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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寒门崛起

003、挨揍的一天

东晋之寒门崛起 疯狂的小芦苇 2881 2022-04-18 17:50:34

  萧书的事了,接下来轮到了萧钦之的事了,萧清徐徐起身,若有所思,从架子上挑了一根细一点的棍子,踱步至萧钦之面前,对着后面说道:

  “弟妹,四弟不在了,为兄可否代为管教钦之?”

  萧钦之转头,看到祠堂门口处,跪坐了不少叔叔婶婶,皆是诸位犯事族弟的家长,花姑扶着萧母跪坐在其中,也不知何时来的,没个声响。

  萧母低头行礼道:

  “钦之顽劣,屡教不改,其父已殁,我又一妇道人家,若族长能代为管教,最好不外了。”

  萧清获得授权,颔首示意,心中念头一闪,对着萧钦之训斥道:

  “你今年十四,你父如你一般时,已是我族佼佼者,而观你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现处罚三下,以作教训,伸脱手来,领罚。”

  这个理由绝对的正经,萧母不求情,萧钦之无力反驳,无论如何是躲不外的,只好伸出了手,生生挨了三下,打的手心都红了。

  萧清却又威严道:“可佩服?”

  萧钦之蹙眉道:“服!”

  萧清用木棍点了点地上的牌九和散落的五铢钱,踱着步子,在萧钦之面前来回走,又训斥道:

  “今日之人,除了萧书,你最年长,兄长有错,你非但不制止,反倒助纣为虐,沆瀣一气,是为不明,当惩三掌;你既年长,带头逃跑,是为不义,当惩三掌;虽为年长,不起楷模,是为不正,当惩三掌;顶嘴尊长,不听教诲,是为不孝,当惩三掌;松弛纲纪,有辱门风,是为不忠,当惩三掌。久长犯错,屡教不改,是为不辨,当惩三掌;言之无物,夸夸其谈,是为不智,当惩三掌;掉臂情份,利用族弟,是为无德,当惩十掌。”

  萧钦之心里默数,如此说来,岂不是要挨三十一下,这要是挨结实了,手纵然不废,也至少得修养好些时日,所以万万不能挨打的。

  萧清道:“我以上说的这些,你可佩服?”

  萧钦之心里思虑良久,以上一个都不能认,这个老狐狸,一环套一环,一旦认了其中一项,就即是认了全部,受罚也就成了理所应当之事,立即摇头道:

  “二伯,小侄不知错在那边?还请指正,如若小侄真的犯错了,以后定会潜心纠正。”

  “这是什么?”萧清指着地上说道。

  “木片和钱。”萧钦之答道。

  “木片上刻有点数,当是赌具,这些钱自是赌资。”

  “二伯说这是赌具,那可知赌法是何?”

  这个牌九目前只限于这个小圈子玩,还没流传开来,萧清自然是不知道的,倒是为之一愣,不外却是难不倒,朝着后面问道:

  “你们谁要能主动坦白,可饶一次,且地上的钱全归他所有,只此一人,先到先得,若是不坦白,若等事件败事了,那就得领罚二十掌。”

  老狐狸欲恩威并施,分而化之,听着背后的窃窃声,萧钦之怕那个族弟抵不住招了,随即脑子一转,点子就来,应对道:

  “二伯许以重利,又以降威,而族弟们皆年幼,心智尚未成熟,难免一时心生邪祟,结果自然会有失公允。”

  萧清眉梢一翘,不成想,原来优势的局面瞬间落了下乘,心中一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说道:

  “那这上面刻的点数,所为何用?”

  关于这一点,萧钦之早就想好了对策,不慌不忙道:

  “侄儿观族弟们整日好逸恶劳,连简朴算术也不熟练,颇为心忧,思虑甚久,刚刚想出了这个法子,用以提高族弟们的算术能力。”

  这个说法还真是稀奇,引得祖祠内一片啧啧称奇,而一帮族弟们则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还别说,自从玩了牌九后,算术能力确实好了不少,简朴的加法,不假思索就能轻易答出。

  萧清也没想到,心里又是一惊,眯着眼问道:

  “用法如何?”

  萧钦之道:

  “每块木片上都刻有点数,随意捡两块,可盘算两块点数之和,若是不知道,可以数点数。”

  萧清随便捡了两块木片,一个是红人八,一个是地牌,走到了小胖子面前,问道:

  “即是几多?”

