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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斩

第二四八章 我是你爷爷

劫斩 揽境 5006 2022-05-10 22:49:10

  你突然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怎么也该和我俩说说原因吧,这是犯什么病了?

  “欠美意思,适才兄长付托,小弟突然有了点事情,不能陪两位兄台了。”诸葛朗却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笑道:“两位兄长放心,一千万枚金币,小弟一力肩负,与两位都没关系,两位兄长的家族也没有牵扯进来。至于司徒兄,请诸位高仆将他带回去,他醒来以后就说,此事已有小弟完全妥善处置,只是叫他千万不要去找那些苦命女子的麻烦!”

  那些家仆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见,虽然看向张元二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善,却也只能看着张元大摇大摆地走出包厢。然后才敢抬起自家令郎,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银剑楼。

  这四个纨绔令郎各自所属的家族之中,诸葛世家显然是势力最大的一家,因此诸葛朗一发话,慕容卿柯与上官侠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只是两人目光闪烁,一离开银剑楼便急遽而去。

  “咦,怎么有点差池劲啊!”银剑楼门口,那鹤发童颜的老乞丐仍然斜倚在石柱上,却是双眉紧锁,喃喃隧道:“怎么没有打起来呢?小家伙,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似乎双方没有打起来,没有把银剑楼拆掉,这位神出鬼没的老乞丐,便有些不兴奋似的。

  但张元今天显然不是想打架,他只是想去诸葛府看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原宿主诸葛元的亲人,也许在那儿,他能够获得当年安郡王府之变的线索。

  横竖他在蓝星城也像只无头苍蝇,不知该从何查起,想去安郡王府故址看看,也不知道那故址在什么地方:原宿主虽是在王府长大的,但整整一千三百多年已往了,当初在安郡王府的一切,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再说,张元穿越过来的时候,诸葛元的意识已消散得差不多了,最后只剩下一道隐秘无比的残魂,张元到现在都不知那道残魂躲在他泥丸宫里的哪一个角落,横竖它时不时会跳出来,咆哮两声:“报仇,报仇!”

  所以就算诸葛元对安郡王府有什么印象,穿越者张元也是不知道的。

  诸葛朗有一辆马车,用四匹十三星魔兽“赤兔”拉着,车厢周遭到达丈许。

  马车平稳地驰向诸葛府,一路上,诸葛朗也计划问问张元姓甚名谁,究竟就这么带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去贵寓,他也有些担忧,会不会被爷爷打板子啊?

  但张元却一路闭目养神,从不与他攀谈哪怕一个字;而转头去问林萌,他又拉不下脸。

  诸葛府的真名叫做“神相府”,据说上古时期,诸葛世家曾出过一位丞相,以区区一州之地反抗全国,居然还能七度北伐,文治武功之强冠绝古今,因此诸葛世家又名“神相世家”。

  神相府位于蓝星城轩辕区(东北区),轩辕大街与承东门内大街的交织口上。

  马车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一条专用石道进了大门,又在巨大的府邸里行了一刻钟,停在一个小院落门口。诸葛朗率先跳下车,又很有绅士风度地转头来扶林萌:“嫂夫人莫怪,诸葛朗家教森严,有女士下车是一定要搀扶的。嫂夫人若不习惯,不理会小弟即是!”

  他虽是纨绔,但说话彬彬有礼,让人如沐东风,倒也不让人觉得有多讨厌。

  林萌有些为难地一笑,幸好张元此时也已跳下了车,顺手把她扶下来。

  诸葛朗也不以为意,笑了笑,当先走进三丈宽的院门:“两位请。这是小弟自住的院落,叙寥斋。这是小弟看过的一本上古书籍里的一个名字,小弟觉得还顺口,便用了过来。小弟这院落虽然不大,却也算清幽,前有五进,有上百间屋子,客房也有七八间。两位便请先在客房住下,小弟去回禀过父亲大人,想来晚上有个宴会,接风洗尘,还望两位届时赏脸。”

  林萌有些惊叹。洛阳城究竟是军事型都市,占地虽然辽阔,却也没有辽阔到蓝星城这等水平。圣天宫内她居住的青宇宫也算不小了,却还没有诸葛朗的这座“叙寥斋”来得宽大。

  诸葛朗还只是诸葛世家的一个令郎,没有官职,想想蓝星城另有那么多世家、那么多官员,林萌觉得脑袋有些晕眩:这得要多大一个城池,才气装得下这么多的深庭大院啊!

  由此,林萌不由又想起了城外的四国联军,虽然坐拥百万雄师,想要把这么大的蓝星城围个水泄不通,想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这里面少不了有阵法的作用吧?

