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沙乐天和罗亚放心有灵犀般一起指向贾喜奋。
“我?”贾喜奋慌里张皇的看着两位挚友,脸上心情震惊且又伤心,似乎遭到革命同志出卖的地下事情者。
“别扭捏了,唱吧!”鹿老师笑眯眯的勉励他:“原来就是音乐课嘛,有什么放不开的?不必担忧,唱的欠好也没人笑话你。”
“好,我唱!”贾喜奋重重叹息几声,犹犹豫豫的垂下脑袋低声哼哼:“我的肩负很重,我的肩膀很痛,我扛着面子流浪在人群之中。我的眼光很高,我的力量很小,我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偷偷跌倒……”
“停停停!”鹿老师哑着嗓子不满道:“巨细伙子,唱歌怎么和念经似的没精打采?大点声!抬起头来!”
“是!”贾喜奋把心一横,抬头看向天花板,不管掉臂的打开嗓门继续唱道:
“我的床铺很大,我却从没睡好,我畏惧过了一夜就被世界遗忘!
我的欲望许多,我的薪水很少,我在台北的马路上迷失了我的脚!
没有人在乎我这些烦恼,每小我私家只在乎他的荷包!
我经常喝着可乐,我吃着汉堡,只是心中的空虚饥渴无法填饱!
是不是就这样平凡到老,我的日子一直是不坏欠好!
是不是学会了放弃思考,这样的我才气够活得很好……”
贾喜奋的唱功令人不敢恭维,好不容易坚持到一曲结束,鹿老师哂笑着拍了几下巴掌:“行嘛,挺不错的。除了十句有八句没在调上之外,其余还算正常。下一个该谁了?罗亚安,你先来?”
“好,我来。”有贾喜奋在前面暖场,罗亚安的状态比适才轻松了许多,甚至体现的有些迫不及待。只见他肩膀一耸,脑袋一晃,先摆了一个不正经的霹雳舞造型,然后扭腰抖腿为自己打着拍子,脸上现出淡淡的陶醉:
“喜欢上人家,就死缠着不放,那是十七八岁才做的事。
衬衫的钮扣,要故意松开几个,露一点胸膛才叫男子汉。
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吸烟的样子要故作潇洒;
总以为地球就踩在脚下,年纪轻轻要浪迹天涯。
哦~年轻时代!年轻时代!有一点天真有一点呆。
年轻时代!年轻时代!有一点疯狂有一点帅!
蓝色牛仔裤,要割几个破洞……”
“行了行了,停,别唱了。”鹿老师手扶钢琴,有气无力的打断了他的歌声:“妈呀,如果不仔细听词儿,我还以为唱的是《一二三四歌》呢。你比贾喜奋更找不到调,不会是五音不全吧?”
“我?!五音不全?”罗亚安难以置信的瞅瞅左右两位朋友:“不行能吧?!”
“似乎是真的。”沙乐天紧咬嘴唇,使劲憋着笑:“我今天第一次听你唱歌,也不能说是五音很是不全,但起码缺了一个半个的。”
“我证明,简直是真的。”贾喜奋实时补刀,眼神中饱含恻隐:“平时你带着耳机哼歌的时候…嗯,横竖…横竖和人家磁带里唱的不太一样。”
“纷歧样?!那,那我…我真的…不全?”罗亚安犹如五雷轰顶,一脸忧郁的看向音乐老师。
“也纷歧定,我适才就是随便一说,你别认真。跑调也可能是因为缺乏练习导致的,今后多放开嗓子唱唱就好了。”鹿老师不忍伤害他的自尊心,忙又将目光投向沙乐天:“好了,该你了——我记得你唱歌不跑调,对吧?”
“绝对不跑。”沙乐天信心满满的深吸一口气,放开喉咙纵声大吼:“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唱完两句,他不待一脸错愕的鹿老师开口,伸手戳了戳身边的朱蕊:“你来唱女声。”
“啊?哦!”朱蕊也没来得及多琢磨,急遽站直身子挺了挺胸脯,以她捅破天的高音接口唱道:“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
“去去去!别唱了!小毛孩子家,净学些乱七八糟的!”鹿老师又好气又可笑,板着一张俏脸嗔道:“沙乐天,你可真行哟,唱个歌也这么不正经!行了,都回去坐下吧!咱们继续学《游击队歌》!”
三人不太乐成的演出给整节音乐课奠基了欢喜的基调。但是下课之后,朱蕊整整泰半天都没拿正眼看他们。
小男孩儿是不太容易猜出女生心思的。罗亚安和贾喜奋爽性不去自讨没趣,沙乐天实验着跟同桌搭了几句话,朱蕊却气哼哼的爱答不理。
沙乐天稍稍有些心虚,下午放学收拾好书包,他小心视察了一下同桌的脸色,硬着头皮问道:“哎,朱蕊,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没怎么。”朱蕊硬邦邦的丢下一句,拎起书包就走。
“哎,你等等我。”沙乐天追出教室,一边下楼一边讨好的干笑:“我看你今天…嘿嘿,似乎不太开心呢?”
“没有。”朱蕊加速了脚步:“我开不开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虽然有了。”沙乐天紧紧跟在她身后:“咱俩可是同桌啊,应该…嗯…应该…坦诚相对嘛。快说,快说吧!”
“你还知道咱俩是同桌啊?”朱蕊一口气走出校门,待身边的同学逐渐离的远了,这才气恼的看向沙乐天:“是同桌你还说我丑?”
“我没有啊!”沙乐天一脸无辜的高声疾呼:“我绝对没说!立誓!骗你是小狗!”
“肯定说了!贾喜奋明明说什么‘一白遮三丑’!全班同学都听见了!”朱蕊眼圈微微一红,扭过头直视前方:“我丑不丑碍你们什么事儿啊?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