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连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赭石小队的众人也在据点的三公里外等了一天一夜。
这是一个相对暧昧的距离,这个距离足以引起对方感知能力者的注意,而且也恰幸亏四阶重型炮弹的有效射程规模之内,但除狙击枪外的枪支难以对这支战部造成威胁。
更暧昧的是,据点内是没有领域柱的,所以文明领域的生效规模全看据点文明师的等阶,就算是五阶机械师,领域的有效半径也只有二点五公里左右。
所以据点没措施用大面积杀伤力武器对这支战部实行笼罩式规模攻击。
他们也没措施对这支战部视之不见,因为如果他们放弃了对这支战部的预防,当这支战部突然攻城时,他们就将彻底丧失主动权。
就像头顶上悬着的一把刀子,一点一点地触碰着他们的头皮。
“文乐真是一个天才。”
李善不行制止的对这个用兵如神的老大发生了些许敬佩。
“……就这?”
尤娜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神经,虚着一双死鱼眼不满地说道:
“联合战部军事学院天天都在教这几招,在那边连三岁小孩都市,要是换成我,两个小时都能把据点打下来了,哪还用一天一夜?”
“咦?差池啊,刚刚你看到那些种子的时候,我感受你似乎很震惊的,你明显没想到这招啊?而且我之前问你有没有猜到文乐用的什么措施,你不也没想出来吗?”
李善摸不着头脑。
“我是可能性太多了所以想不到他用的是哪一种。”
尤娜兀自嘴硬:
“就像同样的一道题,他只有一种解法,我有八种,从八种里面猜他那一种,我怎么猜?”
在二人攀谈间,远处据点偏向,突然又亮起了一道明亮的信号弹。
在通信未便的荒原,机械领域的信号弹是最有效的通报讯息的方式,看到信号弹泛起的刹那,众人心中都明白,到了发动总攻的时候了。
“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不再需要你们的掩护了。”
老爷子一边指挥着树人雄师,一边对赭石小队的众人说道:
“文董事跟我说过,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就是从侧面潜入据点,自由进攻,文老大在运输车上给你们留下了纳米战甲,那是你们掩护我的酬金,穿着纳米战甲就不会遭受文氏团体战部的攻击。”
“我们不需要掩护你了?”
张莉一愣:
“就算据点里那些人把重心都放在应对袭击上了,但也不行能不留下预防你这支战部的力量,如果没有我们掩护……”
“你们掩护不了我啦,这一趟我就是奔着送死去的,我不死,文董事的计划就不完整啦。”
老爷子呵呵一笑:
“我的孙子被那帮洛克菲勒的人抓起来啦,现在就在据点里被看成实验体,洛克菲勒这个庞然大物,在机械领域一手遮天,在洛克菲勒面前,我就像地上的蚂蚁,卑微又无能……
“如果不是文董事帮我,我基础没可能把我的孙子救出来,他还说,会帮我把我孙子抚育长大,就凭这一点,为他去死也没什么啦。”
众人缄默沉静了下来。
他们默默地看着老爷子指挥着树人雄师,朝着据点偏向一步一步地走了已往。
“洛克菲勒果真没一个好工具。”
迟归小声嘀咕了一声,第一个转身朝运输车走了已往。
车上另有最后一个没打开的箱子,就放在车厢的最角落。
过了一会儿,赭石小队的众人陆陆续续地领到了属于自己的纳米战甲——
一整套亮银色的全身轻铠。
铠甲薄如蝉翼,似乎只要轻轻一戳就能将战甲戳破,但上手去摸时,能感受到战甲所带有的无与伦比的坚硬属性。
李善在穿着铠甲的时候,心中突然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用元素领域施法的方式,给这具纳米战甲充能,会有什么效果?
可惜唐雅玲的那支元素领域小队已经离开了,否则倒是可以托付唐雅玲帮个忙……
众人穿上纳米战甲之后,在张莉的领导下,赭石小队的众人绕开了树人战部,从另一个偏向飞快地朝据点冲去。
为了不引起据点的注意,他们移动时都尽可能挑有障碍物的路前进,在平时,这样的移动方式是绝无法避开据点警戒的感知领域的。
但老爷子的树人战部险些吸引了据点所有人的目光。
“约瑟夫,那支战部……那支战部杀过来了!”
据点的副指挥官声音在发颤:
“请问我们的援兵在哪里?”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们正在到来的路上!”
指挥官一脸不耐烦地对副官说道。
“是吗?可我听说从昨天开始,约书亚大人在周边的战部已经被调走了!就算有支援,你看一看劈面的战部数量,我们是守不住据点的!”
副官小心翼翼地说道:
“要不,我们逃吧?”
“住嘴!在这种时候逃,你对得起约书亚大人的栽培吗?”
指挥官恼怒地说道:
“现在,给我去指挥战部迎击!”
“……是!”
副官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外走去。
望着副官离开,指挥官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走到指挥作战屏前,轻轻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阵门扉开启的声音就从幕布的后面传了出来。
“一帮蠢货,和据点共生死吧!”
指挥官自得地笑着,掀开了幕布,整小我私家一头扎进了幕布后的暗门中。
这是幕布后是一段长长的楼梯,连接着一个阴暗的隧道,隧道通向一座都市中的小屋子,那是指挥官给自己留下的宁静屋。
指挥官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梯,从隧道旁边的格子中取出一瓶陈年的红酒和一个酒杯,将酒杯倒满。
和那些在危险来临时慌张皇张的泥腿子差异,他是有身份、有资产的大人物,所谓的大人物,就是岂论处于什么样的情况,都能保持优雅。
可就在酒杯刚刚倒满的那一刻,指挥官手中装满了红酒的杯子突然呯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若隐若现的隧道尽头,泛起了一个面容清瘦、剑眉入鬓的青年,正负着双手,朝他微笑。
感受不妙的指挥官马上一阵头皮发麻,猛地转转身去,要顺着楼梯返回他的指挥部,但副官那张阴沉的脸突然突兀的在他的视野中冒了出来。
“没想到吧,约瑟夫。”
副官咬牙切齿地说道:
“原本和你做了这么久的同事,我叛逆你还感受有些愧疚,但我现在心里一点儿也不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