  小胖子脱口而出道:“十点。”

  萧清又捡了两块,小胖子仍旧快速答对,如此重复频频,皆证明萧钦之所言非虚。

  然而,萧钦之却是忘了,牌九只有加法,却是没有减法,萧清一问两块木片相减,小胖子马上原形毕露。

  饶是萧钦之伶牙俐齿,照旧让萧清抓住了破绽,马上明白了这个赌具的玩法应是只算加法,不算减法。

  而萧钦之却是不咸不淡的说道:

  “时间紧,只教了加数,还未来得及教减数,若是二伯再给些时日,小侄保证教会族弟们减数。”

  萧清嗤笑一声,顿了顿道:

  “这么说,你算术很好?”

  “二伯一验便知。”

  对于算术一道,萧钦之照旧很有信心的,这个时期最难的数学当属集大成于一身的《九章算术》,想来没有什么是方程不能解决的,如果一元的不行,那就二元的。

  萧清连续问了几个较大数字的加减法,萧钦之都能对答入流,这让萧清心中有所思量,不动声色,继续说道:

  “我萧氏如今已为寒门,我也辞官在家,萧氏族人自是不再拥有荫户权和免徭役权,你今年十四岁,再过两年就十六岁了,需入丁籍,每年需服徭役二三十日,如遇紧急情况徭役期限延长,另需耕朝廷划定的课田七十亩,正常纳税,你待如何?”

  若是一个十足大混子,咋一听萧清说的话,怕是要被唬住了,奈何萧钦之是一个有点文化的大混子,刚一来,就对自身所处的情况进行了摸排,在崔老头那里翻看过《晋律》上关于这一块的描述,张口答道:

  “《晋律》划定,一族中有一人为官者,全族皆可免除徭役,二伯虽辞官在家,但大伯在江州任职县令,三伯在延陵县任职文书,更不必说,我父为国捐躯,免除子女徭役。我过两年十六岁,原是北人,需入白籍,朝廷划定,白籍本就无需纳税,如此一来,课田要是多些,就更好了。”

  萧清捋须道:“《晋律》可有看完?”

  萧钦之不明所以,不解其意,不外确实只看了《晋律》上,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这些划定,对其他不感兴趣,所以没看。

  萧钦之想,若是自己撒谎,他一问便知,届时又可以随便安个罪名,自己少不了又得亏损,索性认可了罢,点了颔首,晾这个老狐狸总不能因为没有看完《晋律》,而下惩戒吧。

  结果即是,萧钦之果真混已往了,免了受罚,心中大松一口气,颇有洋洋自得之感,连带着一帮族弟也都生出了崇敬之情。

  今天的四哥,竟然敢跟族长对垒,侃侃而谈,不失分毫,免了处罚,简直神一般的人物,如何教他们不崇敬?

  殊不知,萧钦之沾沾自喜的同时,却也袒露了自己的基础,中了阳谋而不得知,以为自己处于第五层,实则萧清处于大气层。

  从赌具的对答,可以看出萧钦之脑子灵活却喜耍小智慧;

  从算术对答中,可以看住萧钦之有能力却偏了路子;

  从《晋律》对答,可以看出萧钦之只顾自己,非须要时不会忌惮他人。

  简而言之,萧钦之是一个有能力不混,偏生当一个要混的公子哥儿。

  萧清捋须,看不出心中所想,脸上却是异常冷峻,严肃道:

  “《晋律》之多,何止如此,你且单看薄薄两页,由此可断,《论语》等文籍,也是如此看待,是为不专,当惩三掌,伸脱手来。”

  萧钦之瞪大了眼,惊掉了下巴,没想到这个老狐狸这么不要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摆着欺负人啊,说不外人,便用权势欺压;

  可若是不从,怕是以后有穿不完的小鞋,究竟他是族长大人嘛,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萧钦之只得暂且忍气吞声,老实伸出了手,结实挨了三下。

  不及萧钦之回味思量,萧清忧虑的目光扫过祖祠遍布,饱含希望的目光注视着族内的年轻子侄,最后落在了萧钦之身上。

  萧清沉了口气,当众宣布道:

  “我已辞官,闲赋在家,从明日始,严管族中子侄念书,如有不听教者,必亲惩之,可有差异意者?”

  有族长亲自管教家中顽劣之子,各人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谢谢还来不及,怎会差异意的,皆齐齐叫好。

  这下子,轮到萧钦之和一众族弟傻眼了,莫非好日子到头了?

疯狂的小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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