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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意识到说漏了,又立马闭上了嘴巴。
转头对上【随月】那一眼意味深长,某人不由得郁闷起来,“看什么看,要不是你,我至于被抓来顶替你宣发宁静吗?”
“今天是星际年历871天,是你值日的第二天,”【随月】挑眉,并不计划接下这个锅,“不要泼我脏水。”
她朝面前才十七岁的谭野怒了努嘴,“有时间就体贴一下你面前的未成年,我可不信你不想要个完美通关线。”
否则也不至于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背着所有人把灵魂碎片转移。
甚至连蒙德他们也都没反映过来。
“只是不想让一些不是人的工具自得的把我们当游戏玩。”【谭野】摸了摸袖口,虚幻的投影坐了下来,“他们玩得倒是开心了,我们被耍得团团转,明明是一群被困在那个房间不能自由行动的神,手伸得比你都宽。”
“最后一句你可以不说。”舟影捡起一旁的小石头,朝他身边丢已往。
【谭野】:“……”
他刚想说点什么,又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小我私家不是那位老是压他一个头的舟影。
最后只撇了撇嘴,“你倒是深情,对另外一个碎片也能这么护短。”
“碎片又怎么样?也是随随的一部门。”舟影也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三四个小石子,就放在手心里一个接一个的抛向空中,随即又接住。
“停会!”谭野紧急喊停对话,“跑题了。”
舟影起身,“我去劈面看看。”
谭野眼疾手快的扯住他的衣袖,“你走了我怎么办?”
“……”舟影低头,跟他对视了好一会,最后又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
谭野这才放心的松开手,转而看向面前年长的自己,“我先问几个问题,你干嘛要转移灵魂碎片?”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他撇了撇嘴,“不想让他们把我当游戏玩。”
“那好结局又是什么?”
“以这条世界线为准,其他世界线合并,生成唯一的新世界线,或许这一切都市成为各人的梦境吧。”
谭野想了想,“为什么要回去?你们以前的新世界欠好吗?”
“没有绝对好的地方。”舟影漫不经心的玩着手里的石头,“你觉得这里好,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这里黑暗的时刻。”
“绝对的公正公正是不存在的,乌托邦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人,它们是欲望的支配者,有欲望,就一定会有昏暗一面。”
“在人类文明之外,另有许多其他的先进文明,我从第十条世界线开始,一直在实验种种方式的true end。”【随月】接着开口。
她想到以前那些日子,略微抿了抿唇,“我检测到的每个文明,都无法告竣这个结局。”
她原本也是不把希望放在地球上的。
所以从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起,就一直在寻找其他的外星文明,试图通过他们告竣这个结局。
最后照旧人类才走到这个局面。
或许他们之中有人吃‘人’,有人身上贴满了仁义道德的符咒,有人被厚厚的白布包裹,只露出了一双无神眼睛。
但能够自由选择未来的,只有他们自己。
【随月】打开系统后台面板。
谭野看到上面的字后,愣了一下。
先前关于乌托邦的选择,在后台里却是全部玩家的选择。
哪怕身死。
大部门人的灵魂也仍然选择了不入。
他们清楚的知道‘乌托邦’所代表的意味,只有思想个性差异,就不会存在完美的乌托邦。
‘他们’想要的也不是什么乌托邦,只是一群被他们思想同化后的,完整的灵魂躯体。
新世界即便美好,可谁知道未来的某天,‘他们’还会不会带着游戏泛起呢?
再到那个时候,思想、行为、所有事情都被同化的人类或外星文明,又能走到怎么样的田地。
黑暗和罪恶虽然可怕,会将人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但正义、真相和傲骨是人类永恒不熄的火种,那是人类赖以生存并向前踏步的基本。
谭野蓦然低下头,闷闷不乐的开口,“可是他们曾经做过那么太过的事…”
【随月】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类确实总在犯同样的错误,但人类也确实在不停的犯错中向前生长。”
“你现在不想也没有时机忏悔了。true的条件已经触发,如果打不乐成…”【谭野】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世界线都要面临扑灭,或许几亿年之后,才会降生出新生命来。”
谭野:“……”
所有人都死了,这结局难道不he吗?
他气呼呼的点下了不入城的选项,“那我能怎么做?”
“为全人类孝敬你的价值。”
【随月】替他解释了一句:“就是放血的意思。”
谭野:“!!!!”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更惨了。
“这就怕了?”中年谭讥笑他。
【随月】面无心情的抬起手,关掉了虚拟投屏,“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转而慰藉起捂着自己手臂的谭野:“你别怕,不是抽你全部的血,不需要太多的。”
谭野这才放下了点心。
正巧,伯里斯推开房门走进来,看到谭野长呼一口气,一副没有自我奉献的样子,挑了挑眉,“怎么?主座你没告诉他他快死了?”
【随月】面无心情:“闭嘴。”
她站起身,“他在吓唬你而已,话我们说得差不多了,这就走了,未来之城有一栋最高的修建,你们往那里去,就能到钟塔的最中心了。”
伯里斯啧了一声,看着主座消失在他面前,他不耐烦的踹了一下一边的桌角,看了眼被他话吓到的谭野,更不爽了。
身影消失前丢下一句:“希望你能在世走到钟塔,死人的血液我们可不需要。”
随月听得稀里糊涂的,“你们说什么了?”
舟影朝她招了招手,“就是说谭野要为全人类奉献自我的事。”
随月的心情骤然变得离奇起来,目光在舟影跟谭野身上来回转了几圈,“…他亲口说的?”
在看到舟影颔首之后,她剩下的话突然哽在了喉间,半响才开口:“你是撞到脑袋不清醒了吗?需要秦莯治一治吗?”
秦莯甩着滴水的手走进来,“什么治?谁受伤了需要我治的?你们在说什么呀?”
“我还没允许呢!”谭野瞪着舟影。
“你那态度不是即是允许了吗?”舟影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到的灰尘。
他很平静的低头跟谭野对视,语气毫无起伏,“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摁着你。”
谭野:“……”
“你也听到他们说的了,你不打这个结局,全部人都要死。你打了,顶多就是一睁眼,就回到了以前。”舟影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就似乎透过一些人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随月瞥了眼,直接摸上舟影胸口的那条项链,调出头板,看了眼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