  她不知道张元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但作为阵道奇才,如果对上四国联军,想来她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的——她的要求很简朴,只要能够帮上阿元哥的忙,她便不算是白来一趟。

  在宽大的客房里休息了没多久,便有仆人来通知,晚上的宴会定在四个时辰以后,戌时。

  张元也不以为意,不管要怎么和诸葛世家斗智斗勇,那也要等到宴会开始以后。而他又一向不愿为还没发生的事情烦心,于是就想着趁这个时间,亲手炼出一炉丹出来。

  在晋升玄虚帝境之前,他实际上每时每刻都在炼丹,虽然不是他的本尊,而是他的一道分神,驾驭着一具圣器级此外傀儡,所以他才气将那么多丹药分发给洛阳城的高层。

  但晋升玄虚帝境,需要将之前所有的分神全部合而为一,他的七大分神也不例外。于是,以往每时每刻都能炼丹、炼器、修炼的他,现在便再次两全无术,炼丹自然也就停顿了下来。

  虽然现在他炼丹,已不像原本那样,需要泯灭太多时间。他现在已晋级为丹帝,就算炼制八阶圣丹,也是顺手拈来,乐成率随随便便就能到达百分之百。

  开启天下鼎,将随意收集的一些药材放进去,左掌贴炉,须臾之间,一股香气冒了出来。

  “好香,好香!”张元专心致志地练习着,也不知时间已往了多久,总之十来炉丹药是炼完了,却猛听得门口有人叫道。他抬头一看,遮挡着阳光的,竟是一个身材高峻的老者。

  “小朋友,是你在炼丹么?老夫已经几百年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丹香了,能不能闻闻?”

  “老丈请随意!”张元绝不在意。现在的他炼制这些圣级丹药实在没什么挑战性,也不怕被别人偷学了,或是抢走了丹药:实力高了,自然就有随心所欲的资本。

  也许是人一旦上了年纪,谁都市絮絮叨叨,却与修为境界无关。那老人进了屋子,先是抽抽鼻子使劲嗅嗅,便叹息道:“五百多年,整整五百多年了,老夫终于又嗅到了这股味道!”

  他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把紫檀天象木制成的手杖柱在手心里,污浊的老眼望着张元面前的几瓶丹药:“大九转阴阳合济渡劫圣丹、天罗繁星无极圣者金丹、泰象神魔混沌天丹!这品级此外圣级丹药,老夫照旧在五百多年前,观摩过炼丹师协会的总会长,海牙帝君东方震大人炼制过。其时他曾言,就算是归元圣境的丹圣,也不行能炼制出这股独占天地玄奇的丹香,唯有以丹帝之尊,倒反过来炼制圣丹,才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晋入这种丹神之境!”

  张元轻轻皱了皱眉头:这老者所说简直一丝不差,但那“丹神”的称谓,照旧乐成地把他震住了:在此之前,他虽然也曾晋入过那种玄妙的境界,乐成炼制出这种据说“独占天地玄奇”的丹香,但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这种境界居然会与那个“神”字挂上钩。

  不要以为“三十六周天大神魔”里面有个“神”字,便以为在神魔大陆上“神”字有多普遍。所谓的“神魔”只不外是魔族的自封,大陆上真正称得上“神”的,无不与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境界:破虚神境,有着密不行分的关系,自然不是轻易能够获得的。

  像这“丹神”之境,便与普通的炼丹师有着本质的差异:丹圣之下,都是以药炼丹,丹帝之境,却是采天地灵气、魔气为药炼丹;而丹神之境,则是采规则、气运这些玄之又玄的工具,所炼制出来的丹药,无一不是破开屏障,飞升成神的最佳契机!

  而就算丹神只是采普通药材炼丹,那炼成的丹药也足以令一名圣君突破到玄虚帝境,只因为那丹药之中,一定包罗了天地规则的威力,足以让人悟通某一条天道!

  就像这三瓶圣丹,虽然各有妙用,但每一颗,都有很大掌握能让一个圣者成就帝君!

  那老人又絮絮叨叨隧道:“不外依老夫看来,似乎东方丹帝所炼制的丹药,似乎还不及小友这三瓶圣丹的效用大啊!真是年少有为,少年老成!唉,老人啊,真是要服老啊!”

  张元又皱了皱眉头。三岁小儿抱着金砖行街道自然愚不行及,三十岁壮汉抱着块金砖,若是那金砖太大,同样会有不行预知的灾祸。他虽然在成就帝君之后信心大增,但若是老者这话传出去,他也同样没有以一人单挑蓝星城众多帝君的底气与实力。

  这老者即是一尊实实在在的玄虚帝境二层帝君,想来即是诸葛世家的镇家之主了。

  一个诸葛世家便至少有一尊帝君,那么蓝星城这么多世家,另有皇室,该有几多帝君?

  那老人揉了揉污浊的老眼,伸手拿起一瓶渡劫圣丹,又赧然放下:“欠美意思,年纪大了,脑袋有点不中用了。好想好生看看这丹药,唉,忘了礼数,真是该打,该打啊!”

