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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骨神殿前

第九章 神的戏子

埋骨神殿前 普通写手一号 2518 2022-03-09 13:18:06

  “快点收拾起来。”老人的声音异乎寻常的大,似乎是一只被惊吓了的森林野狮在宣誓主权。

  倒也没什么工具可以去收拾的,但自从刚刚老人回到了营帐,这样的敦促就没有停过。桑仔细地审察着营帐里的一切,紧张兮兮地先灌起了俩壶水,又将一些杂七杂八的吃食塞进了包中。莱纳只是呆在一旁冷眼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俩人在干什么。

  “孩子!”老人却突然走了上来,“虽然于心不忍,但是,快跑吧,孩子!你的国家将于此逐渐走向灭亡。命运已经织起的丝线到了尽头,死亡的铰剪已然迫在眉睫!”

  “突然一股子戏腔是什么意思?”莱纳一头雾水,但即便如此,他照旧为老人言语里对尼禄帝国将要灭亡的“预言”和劝他逃离的行径感应恼怒,“我也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是尼禄帝国最荣誉的公民,哪怕她亡在我的眼前,我也要为她浴血奋战!”莱纳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也被影响到了,歌剧般的半唱着说了出来。

  “那好吧。”老人睥睨着,似乎这片大地也只不外是一洼无人在意的死水。莱纳着实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但马上便也缓过神来,眼神重新找回了坚贞,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此身国养,万死不辞!”

  “真正的勇士。”老人模糊了下,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也有看错人的一天。在这近半个月的相处里,他只是感受到这是一位智慧的孩子,惹人喜爱。但直到刚刚的那一刻,老人才明白过来,这位绝不是什么白白皙净的文弱书生,而是一位矢志报国的勇士。

  老人弯腰向莱纳鞠了一躬。桑看在眼里,也有样学样,也向着莱纳鞠了一躬。莱纳哪受过如此大礼,年轻俊俏的脸庞上一阵通红,只一闪神,面前的俩人便不见了踪影。

  “桑,告诉我,”老人拉着桑的小手,气喘吁吁地奔袭着,“君士坦丁营帐里的声音还大吗?”

  桑低着头,仔细辨认着,然后点颔首:“说话的人许多,很吵。”

  “好,另有时间。”老人也点颔首,摸索起了俩件【神迹】的位置。

  “呼!”帷帐突然被掀开,【大奥术师】纳伊夫吓了一跳。

  “闪!”老人突然扔出了那个银白色的金属铁环来,耀眼的白光瞬间充斥在了整个营帐之中。

  待到眼睛没了刺痛,也不再宛如瀑布似的淌出眼泪后,屋里的几个【奥术师】才睁开眼来。但显然已经迟了,那俩件巧妙无比的【奥术器皿】已然不见了踪迹。

  还好,还好。另有时机。

  老人气喘吁吁地拉着桑奔跑着,同时摸索起自己身上的骨哨来。

  找到了!

  老人用力一吹,没有什么声响,但桑照旧听到了些极其微弱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还没来及仔细辨认,一个黑影从面前奔袭而来。

  “这么快?”

  老人又惊又喜。

  但下一刻,便只剩了失望。

  马并不是老人的那匹花白色的矮小公马,只是一匹通身漆黑的碳似的高头大马。更别说那上面骑着的,正是老人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张脸。

  布匿发出了得逞后的怪笑。

  “要逃去那啊?亚历山大?”布匿狂笑不止。

  “你演的可真不像啊。”亚历山大叹了一口气,翻起了白眼来。

  “在你面前,演的再像也没什么用吧?”布匿漂亮地翻身下马。

  “阿道夫·文森佐·亚历山大,”老人死死地盯着那位“布匿”的眼睛,“一个自豪的蠢货可不应是想你这样的眼睛里满是教养......”

