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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倾天下

风华内蕴,冷箭相随(四)

权谋倾天下 傅璟雯 3888 2011-09-13 21:43:39

    第十一章

  “假巴郎被葬在了城郊,”庄诚坐在书桌旁边,接过我递已往的茶杯,喝了一口,“算是厚葬了,墓碑上没有刻字,但是假巴郎的剑柄就放在墓前。我派人去查过,只能查到买下墓地的是个匈奴人。”

  “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知道,宁锡的话带到了。这么明目张胆,自然是早有部署。你肯定什么都查不到。”三皇兄坐在书桌前,从用完晚膳就没有停下笔墨,一直在临帖。

  “什么时候葬的?”我放下茶盘,搬了把椅子做在庄诚身旁。

  “十七,葬的很慌忙。”庄诚放下茶杯,“他们行动很快。”

  “看来,他们的主上,已经到了南株。”我想了一下,叹气。我是十六日出的宫,没有失误的话,假巴郎应该是在当晚出城。而他第二天就被葬在城郊,可见,我派出的人十六日就袒露了。

  “未必。”三皇兄,没有停下笔,连眼睛也没有抬。

  “不行能,且不说我们的人是易容妙手,一定能瞒过外围接应的人。就算是没出城就被识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的主上没有发话,底下的人怎么敢随意处置?”我反问道。

  “很可能,他不是到了,而是,到过了。”三皇兄放下笔。

  “文孝,你是说,他来了,又走了?”庄诚问道。

  “巴郎很忠心,我套不出什么话。只是知道,这些匈奴死士口中的主上,武功很高,治下很严,能与下属同甘共苦,这些死士都是誓死效忠的。另有,巴郎口中,他的主上身份高尚。”三皇兄半天不说话,我就接过话茬。

  “少主,你之前派人冒充巴郎的时候,就曾做过推断,如果对方是江湖人,或买卖消息的生意人,就会允许我们的条件,放假巴郎回来;如果不放人,就代表对方是为北朔皇族效忠的。”庄诚转向我,开始分析。

  “不错,”我颔首,接着他继续,“如果对方真与北朔皇族有牵连,假巴郎就会将宁锡的话带到后,自行了断。虽然我们现在在明,他们在暗,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短时间内也不敢轻易动手,我们可以争取到一些时间,恢复几个被慕容涵琚和那些匈奴死士毁掉的堂口。”

  “我一直不甚理解,假巴郎的自尽,算是你部署的空城计?”庄诚问我。

  “不全是。假巴郎自尽,一是对对方造成一个震慑,告诉他们我灵教不是好惹的;二是让对方疑心,摸不清我们是不是早有部署,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三是北朔使臣正好来访,如果那群死士真的加入朝堂争斗,自然有所避忌,我就给他们一个借口,如果他们停止一切运动,就代表他们真的与北朔皇族有很大的牵扯。”我掰着指头,一条条的分析。

  “平都堂口的暗哨已经消失了,对方这几天也没有其他行动,我们抓巴郎的时候破解的几个灯号,也招不来人了,似乎,已经失效了。”庄诚站起身,在屋子里慢慢的踱着,“如此,这三千匈奴死士,应该是听命于北朔一位皇族中人,而且,此人与睿王一党另有冲突。”庄诚停下脚步,抬头,“他是……”

  “北朔皇子。”三皇兄把头靠在椅子背上,笃定的说。

  一时间,我们三个都缄默沉静了。虽然我早就想到这种可能,但是当他真正被证实的时候,我照旧有点无法接受。灵教屡次与那些匈奴死士交手,虽说互有胜负,但是灵教损失了四个堂口,连平国都内的两个堂口都袒露了,说到底照旧灵教一方吃了亏的。

  如果对方是江湖中人或者仅仅是生意人,那么我分出一些利益也就可以了,但是,对方是北朔皇子,而且明显加入了北朔的夺嫡之争,一定还要加入南北即将发生的战争。这样,他们与灵教是不行能共存的。

