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柔姨娘
柳氏眉头一蹙,心下已有了章程。
林玉瑾在安平院用了饭之后,带着水水和水檀回了西乐院,早上几个婆子和丫头已经将雪扫洁净,屋里也插了新采来的梅花。
“女人,可要睡会?”水水见屋里有些凉了,便将屋里的火炉添了些炭火。
“嗯,歇一会,有些累了。”水檀伺候着林玉瑾脱了衣裳,穿着中衣躺在早早便烧了火炕的床上。
“您歇会,若是有事,喊一声,我与水水就在门口守着。”想来是昨日见到林玉瑾梦魇后被吓住了,水檀特地说了一声,让她放心睡下。
林玉瑾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想着莫名的穿进了书里,心里恐慌又畏惧。
自从想明白她不会死之后,她就一直在想林玉瑾的一生有多久,书里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又有多久。
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忍不住。
努力的追念书里的情节和每小我私家的故事,却想不起来,看书时就不在意细节,除了男女主和重要配角,林玉瑾都没在意,这就导致,可能拿的不是破布头,而是破线头……
林玉瑾翻来覆去的想,却想不明白,最终直接认命躺平,按之前想的代入林玉瑾,努力不崩人设。
林玉瑾想明白之后,便进了梦里,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觉睡得够累的。
等她睡醒从水檀口中知道柔姨娘的事之后,便觉得,也没多累了!
常妈妈带着医生回府,在安平院替林玉瑾诊脉之后,便去了寿康堂。
之后常妈妈带着医生去了柔姨娘的栖霞院,院里守门的丫头看见,忙去里屋禀报。
常妈妈到了院里说明来意,“夫人见天冷,列位主子多有不适,便差了老奴请医生来看看。”
“姨娘,这夫人突然过来,莫不是有什么不妥?”柔姨娘身边的碧云是后入府的,跟柔姨娘一般,在外面被市井发卖,碰巧遇见,自此,便一直随着身边,十分忠心。
“怕什么,在这林府里,有老爷在,她能怎么样?”柔姨娘从榻子上柔柔的坐起身,倒不负她名字里的柔字。
“见过柔姨娘了,夫人命老奴带人来院里给您看看身子,前几年身子亏损,莫要留下病根才是。”常妈妈唇边带笑的走到屋里,柔姨娘见到之后,心里蓦地升起一股冷气。
柔姨娘是个有本事的,前几年生林玉宛的时候,身子亏损,在医生诊治之后,得知需要几年内暂时避子后,便乖乖的喝着避子汤。
“谢夫人体恤。”医生已进了门,有什么差池柔姨娘也只得受着,一番诊脉之后,医生的话倒是和她的情况没有什么收支。
等医生开了方子,常妈妈当着院里人的面,让医生将方子给了大厨房的婆子,按着医生付托,一日三副药煎好送来,之后便带着医生去了周姨娘的住处。
栖霞院里的柔姨娘虽疑惑却不知道柳氏这是存了什么心思,索性等药端来之后,要了厨房的药渣,派身边的碧云出府,寻了亭州城里最大的医馆。
“可有不妥……?”想到清晨里被自己倒了的药,柔姨娘心里照旧发寒,若是有问题,自己定要去老爷处状告这个毒妇!
刚进院里,碧云气还没喘匀,听柔姨娘的话,急急的捂着她的嘴,冲着她摇头。
“姨娘,这话不兴乱说,奴婢去了方华医馆,里面的医生和夫人请来的不是一处的,瞧了药渣却一个坏字也没说,还问了奴婢药方,说这方子开的极好!”碧云轻轻放开柔姨娘,低着眉眼站到身后去,一时有些懊恼,柔姨娘的脾性……。
柔姨娘听碧云这么说下来,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心情,而已,既然医生查过了,且对怀子嗣极好,便喝着。
只是喝下去之后,柔姨娘才知晓那药是何意。
林玉瑾听完,一时笑倒在床上,水檀和水水也是忍不住扑哧笑了,主仆几个笑作一团。
原来,那药是柳氏特寻了医生,细细交接了,需得最好的方子,只因听医生说那药极苦,凡人难以下咽,柳氏却觉得正中下怀,以柔姨娘那想要子嗣的模样,再苦她都市喝下去的。
常妈妈看着柳氏兴奋地模样,想着照旧四女人智慧。
至于往后真怀了子嗣,那也无妨,自古孩子即是养在主母院里的,五女人是夫人不想养,索性顺水推舟,六女人是夫人体恤周姨娘特允了养在木新院而已。
“几时了?”林玉瑾在水檀的侍候下靠在床边。
“酉时刚至,太阳快落了。”水檀道。
“你拿个薄棉被子来,一会我穿上衣服咱们去门口看看夕阳。”听说太阳快落了,林玉瑾眼里浮起一丝兴奋。
水檀劝解的话,便没出口,叫了水水进来侍候,水檀去寻了棉被来,怕她刚睡醒凉着,才火炉边烤了烤才拿进去披在林玉瑾身上。
主仆几个坐在暖阁门口,略掀开了些帘子,往外瞧着,几个丫头婆子也顺着眼神抬头看去,远处仿若苏州园林的屋檐全是落了一日的积雪,透过枝丫间隐隐可见橘红色的光反射出的七彩颜色,衬着这方院落,倒是有了勃勃的生机,碧蓝的天空里,洒满了橘红色的夕阳,属实是极美的。
“我很久都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天空了。”
“女人说什么傻话,这片天不是每天看吗?”水水略有些不理解,等了半晌却没人说话,悻悻地闭了嘴,水檀看着自家女人的眼神,突然有些看不懂她,明明才九岁……
第二日清晨。
回娘家省亲的大嫂郑雅宁与年老林正榆回了林府,林父也从繁忙的公务中脱身。
林府里又是好大一阵鸡飞狗走,最忙活的,竟是西乐院。
“好妹妹,这几日可好些?”林正榆与新婚妻子郑雅宁一同来了西乐院,林玉瑾见到这对匹俦,一时有些卡壳。
无关其他,这对匹俦,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啊!
“年老和嫂子何时回来的,修养了两日,许多几何了。”林玉瑾起身行了一礼。
小郑氏急遽扶着林玉瑾,让她不要多礼,“这些虚礼不必在意,我与你年老哥也是今早才回来,在母亲那听说你出了事,这才过来看看,二妹妹属实做的过了,等你好些,嫂嫂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