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需要一小我私家静静,余若歌便被带到楼下大堂,一堆似人实妖的家伙围着他。
“鸡来咯——”泼辣掌柜端来一大盆鸡,放在余若歌面前。
“呃……”余若歌受宠若惊,仅仅几分钟前他还被这些妖怪压在地上,怎么一出屋子,就都变热情了?
“那似乎是我点的鸡。”背后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
“闭嘴,这可是贵客!”掌柜握住余若歌的手,“别客气,吃啊。”
香味是够了,小红也没阻拦,说明可以吃。
余若歌挣开掌柜,犹豫地伸脱手,但这盆未免太大,让人不禁怀疑这是给鸡拔毛的盆,而且这照旧一整只鸡,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在里面泡澡,吃起来未免太不方便了。
“哎呀,我还以为人族喜欢用筷子。”掌柜道。
这下轮到余若歌欠美意思了,他没注意桌上另有筷笼。
鸡肉入口,鲜香软嫩,余若歌马上来了食欲,但他注意到身边依旧围满了人,有些尴尬道:“你们为什么要看我吃?”
“没事没事,他们经过专门训练,不会抢食。”掌柜道。
“不是说这个,好吧。”他尽力无视困绕着他的视线,又夹了几块肉。
掌柜和他身后数人交流了几轮眼神,然后重新握住余若歌空出来的手:“小兄弟,你还知道我们小王子殿下哪些糗事?”
“咳,咳!”身后传来几声咳嗽。
余若歌差点噎住:“适才已经够糗了吧?”
换做是他干了这些事情还被手下人知道,预计就地就要自刎了。
当初小红取信他时也是类似的情况,他听到前世的一件件尴尬事曝出,脑子里全都是炸雷在响,真不知道上辈子的自己为什么会告诉小红那些事,还好只有小红知道,还好。
话说回来,楼上一直没什么消息,王子不会真想不开了吧?社会死亡无所谓,生理死亡可就救不回来了啊,没人去看看情况吗?
“一定有更多事情。”身后有人说,“适才殿下不是打断你了吗?继续说下去吧。”
我怀疑你们想谋杀殿下,余若歌想说。
但他只是默默夹了几片肉,道:“你们就不怕殿下生气?”
“哎,生气有什么好怕的。”余若歌转头审察了眼说话那人,是个七尺黑汉,“我们妖族可没人族那么多坏毛病,大王的玩笑我们平时也经常开的,要害时刻各人照旧一条心嘛。”
好比现在?有下辈子的话我要投个妖族胎,余若歌心道。
可这辈子的他是个外人,人族,跟这些自家人肯定纷歧样,咱是来寻求王子资助的,可别用力过猛,朋友没当成,先成了敌人。
掌柜见他还不愿说,手慢慢摸上了他胳膊,并逐渐向躯干进军:“说嘛,小兄弟,你有什么忙,姐姐都帮哦。”
什么都帮吗?他有些心动,想好好确认一下。
“卢栗。”二楼,莫持的声音落下,“你适才的话对几小我私家说过?”
“殿、殿下,我开玩笑的。”掌柜连忙缩回手,站了起来,低下头,其他人也立即散去,包罗掌柜,脸上全在憋笑。
“吃鸡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莫持问道。
“余若歌。”
“商国国姓……”
“汤,世人皆知。”
“你上来。”
余若歌放下筷子,走到二楼,莫持却不计划进屋,因为知道了手下会破解他的术数偷听,懒得做样子了。
“卢栗,把大门关上。”他命令道。
客栈自己也没有外客,都是给王子护驾,顺便助威的妖族人,打烊的牌子早挂出去了,打开大门只是为通风而已。
莫持继续说:“我不管是不是先知托梦告诉你那些事,你要我做什么,说。”
“我需要一只代步坐骑,在城里用。”他这几天在杉州城跑东跑西,大多数时间都靠两条腿,既耗时又艰辛。
“后院都是上等灵马,你可以挑,另有呢?”
“没有了,借马是顺便,我来主要目的照旧提醒你乡试内幕和尸傀案真相,现在该行动的不是我,是你,后天就是乡试,现在天的太阳即将落山,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没有证据,只靠推理吗?”莫持道,“而且我要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这件案子,府衙基础没有果真。”
“这不是问题,许多士兵、捕快都知道,街上也有了听说,或者你也可以直说,是我,余若歌告诉你的。”
“你说他们在捉你。”
“对啊,我现在是个香馍馍。”
“如果我把你献上去……”
“对你并没有几多利益,太子、二公主、三殿下还会因为没有单独抓住我而记恨你。”
莫持露出疑惑的心情:“你背上的魔剑认真如此厉害?竟能让这三人拿你做赌注?”
“听我一句,这把剑的事情你知道越少越好,天快黑了,该启程了。”
“你接下来也有事做?”
“我要去范家逛一圈,适才追我那两家伙还记得吗?”
掌柜在下面喊:“别激动啊小兄弟,你这么弱,抓住会被打死的。”一堆人随着应和。
余若歌本以为说话够轻了,大堂里还一片嘈杂,没想到这些人竟都听的一清二楚。
难怪先帝要求辉隐族资助,他们对空气的振动真是太敏感了。
莫持拍了拍余若歌的肩膀,眼中不知为何露出羡慕的心情,他说:“我让卢栗帮你,如何?”
“她的嗓门会把整个范府吵醒。”
“喂,小兄弟,快把我煮的鸡汤吐出来!”卢掌柜抗议道。
“等小小兄弟吐吧。”余若歌轻声嘟囔。
莫持笑了下,这是进门后余若歌第一次见他笑:“辉隐族都是潜行妙手,在场的也个个身手特殊,你可以随便带一个走,他们看着粗俗,其实心思都细。”
余若歌还在犹豫,小红终于说话了:“带一个,这里的辉隐都值得信任。”
他颔首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