  我心里有点堵得慌。江湖人都说,灵教的宁锡是“奇谋诡思,深不行测”,我并没有把这个说法放在心上。究竟,我所做出的结果不是我一小我私家的劳绩,有三皇兄、诚哥哥一直帮着我,庞伯伯和惠英的父亲兄长等一众灵教元老也是忠心耿耿,誓死效忠,我才干的还算驾轻就熟。但是自从去年,横空出世了这匈奴死士,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奇谋诡思”。

  灵教算是一个地下组织了,每个成员都有掩护身份,个个堂口从外貌上看也是正经的生意,可是这群死士却是地下的地下,基础连据点都没有。他们行踪不定,联络灯号也是一变再变。我曾专门派人去匈奴学习匈奴文字,但是依然对他们的口令摸不着头脑。

  最致命的,就是我基础不知道对方目的何在,而对方却对我的目标很清楚。每每与之交手,我都措手不及。而且,那些死士基础就没有任何底线,倒是不会滥杀无辜,但是似乎他们基础就没有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凡人的七情六欲、恐惧担忧,在他们那里似乎都不存在。整整一年,我从未停止抨击,但是似乎基础没有伤到对方分毫,反而是灵教,总有大巨细小的损失。

  “可不行能,是北朔的太子。”庄诚打破缄默沉静,率先提出疑问。

  “不会的,北朔太子只是因为嫡宗子的身份和北朔皇后娘家的势力才气把太子的位子坐到今天,在朝堂上没有自己的势力,在军队里也没有心腹,只不外是外表亲和而已,不外是一个绣花枕头。”我否认了这种假设。

  “那,是岐王?”庄诚继续,“他恰好出访南株,是不是太巧了?”

  “不会”我摇头,“巴郎武功不比你我低几多,他说他的主上武艺高强,那对方一定是一等一的妙手。但是,你和闻人成僡交过手,你说,他武艺如何?”

  “他武艺不错,虽然我们没有用内力,但是,预计,他与我不分伯仲。”庄诚回忆起当天赏花宴时的情景,慢慢道。

  “闻人成僡可有隐瞒?”三皇兄转了个身,看向庄诚。

  “有,他隐瞒了招式,我看不出他师承那边。但是,武功修为是隐瞒不了的,他的武艺不会比我高太多。”庄诚想了想,郑重保证。

  “或许,是睿王。”三皇兄淡淡的说。

  “有须要吗?岐王原来就是睿王一党,闻人成倬没有须要避忌闻人成僡的。”庄诚差异意三皇兄的推测。

  “如果,闻人成僡只是冒充投靠,而恰恰闻人成倬有意利用呢?”三皇兄说成了自己的凭据。

  “可是睿王以贤德著称,武功也不高啊。”庄诚还差异意。

  “外面的人还说三皇兄是文弱书生,不会武功呢!”我在旁边提点,“说不定闻人成倬也是和三皇兄一样,有意隐瞒呢。”

  “德儿,你认为呢?”三皇兄把问题抛给了我。

  “我,倒是在想,有没有可能是闻人成偲。”我迟疑了一下,照旧提出了脑海中的名字。

  “闻人成偲?汝王?”庄诚一脸惊诧。

  “说下去。”倒是三皇兄很平静。

  “嗯,闻人成偲是镇边上将军,手握重兵,在北朔众皇子中是武功最高的。”

  “就这些?汝王是十皇子,排行最末,历来的说法是此人性格孤苦,极不合群,与哪个兄长都不是很亲厚。”庄诚重新坐下。

  “可是,此人治下极严,在军中威望甚高,遇事果决,手段强硬,就连太子也要忌惮几分。而且,他常年领兵呆在匈奴领土。”我加重了“匈奴”两个字。

  我老早就开始关注这个汝王了。汝王成偲是咸乐帝最小的儿子,母亲早逝,生前位分不高,但是极受痛爱,咸乐帝也是很疼爱这个小儿子。但是闻人成偲从小就性格清冷,特别痴迷武艺,十五岁时就能打败中军前锋上将,不喜欢舞文弄墨,倒是对行兵布阵颇有心得。十六岁的时候,曾经为了能够领兵讨伐匈奴,在宣政殿外跪了三天三夜,终于让咸乐帝允许让他做右翼将军。而他也确实少年有为,首战就大获全胜,闻人成偲今后名声大振,慢慢又通过数次战役,掌控了北朔大部门的兵权。而正因如此,咸乐帝不敢让他频繁收支皇城,他也就恒久滞留在北朔北部。

