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直抽风,登上就踢我下去,这是9日的份)
“劫狱?!”
昭元帝轻声一笑,虽是隆冬数九,却让殿外诸人都冒出冷汗,“禁宫内廷,有什么狱可劫?”
“是微臣言语不周……”
来人声音发颤,却勉力把话说完,“来人欲侵入暴室,救走人犯。”
暴室?!
昭元帝略一思索,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唐国长公主丹嘉?!”
他眉宇间闪过一道锐芒,瞬间让人不敢逼视,冷笑一声后,他作声道:“进来吧。”
宫人们鱼贯而入为他着装,各个手脚娴熟快速,如行云流水一般,昭元帝面无心情,恰似并不急着去看个究竟。
寝殿内一片静默,只有缎料摩擦的细微声音,不紧不慢的众人耳边响起。
暗夜一片静默,喧哗声忽而高起,随即恰似被什么压制,瞬间降低下来。
“谁在与来敌厮杀?”
“是阮将军。”
“哦……今晚是她值夜?”
昭元帝听到此人,眉头略微舒展,唇边有了一丝笑意。
“既然是落在阮七手上,他们绝无生理。”
说完这句,昭元帝挥袖,众人得了指示,便络绎而退。昭元帝随即大步朝外而去。
“万岁,还请您不要轻易涉险……来敌人数不明,动向莫测,若是有个闪失——”
昭元帝瞥了他一眼,前来禀报的禁军校尉心中一凛,再不敢多言。
“放心吧,阮七的武艺乃是朕所教授,她若无恙,朕去也肯定不会有什么闪失。”
一群人快步而去,全然没人顾及帐中的丹离。
丹离托着腮,打了个呵欠,意态甚是慵懒,她又在柔软床榻上滚了一滚,这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正要美美的睡一觉,蓦然听见外间又是一声长啸,宛如鹤鸣云端,松矫山颠,马上喧哗声转为最大。
丹离马上把脸皱成了包子状,低吟一声,有些挫败的将头埋入松软被褥中——
“唔……怎么又闹腾上了。真烦人,连好好睡一觉都不成……”
她发出零碎的诉苦,下一刻,她的眼睛猛然睁开!
黑瞳最深处诡谲金光大盛——
“竟会是她!”
丹离轻吐了这四字,眉宇间突添一重冷色,危险却又耀眼。
她随即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愿起身,又在床上打了个滚。
“好软好舒服,要是能在床上睡到大天亮该多好!”
话虽如此,她照旧慢吞吞的,不情愿的起身易服。
“喵——”
一声糯软而狡猾的猫叫声打破了满殿寂静。
“麻将,你怎么来了?”
丹离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麻将平时喜欢乱转就算了,这次居然跑进了天子寝宫——
“麻将,你是真想被乱箭射成猫肉干吗?”
她随即心虚的眼朝外张望——这才觉察,杂乱加重之后,一些侍卫都跑了出去,或是护驾或是看个究竟,寝殿外围只有一群略显惊慌的宫女,也在四下张望,窃窃私语着。
麻将或许就是趁着这个空档跑进来了。
“喵——”
麻将飞快的挪动着四条肥腿,一蹬就上了丹离的膝盖,就这么喵喵叫着不愿下来了。
“你是说,你感受到很奇特的气息,让你觉得难受?”
麻将蜷缩成一团,喵叫声也变得孱弱,圆团脸配合着可怜兮兮的心情,若是旁人见了,置β一颗心都要酥了。
丹离不吃它这套,在它头顶轻敲一下,“做什么怕成那样,真是没前程!”
她见麻将开始委屈的高声喵喵,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抚慰的摸了摸脑后皮,“不用担忧,这究竟是皇宫内苑,闹不出什么风浪的。”
“要悬起一颗心的,可不是我们啊!”
丹离又摸了摸它的绒毛,抱起来在怀里揉了揉,“我们走吧!”
看向麻将困惑的圆瞳,她笑得格外辉煌光耀欢快,“外面另有一场好戏可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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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离慢吞吞走到事发现场时候,暴室外围已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让一让、让一让!”
丹离先是好声好气的说,见禁军不为所动,于是心一横,爽性扯起嗓子喊道——
“万岁你的腰佩衡玉忘记戴了!”
这一招果真奏效,禁军们连忙让开一条路来。
丹离急急遽往里走,那颗充满八卦窥探欲的心又开始活跃起来——
只见暴室正门大开,内中只是一条荒芜曲折的深巷,里面松明火炬照得影影幢幢,人影火光交叠着,间或有武器交击的声响,基础看不真切。
她正伸长了脖子在看,下一瞬,剑光刀影暴涨于眼前——
“别让他们跑了!”
“抓刺客!”
血光飞溅中,又是一具黑衣躯体落地,马上便被无数箭石刺了个对穿。
见来犯之敌已露颓势,众禁军侍卫立功心切,发一声喊,便要齐齐攻上。
“统统给我闪开!”
一声娇斥,只见银灼烁如白昼,一斩之下,宛如长虹贯日惊心动魄,又似后裔射日那极灿一击!
轰然巨响事后,暴室正门马上化为一片废墟!泛起在众人面前的,竟是微裂一丈长口的地面!
天啊,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众人睁大了眼,在尘烟飞翔中,两道昂然身影,正坚持而立!
雪银长戟横天而架,正好抵住一柄黄金名斩,刀气虽被盖住,激荡之下,仍带起废墟中大块砖石,飞旋而起!
众人哗然之下,刚刚急功抢进的人马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没有这把雪银戟实时脱手,只怕自己已被黄金长刀之气斩为数截。
“好刀,好刀法!”
手握雪色长戟之人,面具下的朱唇轻启,发出低低赞叹声。
“阮将军!”
众人齐声唤道,七嘴八舌之下,恰似有了主心骨。
神武右将军阮七,着一袭素白银袍,襟间却系了一条朱红珠链,在胸前荡起妖异华影。
她戴一副银白鬼面,只露出线条优美的唇形,声音冷冷脆脆,动听中蕴含悍狂战意。
“如此妙手却藏头裹面,作鼠辈之行,真是可叹!”
她银白色下颌微扬,目光斜睨劈面之人,语带不屑。
劈面之人一身黑衣,手持长刀呈黄金烈耀之色,只望一眼就让人目眩。他背上负着之人,丹离可是很是眼熟。
可不就是被幽禁暴室的长公主丹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