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忠实粉丝！”
寂静许久的克利维尔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有他的同款墨镜！我的上帝啊，我在他的音乐会现场！而且这么近！”
“……你以前没去过他的音乐会吗？”
李善奇怪地问：
“你好歹也是四阶，不行能连门票都买不起吧？”
“我以前又不是四阶……而且我买得起，但我不想花钱。”
克利维尔理直气壮地说道：
“网上一搜就能下载他的歌，甚至还能看现场视频，我为什么要花四万机械元去音乐会现场？”
“……你不是他的忠实粉丝吗？”
“你在歧视我！虽然我没有为他花过一分钱，但我热爱他的音乐！我对他的情感你不懂的！
“你基础不明白，从小听他的歌直到长大，对我带来了何等巨大的影响！
“他的《节气》，他的《尊严》，他的《蔑视一切》，这三首歌让我明白了我对人生应该有什么样的态度！”
“……你身上有这三个玩意吗？”
“……好吧，没有，但那都是我的问题！是我做得不够好！如果我能做好，那我还需要他吗？
“他是我的模范，我的人生导师！他高尚的品格，值得我用一生去学习！”
在李善和克利维尔攀谈的时候，凯丽已经领着李善走到了乐队面前。
乐队的演奏停了下来，乐队的主唱徐徐走下了台阶。
“他……他过来了！你看他桀骜不驯的气质！你看他沉稳有力的法式！我的上帝啊，我要无法呼吸了！”
克利维尔似乎抽风一般在李善脑海中碎碎念着：
“李善，我托付你一会儿后向他要一张签名！我帮了你这么多的忙，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我的上帝啊，他的眼睛好迷人！他……他怎么单膝跪地了？他要求婚吗？差池啊今天不是你和凯丽文定的日子吗？
“等等，他为什么又双膝跪地了？他……”
克利维尔的声音夏然而止。
他崇敬的那个“大明星”似乎一条乖顺的狗，脸上堆着讨好的微笑，小心翼翼地将舌头申向李善的皮鞋鞋尖。
“我不喜欢这样。”
李善想要退却一步避开这谬妄的讨好方式，却被凯丽拉住了。
“这是贵族礼仪。”
凯丽皱着眉头小声说道：
“他在平民中拥有一定的威望，但他究竟没有挣脱下等人的身份，
“身为贵族，你要分清身份贵贱，要在下等人面前保证上等人应有的威严，否则你将被人轻视，甚至成为笑柄，
“如果你坚持要把下等人和你平等相待，那些希望拥有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权力的人，会对你的行为体现不满，甚至拒绝和你相助，你就算不想从和他们的相助中获得利益，至少为我想想，你应该清楚，往后，我们是命运配合体。”
李善呆了好一会儿。
他突然明白了这些所谓的贵族礼仪的泛起，并不是为了虚荣、为了体现他们的头角峥嵘，而是贵族们掩护自身职位的一种保险栓。
一些渴望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人，用这种礼仪约束了和他们职位相似的人，让那些人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这种职位的改变，
随后上行下效，这些顶端的大人物们接受了这种行为模式之后，一些职位略低于那些顶端大人物的人将这种礼仪视为加入了上流圈子的门槛，逐渐流传成了一种牢固的传统。
可怕的是，这种传统从内部险些无法倾覆，因为就算有些大人物动了改变的心思，但他基础不行能知道谁拥有和他一样的想法，贸然站出来，只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整个上流阶层唾弃。
即便强如洛克菲勒，也不得不在乎整个上流社会的看法。
离开舞台之后，凯丽又带着李善去到其他的位置转了一圈，这次的宴会尽管真正的实权大人物都没有来，但来的人职位也都不低，所以没再泛起过像之前那位主唱一样的闹剧。
“我的光熄灭了。”
克利维尔的声音从李善脑海中浮现：
“我曾经认为他是我人生中的灯塔，总理想着他是如何的美好，但如今我却在心中感应难以言喻的伤心。”
“你应该记着他当初给你留下的工具，你应该崇敬的是一种精神而不是具体的某小我私家，你的光从未熄灭，它只是转移到了此外地方，或许是另一个明星，或许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又或许是你，你就是别人生命中的一道光。”
唯恐克利维尔泛起心理疾病的李善开始给克利维尔猛灌鸡汤。
“好吧，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过了一点。”
在二人斗嘴的间隙，二人已经将大部门的来宾造访完毕。
“约书亚没来。”
发现约书亚不在宴会上的事实，李善马上有些忧心仲仲。
“不必担忧，我已经把洛克菲勒的所有战部以保证文定仪式进行的名义聚集起来了，他什么也做不了。”
凯丽总能猜中李善的心思：
“洛克菲勒会为你提供掩护，你，另有你的亲人，都在掩护的名单。”
二人手挽着手，走到了宴会大厅的最深处，也是整个宴会大厅的最高处。
在宴会大厅的最高处坐着一个宛若行迁就木般的老人，这个老人的脸色苍白，嘴唇险些没有一丝血色，连头发也体现出一种病态的金白混色，
他脸上的皱纹沟壑交织，满身上下透着一种暮气沉沉的死亡气息。
李善心中一凛，身体因紧张而微微僵硬。
这个老人是洛克菲勒的现任家主，约翰-凯亚-洛克菲勒。
“年轻人，为什么不给我敬一杯茶呢？”
当李善泛起在面前时，诺亚却体现出了格外平和的一面：
“或许你可以坐下来，听我讲我年轻时候的故事，你知道的，人上了年纪，总喜欢缅怀已往。”
“这是我的荣幸。”
李善凭据礼仪尺度朝诺亚鞠了一个半躬，然后倒了一杯清茶，坐到了诺亚的身边。
凯丽也坐了下来，尽管她看上去对诺亚年轻时候的故事没什么兴趣。
诺亚兴致勃勃地对李善说起了他年轻时的故事，大致是在日渐迟暮的机械领域，一个面临巨大危机的家族靠两兄弟的拼搏与努力最终力挽狂澜，最终转危为安，并让家族逐渐壮大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