  “没人看得出来的。”“布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除了您,老师。或者说,叔叔。”

  “白昼已经褪去了,”老人叹了口气,“我不外是夜幕下的这副躯壳的傀儡而已。”

  “我知道您在干什么,”“布匿”摇了摇头,脸上满是遗憾,“但众神已死,我们只不外是其中的一个陪葬品而已。舅舅,你再怎么找,哪怕把【神迹】全部拿到,哪怕就此登临神殿,你也已经什么都不会看到了,舅舅。”

  “所以呢?”老人的情绪有了些激动,“你就相信了你的那套说辞?”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您,”,“布匿”摇摇头,突然摆出了一副极其狂妄的,盛气凌人的姿态来,“但把【神迹】交给我吧!我来支配它们。”

  “谦卑!”老人的胡子一跳一跳地抗议着,“阿道夫!你的谦卑!”

  “神抛弃了我们,”“布匿”的声音瞬间高昂了起来,“他们已经死了!剩下的,我们自己夺回来!”

  “你是在演哪一出啊,我的孩子,”老人眼睛里的情绪闪烁替换着,宛若一只只精灵不停地活跃又落幕。

  “我不是神的戏子伶人!”“布匿”的手宛若流星般迅疾地向空气中砸下,“我是我,不为谁演预定好的剧本!”

  “是吗?”老人的眼神昏暗了下来,“可你现在,不也还在演出着吗?”桑小手紧紧地抓着老人的衣角,用力地拽着。

  马的嘶鸣穿透空间。

  马的铁蹄声声回响。

  还没反映过来,老人便拽着孩子全然不像一个古稀之人般灵敏地翻身上马,逃之夭夭了。

  但“布匿”并没有去追,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老人的背影,阴森森地笑了。

  “怎么放他走了?”一个粉红色的虚影从“布匿”的胸口徐徐冒出,与他相拥。

  “我的爱娃,”阿道夫的眼里满是柔和,轻轻地吻了上去。

  “我需要他帮我集齐我们的【神迹】,”阿道夫直起了身板,眼神仍旧包罗深情地看着虚影,随后在虚影的鼻头上轻轻一刮,“除了他,没有人再会有这个能力了。这是他与生俱来的。”

  “可是啊,我的阿道夫。”虚影双手捧着阿道夫的脸颊,她的眼神里则满是娇羞,“你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来此拦截他呢?”

  “我的爱娃,”阿道夫越来越含情脉脉,眼神里尽是温柔,“我的爱娃!我是要试探他的决心,再稍稍激以热情。像是树叶上快要烧尽的火,添上一把干柴,吹起一阵微风。”

  “我的阿道夫,”虚影放开了她的双手,“我想再次与你相拥,可是啊,可是啊,有人来了,我要走了,我的阿道夫!”

  虚影以来时的路径徐徐地缩回了阿道夫的胸口。

  “无论看几遍都恶心的很啊,”那位前往首都的密使优雅地走了出来鞠了一躬,“我的阿道夫,与自己热恋的阿道夫。”

  “呵。”阿道夫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面孔逐渐坍塌向了“布匿”,“怎么,你也想和我唱上一曲?”

  “我可没有兴趣,”那密使直起身来,“我不外是路过而已。”

  “那回营吧,”“布匿”一甩缰绳,黑马嘶哑地吼叫起来,“那群还在欢庆着的蠢猪们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或许还在等着我们给予他们胜利。”

  “蠢猪,可真不是个你会说得出口的优雅的词。”密使打趣了起来。

  “这也就是我的极限了,再过于肮脏的词突破不了我的教养,已然冒不出口,”“布匿”狂笑了起来,“但这一定不会是我未来王国的下限!”

  “倘若如此说,那可真是个污秽不堪的国家啊。”密使又打趣了一句,“但相较起这片大地上的现有的国家,这也已经可以说是高尚极了吧!”俩人大笑着,不慌不忙地信马由缰,向着营里走了回去。

  月色冷冽。

普通写手一号

我不明白一个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又没有搞黄色,三番五次的,只能傻乎乎地相互看着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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