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等我消息
顾冷才没心情跟付连齐打谜语，爱谁谁，管他毛事，他得回去收拾家里，然后去找郑子星，让郑子星查一下1号的所在地。
前天在裕龙城与陆萱攀谈的历程中，他得知1号在一个叫万峰林的地方。
他暂时信不外X社，必须去一趟1号研究所。
“带钱没？借我两百。”
顾冷说话本就带着点儿匪气，借钱也就张口就来，别人好歹会加句询问的话术，他是直接伸手要，照旧认识没两天的人，也不在意对方什么态度。
付连齐本想在顾冷面前装一下来着，没料想这人是来借钱的。
他有些没明白地瞅着顾冷，手慢慢伸进自己的西服内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两张一百放在顾冷的手心。
“谢了。”顾冷把钱揣进口袋，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转身朝警局走去。
付连齐觉得这人奇怪，刚从里面出来怎么又进去，刚想问来着，手机响了。
话筒里传来小布焦急的声音，“齐叔，你在哪儿？萱萱姐不见了。”
“在哪不见的？定位查了没？”
付连齐接着电话在路边拦车，电话里传来小布语无伦次的声音：“手机定位往西区景区那边去了，似乎是城郊结合部……”
出租车在跟前停下，付连齐刚上车，一阵强风灌进，随着车门关上，顾冷手里拿着几张打印纸泛起在车里。
“还你人情，告诉我陆萱现在的位置，我去救。”
付连齐扭头看向忙着在纸上写着什么的顾冷，愣怔回道：“西区，万安殡仪馆。”
“等我消息。”顾冷说完，砰一声，车门再次关上，人瞬间在眼前消失。
付连齐左顾右盼，略感惊奇，心中暗道：好快的速度。
司机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以为明白昼撞见了鬼，刚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回过神儿来一琢磨，他似乎看见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哆嗦着声音问道：“先生，您还去万安殡仪馆吗？”
刚撞到鬼，司机并不想去殡仪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客人改变主意。
“去，我女儿还在殡仪馆等着我呢。”
付连齐不这么说还好，女儿殡仪馆这种话说出来很容易让人误解，果真司机的脸都给吓青了，他又不能拒绝载客，只能硬着头皮启动车子。
西京市警察局在东区和中区之间的位置，去往西区要横跨整其中区，开车或许两个多小时，而顾冷徒步只需两分钟，等同于司机刚启程，顾冷已经到西区万安殡仪馆门口了。
他没着急先进去救人，没有什么事儿比他给周卓写信更重要，再说那名杀手也没把陆萱怎么样，仅仅是囚禁起来，似乎在找什么工具。
他在四周的书店写完信，贴上邮戳，又买了一份纸质文件袋，把从警局带出来的打印纸装进文件袋里，然后出书店把信封投进邮箱，这才放心去往万安殡仪馆。
这位置属于城郊结合部，街道落后又偏僻，正午时分，太阳晒得皮肤滚烫，街上没什么人闲逛，零星开着几家水果店，奶茶店，餐饮店，便利店。
顾冷绕进便利店，买了一包烟一支打火机，然后一直走到街道尽头的殡仪馆门口停下。
六月天，一股阴寒之气冲出门缝，立马消散了身上的热气。
这里由于常年办丧事缘故，四周没有居民，也鲜少有人路过，明明是夏季，却像秋天一样冷清。
没多停留，顾冷一脚踹开大门，冷气迎面扑来，立在门两边的红白花圈倏然倒地。
漆黑的室内，哗然一片通明，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的花圈，纸扎，白绫，香火。
当他踏进殡仪馆时，身后的铁门哗啦一声关上，同时头顶上方落下一个绿衣白脸的纸人，正中他的脚下。
顾冷暗骂一声晦气，这时冷气渗人的殡仪馆最深处，隐隐约约传来几道声音。
“想知道我是怎么杀死你爸的吗？”
停尸房内，身着白大褂的沈度推送着手中的针剂，药水慢慢注入陆萱的肚皮之下。
陆萱的手脚被捆绑在平板床上，胶带封住嘴巴无法言语，只能恼羞成怒地望着沈度。
注射完麻醉剂，沈度随手扔下针管，在陆萱面前摘下一直戴在左手中止亓铂金指环。
倏然，干枯的手掌心中泛起四五条类似章鱼触角的工具，全部冲着陆萱的脸张牙舞爪。
陆萱惊愕，胸口上下起伏着，目眦欲裂望着那些即将吸附在自己脸上的黏腻触角。
“沈度，你这个畜生……”身后传来陆灵虚弱的声音。
