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书说:“守宫砂并不是唯一的证明。”
“那你另有什么措施来证明?”李慎的眼睛里充满了鄙夷,“做了这种事情不认可也就而已,还撒这样一个弥天大谎,说什么谢夫人没有给你点守宫砂,真是可恶!”
夫人现在也不向着谢锦书了,疲惫而伤心地冲李慎摆摆手:“行了,既然事情已经明摆着了,那我也不随着你们生气,你的娘子,你自己怎么办都行。”
谢锦书心如死灰,不等李慎发话,镇静地说:“事到如今,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没有措施。我只能说,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你们冤枉了我。”
李慎厌恶地说:“行了,不要冒充清白了。”
谢锦书深吸一口气:“既然二少爷这样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不外,我求你一件事,请你务必允许我。”
“什么事?”
“把休书给我。”
李慎咬牙冷笑:“不用你自作多情,我会给你的,而且,马上就给你。你拿到休书,立刻滚出我们定国公府,别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立刻叫珊瑚研墨,飞快地写好了一封休书,扔到谢锦书脸上。
谢锦书平静地将休书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而且朗声念了一遍,对李慎说:“这是你亲手写的,希望你不会忏悔。”
说完,拉着秋云走出房门,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刻收拾了工具,走出定国公府大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来到谢家,谢尚书匹俦还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等到弄明白了,谢夫人首先尖锐地叫起来:“你另有脸回娘家,还嫌娘家的脸没让你丢尽啊!”
谢尚书照旧心疼女儿,而且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摆手,阻止了妻子的大叫大叫,说:“先把锦书安置下来,等我明天问问定国公,看究竟怎么回事。”
谢夫人犹自不解气,狠狠剜了一眼谢锦书:“真是个扫帚星。”
谢锦书叹口气,对谢尚书说:“对不起,爹爹,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谢尚书说:“先不要说了,你还回你原来的地方去住着,那里一直有人扫除,很洁净的。”
谢锦书带着秋云回到了自己出嫁前住的院子里。
第二天,谢锦书就听府里的下人们议论,说是祝先生因为胆敢和定国公府的二少夫人暧昧不清,已经和他的瞎眼老母被撵出定国公府,当天夜里就回乡下去了。下人们还说,李慎的小妾袁梦雨不日即将被扶正,定国公府正在挑选吉日,准备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冲冲谢锦书给他们带来的晦气。另有一个消息,那就是定国公夫人受到这样极重的攻击,又一次病倒,无奈之下,只得将整个家交给高姨娘打理。
……
高姨娘满面东风地来到袁梦雨这里,一进门就高声庆贺:“哎呀,恭喜恭喜啊,你就要扶正了,真是可喜可贺!到了那天,我一订婚手送上一份厚厚的贺礼!”
袁梦雨的病似乎已经完全好了,听见高姨娘的奉承,出门来应道:“同喜同喜,高姨娘也如愿以偿做了当家人,同样可喜可贺呀!”
两人心情愉快地泛论了一会儿,高姨娘说:“你和二少爷的好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下个月二十三,这几天,我要好好准备一番,让你风风物光做少夫人。”
袁梦雨将高姨娘让到屋里,仍然喜不自胜,尽管声音压得很低:“照旧高姨娘厉害,这一箭双雕的战略,真是太管用了。”
高姨娘说:“还不是你指点得好!”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放低了声音,“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要谢谢陆升和张三豹那两个小子。”
“关他们什么事?”袁梦雨好奇地问道。
高姨娘说:“这两个小子,为了帮恒儿把那个祝天明赶走,想尽了措施,最后,竟与咱们两个不约而同了。”
袁梦雨问:“这怎么讲?”
“你还不知道吧,是这两个小子先放出风来,说谢锦书和祝天明不明不白。不外,说来也奇怪,这个谢锦书,应该早就失贞了,就算不是跟祝天明,也是跟此外什么人。”
“为什么?”
“守宫砂呀!”高姨娘说,“不知道为什么,谢夫人明明给她点过守宫砂,可那天夫人让她伸出胳膊来,她却说自己没有。”
袁梦雨轻笑:“这就更好了。和二少爷没有圆房,守宫砂又不翼而飞,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怨我们心狠。”
高姨娘频频颔首。
玉荷过来给高姨娘续上茶水,高姨娘冷不防吓了一跳:“你这丫头,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我这一跳。”
玉荷低着头,倒了水就走出去了。
高姨娘问袁梦雨:“这个丫头,不会适才听到我们说的话了吧?”
袁梦雨说:“你放心好了,玉荷很听我的话,就是听见了也没关系。”
高姨娘担忧地说:“照旧小心一点,万一这丫头嘴不严,说出去,那可就欠好办了。”
袁梦雨说:“你怕什么?你适才不是说了吗,谢锦书的守宫砂都不见了。”
“哦,对对对。”高姨娘抿了一口茶水,“我自己都糊涂了。是她自己做孽,怨不得别人。”
……
谢锦书在尚书府灰溜溜地过了一其中秋节。
等到二十三那天,谢锦书照例来到赵家的店肆,一来履行诺言,二来问问分红的事情。
赵文涛一看见她就赶忙将她拉到了里面一个房间里,惊问道:“你还敢出门呀?”
谢锦书说:“我又没杀人纵火偷窃行刺,干嘛不敢出门?”
赵文涛不觉佩服谢锦书定力就是好,这些天来,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谢锦书和祝天明的事情,说得是栩栩如生有滋有味,就像他们每小我私家都亲眼看见了一般。
赵文涛觉得这和自己不相干,自己和谢锦书打交道,不外是为了自家的生意。人家谢锦书清白与否,自己基础管不着。不外看见谢锦书这样理直气壮,不觉对那些有根有据有枝有叶的议论发生了一些怀疑,因为一个女子要是被人这样说,不管是不是冤枉,早就一根绳子吊在房梁上了,可谢锦书差异,基础没有寻死的任何迹象。
赵文涛说:“原来计划一过完中秋节就给你把分红送去,可是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谢锦书问道:“我的分红有几多?”
“三万两白银。”
谢锦书说:“我今天就能拿到吗?”
“虽然,已经预备好了。”
赵文涛一面回覆,一面惊奇,还没见过哪个青楼以外的女子把金钱看得比名誉还重要。暗想着这个谢锦书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又将银票拿给她。
谢锦书接过来看了看,放进袖子里面,说:“这几天,你们也一定听说了我的事情,我想知道,我们的相助是否还能继续下去?”
赵文涛说:“我们赵家向来是做生意就只做生意,其余的事情,与我们无关的,我们基础不体贴。”
谢锦书颔首:“那就好。”
赵文涛迟疑了一下,说:“不外,最近这段时间,你出门的时候,照旧遮个面纱比力好。”
谢锦书说:“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回到尚书府,谢锦书对谢尚书说:“爹爹,女儿使娘家蒙羞,但是现在,还找不到证明我清白的措施,为了不让爹爹受到连累,我决定,自己搬出去住。”
谢尚书睁大了眼睛:“你要搬出去住?可是,你一个女孩儿家,这很不方便的。”
谢锦书说:“没什么不方便的。而且,我能养活自己,爹爹就不要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