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虎着脸走了进来,身后随着看门的保安大爷。
“你俩聋了啊,半天也没个消息,躲在屋里会男人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两人不敢说话,小妍胆子小,用手紧握着刘欣的衣角,指甲因为太用力全都酿成了白色。
“愣着干嘛,赶忙去扫除啊,说了几多遍,一进门代表着酒店的脸面,一定要扫除洁净,大堂正中间就是一滩水,要是客人摔倒了谁卖力。”
刘欣赶忙去拿拖把,小妍心中畏惧,手足无措的随着刘欣。
两人走到李姐的旁边,刚要出门。
“等等。”
李姐冷冷地说着,然后用鼻子闻了闻。
“这屋里什么怪味。”
小妍心里咯噔一下,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她一把扶住刘欣。
衣橱里的两人原来就逼仄狭窄,憋得透不外气来,听到李姐这么一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
刘欣偷偷拍了拍小妍的手,示意她冷静。
保安大爷也拿着手电筒进来了,左右闻了闻。
“嗯,是有股子怪味,像是...像是血腥味。”
他这么一说,四人的心里都悄悄叫苦,小妍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望向了角落里的啤酒瓶,上面还残留着蒋峰头上的血。
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对,就是血腥味,怎么回事。”李姐眉毛倒竖,瞪大眼睛看着两人。
小妍已经吓得脸如白纸,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刘欣瞥了一眼小妍的样子,情急智生,低声对着李姐说,“她来了。”
“什么?”李姐皱着眉头,一下子没明白。
“来好事了。”刘欣提高了些声调。
李姐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妍,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了。鼻子里哼了一声,“晦气!”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保安大爷连忙随着而去。
两人听着李姐的高跟鞋徐徐远去,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幸亏你智慧,刘欣,我快吓死了。”小妍摸了摸额头,大冬天的竟然吓出了一身汗。
“我也是啊,手脚都发软。”
这时,作甚和蒋峰打开了一道门缝,露出头来。
“走了吗。”他俩同时低声问道。
“先进去,先进去,嘘。”刘欣赶忙把他俩推回去。
小妍拿着拖把去外面转了一圈,纷歧会就回来了。
“走了走了,只剩看门的大爷了。”
两人这才从衣橱里钻出来,都大口喘着粗气。
刘欣打开门,左右看了看,招呼着两人,把后门的锁打开,四人挥手作别了。
回去的路上,蒋峰摸着头。
“喝了一瓶啤酒,支付了凄惨的价钱。不外也值了,还认识了两个美女。老何,你觉得哪个比力不错。”说着用肩膀撞了一下作甚。
“小孩子才做选择,要让我选的话我全都要。”
“你才是真的流氓啊。”
...
第二天9点,作甚准时泛起在后厨,他没看见夏师父,自己拿了饭盒,走上前去打早饭。
早饭照旧李沧和黑子卖力,照例是炒卷心菜。
黑子拿着饭勺,看到作甚走过来,尴尬地笑了笑,脸上的心情有些离奇,顺从中带着畏惧。
他的左脸另有些肿胀,整个脸看起来有点歪。
黑子拿起汤勺,把几块五花肉都给作甚舀到了饭盒里。
“谢谢啊,黑哥。”作甚也没再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那些讥笑挖苦的的话就有些太过了,他跟黑子点颔首,径直往制作间走去。
刚吃到一半,老夏急急遽地走进来,看到作甚后招了招手。
“一会回来在吃,今天有婚宴,主家点名要糖醋鲤鱼,一起出去卸货。”
两人来到屋外,厨师们已经都聚集在一起了,远处开来一辆大头车,就是带货斗的那种客货两用车,是那个年代主要的送货工具车,厥后基本都停产了。
车辆停稳,副驾驶上跳下来老板娘李姐,酒店采购都是她亲力亲为,这是控制成本最好的方式。
“赶忙卸货,都动起来。”李姐高声招呼着,她今天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运动服,头发盘起来,显得洁净利落。
打开货斗,里面排着几十个红色的周转箱,箱子里面全是活鱼,由于装着水,一个箱子足足一百斤,厨师们两两分组,抬着箱子往里卸货。
作甚跟黑子一组,两人全程无交流,默默地抬着走。抬了三趟,黑子实在没力气了,脚步踉跄,跟不上作甚。
作甚一把抱过来,在黑子惊异的注视下,自己一小我私家抱着箱子走回了后厨。
所有的鱼都堆在制作间里,厨师们都去忙其他的事了。
老夏把作甚叫过来。
“今天早晚一百桌婚宴,你的任务就是把鱼全部杀掉,鱼鳞刮净,内脏摘除,然后清洗出来,我给你做一遍,你仔细看好。”
说完,老夏把厨师服穿好,从周转箱里摸出一条鲤鱼,高高举起,使劲往地上一摔,那鱼扑腾了几下,没消息了。
这么简朴粗暴吗,作甚不禁惊呆了。
老夏把死鱼拿到水龙头上,用打皮刀在鱼的身上来回刮弄,刮完了正面刮反面,鱼鳞纷纷掉落下来。
然后他把鱼肚子瞄准自己,把打皮刀尖锐的一角瞄准鱼尾,轻轻往上一拉,雪白的鱼肚子割出来一道红线,他把打皮刀放一旁,一手拿鱼,一手伸到鱼肚子里,轻轻一拉,肠子肚子等内脏器官稀里哗啦都被拽了出来。
最后,在水龙头上冲洗了一番,扔给作甚。
“仔细看看,就凭据我这个尺度来做,动手吧。”
作甚看着手里适才还活蹦乱跳的鲤鱼,现在酿成了眼睛朝上翻着,满身平滑如洗的半制品,不禁叹息鱼生艰难。
“愣着干嘛,动手!”老夏擦着手上的水渍,冲着作甚吼道。
作甚把手里的鱼往大盆里一扔,撸起袖子,从箱子里摸鱼。
可是摸了半天,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基础抓不起来。
“抠它的腮,别去拿鱼的身体。”老夏在制作台上一边切菜一边指导,他的语气里有些急躁。
今天是场硬仗,一百多桌,要保质保量的全部做完,不能延长主家的时间。一般的婚宴都是提前预定,这次是区里的某位领导,原来定的市里的大酒店,因为此外原因,临时决定来这里办。
这种临时婚宴是每个厨师都深恶痛绝的,所有的菜品都要现制作,连用饭的时间都没有,一天下来累得要死。
可是骂归骂,各人手上却丝毫没有慢下来,每小我私家都满负荷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