沈度将指环戴回左手中指，那些触角瞬间缩回手心，掌心的血口快速愈合如初，就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要杀了你！”陆灵徐徐从地上爬起，抓起桌上托盘里的手术刀就冲了已往。
面对陆灵刺来的手术刀，沈度却丝绝不慌，稳稳扣住陆灵袭击自己脖颈的手腕，手掌稍微用力，陆灵就痛得惨叫了起来，弯下腰身抬眼怒盯着沈度。
“早知道就不用乙醚，直接杀了。”
沈度轻描淡写说着，取下陆灵握在手中的手术刀扔回托盘，又拿了一剂麻醉针过来，直接扎进毫无反抗能力的陆灵的脖颈处。
“我不会放过你……”徐徐的，陆灵失去意识，瘫软在了地上。
“你能在世出去再说吧。”沈度面无心情说完，扛起陆灵走向冷藏柜。
陆萱看着他打开冷藏柜门，将昏厥中的陆灵塞进柜中，然后关上柜门走过来说道：“半小时，你再不交出HKC-01基因陈诉，陆灵会酿成一具尸体。”
“放了陆灵！”陆萱仰着脑袋怒吼道，奈何嘴巴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沈度见她终于有些反映，一把揭掉胶带，意料之内得被啐了一口唾液。
“就你也配拿我父亲的工具！你这个杀人犯，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沈度也不恼火，掏出白大褂口袋里的手帕，轻轻擦掉脸上的口水，然后将手帕塞进白大褂口袋里。
“那你就不为陆灵想想，又或者你的母亲。”
听见母亲两个字，陆萱的神情一顿，只见沈度在托盘中挑选着手术刀说道：“她就在这里的某个冰柜之中。”
陆萱目光迅速扫过所有的冷藏柜，百来口冷气氤氲的柜门整齐排满四面墙，宛如一口口酷寒的棺材，而母亲的尸身就在其中。
她虽然憎恨母亲，却也不想母亲的尸身受此屈辱，任人摆布。
另有陆灵，虽然这丫头任性妄为，没有原理因为自己而死，她原来就欠陆灵一条命。
思绪间，沈度转过身，手中拿着手术刀在陆萱的雪白的肚皮上比划着，似乎在找合适的位置开刀。
“陆灵可以为保你性命交出HKC-01基因的研究陈诉附件，你就对她一点情感都没有吗？”
陆萱惊愕看着沈度按压自己肚皮的手，她清楚沈度要干什么，她倒是不怕自己开膛破肚，而是在纠结该不应用HKC-01基因陈诉换取陆灵的宁静。
一旦交出HKC-01基因的研究陈诉，皆是会有更多的人惨死，自己就铸成了大错。
可陆灵不能死，父亲和母亲都走了，她在这世上就只剩下陆灵一个亲人，她不能害死陆灵。
见陆萱仍旧不开口，沈度瞥眼看去，发现陆萱瞪大双目盯着自己的是手，便继续说道：“我身体里的这玩意儿喜欢吃人脾脏，每天都得喂，那天不喂饱，它会自己跑出来杀人，为了不让他出来，我只能这么做，在我取你脾脏的历程中，你要是还不说，我会全部挖空，你会亲眼见证自己死亡的历程，放心，不会感应一丝疼痛，这种手术我做了不下百台。”
陆萱看着自己的肚皮划开一道血口，倏然鲜红的血珠翻涌出来，那一刀似乎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完全张不开嘴说话。
沈度突然停下手中的行动，面无心情地看向陆萱惊恐的双眸问道：“稳定HKC-01的因素是什么？”
陆萱咬牙道：“我不知道。”
沈度有些犯难地说道：“我先取什么好呢？肾，肺，肝照旧胃？”
“杀了我，你永远别想获得研究陈诉。”陆萱仰着脑袋说道。
“也是，所以在陆灵冻死之前，我不会让你死。”沈度血红的双眸闪过一丝阴邪。
陆萱怒不行遏地看着他，她自己不怕死，可关系到陆灵，她不得不在乎。
尽管她尽力掩饰着内心的想法，可终究照旧被这句话彻底击溃，陆灵不能死。
缄默沉静半晌，她说道：“放陆灵出来。”
“稳定HKC-01的因素是什么？”沈度执着问道。
陆萱坚持道：“先把陆灵放出来。”
沈度面色平静地盯着她看了会儿，没有说话，转身向存放陆灵的冷藏柜走去。
陆萱以为沈度是去放陆灵出来，结果只见他在柜门上的降温按钮上摁了几下，然后转头说道：“现在冰柜的温度是零下30℃，三分钟之内你照旧不说，陆灵就死定了。”
“你…….”
陆萱咬牙切齿看着病态般的沈度，直到这一刻，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打破，那种失去的可怕感受令她惊骇不安，她已经失去太多，不能再失去了。
她一字一顿道：“在我家……”
陆萱的话还未说出口，砰一声巨响，停尸间的铁门骤然爆开，一阵强大的门风迎面刮来。
“谁？”
沈度立马提高戒备，一双血红的眸子冷静盯着站在氤氲冷气之中的人。
“你在找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