  “那又能说明什么?睿王的母亲就是已经归顺了北朔的匈奴漠南部落的公主,这些匈奴死士如此效忠,是他的母亲的亲信也说不定。”庄诚不屑的说。

  我缄默沉静。闻人成倬的母亲淑妃,很受痛爱,是北朔**仅次于皇后的二号人物。

  “德儿,其实在北朔,军中威望最高的,并不是汝王成偲。”三皇兄伸手去倒茶,我连忙起身,为他斟满茶杯,听他继续说:“北朔士兵,最敬重的人是宁王,闻人成倓。”

  “闻人成倓。”我重复这个名字,一时间竟然没有想起这号人物。

  “你是说,四皇子?”庄诚比我先反映过来。

  “四皇子?”我一惊,“北朔士兵敬重他?”

  闻人成倓,是北朔最不受重视的皇子。他的养母是一个毫无配景也不受痛爱的皇妃,生母更是身份低微,连名字都不为人知。坊间一直流传一种说法,说是四皇子命格和北朔天子有冲撞,在弱冠之前每年不能与天子相处凌驾六个月,但是一直没有获得皇族简直认。可是事实上,闻人成倓从小每年都有一半时间是不呆在皇宫里的,而是外出追随一位世外高人学艺。十四岁的时候,他就被送到军营,美名其曰“历练”,实际上就是让他自生自灭。偏偏他命挺大,几年后居然告捷回朝,被北朔的咸乐帝封为“宁王”,是所有皇子中封王最早的。可是这个“宁王”也确实够“宁”的,一点实权都没有,仅仅是个名头,卖力治理文书院,就是分类奏章,转达命令的小跑堂。而他本人也是相当的不求上进,安于现状,每天摆弄种种珍奇玩物,收集武器、乐器,填词弄曲,绝不体贴朝堂纷争。不外这位宁王照旧有一个用处的,就是做主帅。北朔无数次和匈奴的战争,都是宁王挂帅,但是他并没有虎符,在军营里可以说一点讲话权都没有,仅仅是一个为别人挡箭的靶子,掩护真正的掌权者不受外敌的袭击和内部的倾轧怀疑,而这个体人,就是闻人成偲。

  我开始掌管灵教的时候,也对北朔的几个皇子做过视察,对于这个四皇子颇有些鄙夷。也就徐徐把他从重点关注工具中剔除出去,慢慢淡忘了,以至于,我竟然一时没有意识到这个宁王究竟是谁。但是三皇兄的话,照旧让我很惊讶,不禁向三皇兄靠了靠,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在沅州曾经招募过一批雇佣工,其中有不少是从北朔迁过来的,有几个特此外能刻苦,也懂规则。我曾经和他们闲聊,得知他们曾是宁王帐下的士兵。”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或许是赶巧了呢?”我不以为然。

  “我问过他们,是投军好照旧做工好,他们告诉我,有庄大人这样的好官,做工挺好,但是如果能碰上宁王那样的主帅,照旧投军好。”三皇兄慢悠悠的说。

  “皇兄的意思是……”

  “我也不确定,不外这个闻人成倓在军中基础没有实权,却依然能够获得士兵们如此敬重,想必不简朴。至少,他并不是外貌上看上去那么平庸散漫。”三皇兄把头靠到椅背上,有些疲倦的说。

  又是一阵缄默沉静,千头万绪,我一点思路都理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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