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狭小的房间。
这里被称为审讯室,专门用来审讯犯罪嫌疑人。
虽然,李善心里清楚他的罪行已经板上钉钉,在这里泛起,只不外是走个流程而已。
“你是否认可你所犯的罪行,故意杀害两名领域公民?”
“我不是故意的。”
李善被拷在一张椅子上,面对两名领域巡检的问询,试图为自己辩护:
“我没想到他们会死,我只是想把他们推开,结果……”
“你是否对自己的臂力有所了解,搭配足够锋锐的武器可以将人置之死地?”
“我知道,但是……”
“监犯已经认可他的行为具备故意因素,可以结束审问了。”
这是完全不听李善说什么了。
李善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巡检,足足有十几秒。
他突然笑了起来。
“请问,我资助一个被欺负的女孩,有错吗?”
“虽然有,你应该管好你自己的事,多管闲事本就是差池的。”
或许是因为李善“认可”得洁净利落,那名巡检看上去十分轻松。
“所以我应该不管不问?”
李善冷笑着问道。
“是的。”
巡检双手围绕胸前,翘起了二郎腿。
“可是……如果他们给别人泼墨水的时候,我不说话;如果他们对别人拳打脚踢的时候,我不说话;如果他们想要侵犯一名无辜女孩的时候,我不说话。那么请问,”
李善紧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他:
“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的手朝我伸来,还会有人替我说话吗?”
“……”
巡检缄默沉静了一会儿,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此人性质十分恶劣,有暴力倾向,很有可能再犯,这条加上去。”
此时现在,李善很想大笑三声,
讥笑命运的不公,讥笑血肉领域的黑暗,讥笑所有该讥笑的一切。
但是却实在笑不出来。
(我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心里充斥着茫然和无助。
他开始有些忏悔,有些自责,脑海似乎走马观花似的,闪过一幕又一幕已往的情景,
他理想着如果自己没有招惹闫绍斌,如果梁伟东没死,如果……
模糊间,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嗯?
(差池!
(最后的希望……
(我另有最后的希望!)
李善猛地回过神来,眼神微亮:
(我现在已经注射了梁伟东赠予我的基因药剂,我有我自己的底牌!
(这一点,是他们尚未了解的!
(他们只以为我是一个擅长打架的学生!
(最多可能会怀疑我是一阶战斗领域,但我不是,绝对不是!
(所以他们很可能只准备了针对战斗领域的工具,没有准备专门针对我的能力的工具……
(即便我只是一阶,能力羸弱,但用好了,也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
入夜
李善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监室。
这间监室时刻亮着油灯,采光富足,通风也不错,四角和一些空旷的地方还摆着些许植物用来装饰。
这是重大案犯特有的待遇,单人单间,不住团体间,居住情况也舒适,洁净整洁、三餐精致,另有专人监视,制止突发意外情况,除了镣铐厚重些、监视紧密些外,险些没有任何缺点。
李善所料不差,领域巡检们对他疑似拥有的一阶战斗领域有所预防。
不外监室外那名卖力守夜的巡检,喝得酩酊烂醉陶醉,压根称不上尽职。
厚重的镣铐也并非无法可解。
休息了三个时辰的李善悄悄睁开了眼睛。
他紧紧盯着酩酊烂醉陶醉的巡检,悄悄将注意力凝聚在束缚着双手双脚的镣铐上。
(我可以感知周围的物体,并对周围的物体施与影响,尽管如果目标不是那柄玄色小剑的话,我的能力会有大幅削弱,哪怕加上那柄玄色小剑也未必能将镣铐斩断,但我并不需要靠蛮力拆除坚硬的镣铐,我只需要用一些取巧的措施……)
李善的意念徐徐沁入了镣铐中的钥匙孔,找到了锁内的弹子,随后轻轻一顶,再操控着锁芯轻轻转动,只听细微的一声“咔”,厚重的锁便被撬开。
李善如法炮制,将束缚着其他部位的镣铐依次解开,很快,他便恢复了自由。
看守还在甜睡,浓烈的酒气朝整间监室蔓延。
望着甜睡的巡检,李善隐隐感受有些差池劲。
太顺利了。
虽然梁伟东曾和李善讥笑过血肉领域的巡检,说是哪怕十恶不赦的监犯,只要拿瓶酒给他,或许都能获得自由,
但那些茶余饭后的吹牛,当不得真。
不外李善相信无风不起浪,能让梁伟东这么评价,说明血肉领域的领域巡检或许真的不怎么敬业,
李善本计划等后半夜时,等专门卖力看守他的巡检泛起纰漏,去上茅厕或者去做此外事的时候,乘隙溜走。
然而这专门卖力看守的领域巡检一上班就喝得酩酊烂醉陶醉,怎么看怎么觉得离奇。
就似乎故意放人似的。
李善疑惑地朝巡检望了几眼,确信巡检已经陷入甜睡,便蹑手蹑脚地朝监室外走去。
监室外或许另有其他巡检,但最难搪塞的照旧这个专门卖力看守他的,只要能离开这间监室,逃离计划便完成了七七八八。
李善徐徐靠近了监室大门,无声拧开了门锁。
(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了。
(对了,离开之前,我要把我妈带走。
(闫绍斌因我而死,很难保证他的家人不会牵连抨击!
(我不能把我妈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我要离开血肉领域,带着我妈到其他领域去,开始新的生活。)
想到这里,李善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刘文好好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却因为他的牵连,很可能遭遇危险,甚至还要和他一起流离失所,去一小我私家生地不熟的地方……
现在已经已往了一整天,也不知道闫绍斌的家人有没有对刘文实施抨击。
怀着愧疚和忐忑不安的心情,李善徐徐拉开了监室的大门,正计划出门去,但一只手突然泛起,无声无息在大门上按了下去。
“砰”的一声,大门合拢,一阵浓烈的酒气飘过李善的鼻尖。
“胆敢越狱的监犯,巡检有权就地击杀。”
那喝得醉醺醺的巡检凑到李善耳边,咧着嘴冷笑:
“我等你很久了,装醉装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你把镣铐解开了,
“现在,外面的‘小工具’已经把你越狱的事纪录,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会担负任何责任,
“虽然,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夜色很长。”
“为什么?”
李善瞳孔一缩。
“你杀了我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巡检伸手掐住了李善的脖子:
“我送你下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