你的怙恃已经被伏莽……”

  “闭嘴!”歌特吼道,“不要再说了!”

  “你很在意自己的怙恃,对吗?”怀德狞笑,“那就对了!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可以自己去视察!那位埃里奥斯的带队法师,是白城中的蓝海级乔治·斯图尔特……而黑城下达这次行动命令的人,是黑之主麾下三巨头之一,贺拉斯·弗托罗……”

  “其实你基础不需要视察。歌特,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样就好,怀德心想。瑞娅依旧在召唤他,可他充耳不闻。

  怨恨吧,歌特。怀德心道。这只是个开始。你是个善良的人,但我能透视你的灵魂。你终将会步上和我一样的门路。你一定会比我更强。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埃里奥斯,不,是整个世界都市在你的怒火中哆嗦。

  在人生的终点,纯白之城的风之颂诗,用尽自己最后的生命和灵魂诅咒自己的敌人和整个世界。然后,在完成复仇的心满意足中,怀德的意识逐渐消散。

  最后的时刻,他似乎看到了被一道黑袍身影夷为废墟的纯白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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