  张元轻轻叹了口气:“老人家,想看您便尽管看,不用在意这些的!”

  帝君与帝君之间虽然可以平等交往,但再怎么说,这位老者至少年纪要比他大了不知几十倍,最基本的尊老爱幼照旧要的,虽然他已经十分痛恨,为什么要让老人家进来呢?

  天下鼎冒着浓浓的热气,又是一炉混沌金丹新鲜出炉。张元开始收拾丹鼎,圣级药材是极难找到的,基本上已算是整个神魔大陆最为珍惜的药材了。张元收集了这几百年,也才收集了这几炉药材而已,现在全部炼完了,就算要他继续炼制,他也已是无米之炊。

  那老人把渡劫圣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上微不行察地有了一丝异色,不外他很小心地没有体现出来,而是眯了眯双眼,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居然闪过一缕伤心!

  张元已经收拾完了,看看时间已到了申时,便想着出去找找林萌,是不是走走街,回来便正好遇上诸葛家的接待宴会。他也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想着怎样才气不露痕迹,又能舜畛当当地套取自己需要的信息出来,这是一个很是困难的事情,不比对战一尊帝君轻松几多。

  但那老人居然还坐在那儿,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想法,这倒让张元有些为难了:虽说这是在你诸葛世家贵寓,但俺既然住进这间客房,至少在这间屋子里,你也只能算一个客人吧?

  可是真要让他出言将这老人赶出去,似乎也不妥当,究竟,他才是真正的客人哪。

  “从前,准确地说,应该是快要三千年前吧。唉,时间真有些太久远的感受,远得老夫的影象,都快要模糊得想不起来了!”停顿了许久,就在张元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老人居然徐徐地张开嘴,慢条斯理地讲起了故事:“老夫只记得,那照旧一个雪天,漫天的鹅毛大雪自天而降,像一片片洁白的羽毛,洒得整个神相府各处都是。就在那天,老夫新添了一个麒麟儿,老夫兴奋呐,指着外面的大雪,就给那孩子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张元搔搔后脑勺,有些不解其意,但见老人似乎已完全陶醉在了回忆之中,只得按捺住心神,只盼着林萌能够发现他的差池劲,赶忙来到这间屋子里,把他“拯救”出去。

  老人却似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焦急,仍是徐徐说道:“这孩子,打小就智慧,又有主见,天赋又好,短短五百余年,就一举修炼到了死玄境,今后化凡脱俗,一飞冲天。他又极善外交,加入蓝星卫以后,官途一路流通,不外数百年就升任将军,独领一部。要知道,整个蓝星卫,才分为十二个部,每一个部都有十万精兵,可见我那孩儿,是何等的成就卓越!”

  张元不知道他讲的是谁,也不知道他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何在,只能默默地听着。

  “厥后,我那孩儿的人生门路也极其平坦,内则结婚生子,修为大进,外则屡立战功,加官晋爵,虽然分居独住,却上孝父兄,下和弟侄,在神相府,谁人不说他一个好字!”

  老人眼睛里似乎进了沙子,轻轻揉了揉,突然重重地叹息一声:“谁知道,他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居然也会误交了朋友,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怎么能不让老夫伤痛欲绝呢……”

  张元不由缄默沉静了,但他仍然没弄清楚老人的意思,只得不咸不淡地劝慰道:“老人家……”

  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这恐怕也是老夫的自作孽,应当有此一劫啊!想当初,父子同帝君,那是何等的风物,整个蓝星城恐怕也仅此一家了吧?盛极必衰,盛极必衰啊!”

  张元随着叹了口气,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老人家,你不知道你讲的,很乱吗?

  他已经听到林萌走过来的声音,她就住在他隔邻房间,他实在不想继续和老人家打哑谜。

  “你能来神相府,老夫很兴奋,很兴奋!”但老人爽性站了起来,竟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轻轻放在张元头顶上,居然摩挲起来:“你很像他,很像,老夫就更兴奋……”

  静静地抚摸着,那满是皱褶的老眼里,居然滚落下一串污浊的眼泪!

  张元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老人家,您这是……”

  若非知道对方实打实的是帝君修为,张元甚至会觉得,这老人是不是神经庞杂了?

  但想要一位帝君神经庞杂,至少在张元的认知里面,这是绝对不行能的事情!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怪不得你有些糊涂!唉,人啊,一上了年纪,总是会丢三落四……”老人自嘲地笑笑:“老夫名叫诸葛培桉,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名叫诸葛飞羽!”

  张元总觉得诸葛飞羽这名字有些熟悉,皱着眉头仔细一想,蓦然间呆住了!

  “是的,你现在明白了吧?孩子,你回到神相府,这儿就是你的家!”老人哆哆嗦嗦地,说出的话,却连屋外的林萌,也猛地大吃一惊,呆呆地愣在了那儿!

  “老夫,就是你的爷爷,你,就是老夫的亲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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