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消寒图
想到前日林正澜最后的顶嘴，林玉瑾便觉得他这顿打没白挨，做什么事都这般莽撞，纵然去了军队里，也是白白送了一条命。
可是这也反映了，她没有改变林正澜被打的结局……
林玉瑾的想法不停从脑海里泛起，细细想了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总有一种无力感。
“女人，昨日……！”水水推开门，见林玉瑾在看话本，小声的喊了一声。
“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林玉瑾将话本递给水水，让她收起来，从榻上下来，在暖阁走了几步徐徐身上的乏累。
水檀进来时，便看到林玉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绑着的头发遮住一半面容，叫人看不清心绪。
“这事便当做不知道便而已，总归是父亲房里的，若我加入，便欠好了。”林玉瑾道。
“是，女人。”
“女人今日可要做些什么？天还未暗，往日里您是要练些字帖的。”水水将里屋收拾了一番，见林玉瑾站在桌案旁发待，说道。
“不练了，我看这九九寒梅消寒图倒是十分有趣，如今是第几日了？”林玉瑾拿起笔架上的毛笔，沾了朱砂，跃跃欲试。
“难得女人记起它，再过几日即是立春了，这图按理说还差三朵花瓣，不外贵寓不安宁，便一直缺着，不若您补上几瓣。”水水走了过来，将林玉瑾的袖子向上挽了挽，以免一会朱砂沾到衣物。
林玉瑾将拿着笔，一点一点描摹着，“九九鸟啼上苑东，青青草色含烟朦。”
“女人文采真好。”水檀听闻，笑了起来，赞道。
林玉瑾有些尴尬，这些不外是往日九年义务教育学到的，只是觉得好玩便背了下来，刚刚描画不小心说了出来，倒成了自己的了……
“来，还差两瓣，你们两个一人一个。”林玉瑾见她二人无事，索性让她们一块上来。
两个丫头相互看了看，也没扫了女人的兴，水檀便先接了已往。
一人一瓣，倒也有趣，都是九岁的孩子，不外是凭着投胎的本事，成了主子与丫鬟，林玉瑾没经受过封建的教育，便对她们十分善待，至少，水水和水檀是这么认为。
“谢女人赏。”两个丫头描画完，一前一后的给林玉瑾行礼，林玉瑾摆摆手，让她们起来。
“好了，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想待会。”林玉瑾笑着将她们遣下去，站了许久，也该休息休息。
林玉瑾想过是否要让她们和以往看到的小说里一样，没人在的时候不行虚礼，但是，想到古代的制度，林玉瑾停下了自己的想法，她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随意改变纷歧定是自己所想的最好的结果。
两个丫头出去时将暖阁门带上，见方妈妈在房檐下站着，便招呼了一声。
“女人如何了？夫人交接女人这几日不行出院子，免得落下病根，其余院子的事，一律不要说与她听。”方妈妈见房门已经带上了，也欠好伸头去瞧，便交接着两个丫头。
“这……”方妈妈见水水嗫喏的躲着，心下便有了几分数。
“你这死丫头，又张嘴乱说，不晓得女人如今身子不舒服？那些个腌臜事儿，说与女人听也不怕脏了女人耳朵！”方妈妈如今是气的不行。
“我以为要跟女人说得……”水水眼泪挂在眼眶底，满心满眼的委屈。
“那是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等着女人好些了一并说与她听！你倒好，一点分寸也不知，往后怎么放下心将女人交给你？”方妈妈看了看暖阁，又看了看水水，恨声道。
“方妈妈，您换个地儿教训她，女人现在正烦着，将我们都撵了出去，若是吵着女人，女人便更要劳神了。”水檀见她委屈，心底叹了口气，性格一事，非一朝一夕能改，错了便已经错了，再因为那些事烦心，倒是不值当了。
方妈妈瞪了眼水水，“这次便饶了你！”说完又瞧了瞧暖阁，见没什么消息，才回了后边屋子。
“别哭了，方妈妈走了。”水檀递了帕子给水水，拉着她向偏房走。
“阿姐，我总是这么笨。”到了偏房里，水水忍不住哭出了声，扑在水檀怀了哭的伤心极了。
“乖，错了就要改，若是只哭便可解决问题，世上便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你得做好了才不会委屈，对吗？”水檀回抱着水水，拍了拍她的头。
“不要碰我的头。”水水抗议道，常妈妈没少说自己笨，如今方妈妈也这么说，水水难受着，还要被水檀挖苦，马上有些生气。
“好了，你好好歇会，哭丑了，女人又该笑话你了。”水檀将水水拉到床边，让她躺着休息，自己一会还要去暖阁门前站着，若是女人有事没人在身边，少不得要挨妈妈们一顿数落。
水水躺在床榻上，眨着眼睛看水檀，许是哭累了，没一会便睡着了。
水檀给她掖好被角，便去了暖阁当值。
“水檀，进来。”林玉瑾自方妈妈训诫水水便一直听着，此时听到外面有消息，除了水檀也不会有旁人。
“女人怎么知晓是我。”水檀打开门进去，笑着说道。
“依照水水的性子，是万不会受了委屈不哭一场的，方妈妈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不外，错总不是一人犯下的，水水性格慢些，若是交接清楚，便也没有那许多事了。”林玉瑾拿了一只毫笔，正在那处练字。
想来也是缘分，现代时，学校的社团即是书法社，此时应付一番，也够用了，翻了翻以往原主练的字帖，怎一个惨不忍睹可以形容。
“些女人体恤，奴婢替水水先谢过了。”
水檀看了看林玉瑾的字帖道，“如今女人的字倒是好了不少，越发有夫人的风范。”
“你倒是会打趣我，这字帖与原先有何区别，尽是些看不清的工具，也不知何时才气写出一手好字来，想到过些日子便要去学堂，我这额头便十分痛。”林玉瑾看了看字帖上的黑墨，心里十分无语。
“女人莫着急，总会好的。”水檀拿起墨，慢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