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啊——”
房间里传来纪律的响动和嚎叫。
不停挥舞着韧性绳,陪同着痛苦的抽打,姜义已经可以一次性跳到十个。
距离两百个,另有天地相隔的距离。
左右手对韧性绳的重量徐徐熟悉,两手的力道必须相同时,起跳时才气恰好跳过绳子的最低点。
一旦哪边的手不灵活,绳子的重心就会便偏移,姜义必须迅速做出反映,人往重心偏移的偏向跳去,才气堪堪跳过绳子。
这是在提高梦中人的平衡性和肌肉力量。
“嗬——嗬,这也太难了点。”
姜义跳了有近三十组有余,气力消耗殆尽,双臂酸痛,已经接近麻木。
“连续两百个太难跳了一点,不外确实感受在梦里的力量控制熟练了些。”
放在平时的跳绳里,姜义都得小心翼翼加上慢吞吞,才气一口气跳两百个,更别说重心不稳的韧性绳。
但这些会时间用韧性绳修炼下来,姜义感受到肌肉细胞对能量的储蓄似乎大了一点。
汗水已经浸透衣服,姜义收回韧性绳,嘴里干巴的不行,上下颚像是干瘪的土块一样,口干舌燥。
“虽然梦里不会困,但饥饿和渴的感受还会有。预计在梦里喝水后,脑子获得满足,会排泄相应的激素来抵消渴的感受。”姜义自言自语道。
以前睡觉做梦时,有时能感受到梦里口渴难忍,但醒来后却丝毫没有口渴的感受,和现在的情况倒一ㄇ相似。
电热水壶摆放在房间的橱窗里,姜义打开橱窗,准备烧点水喝。
等了近十分钟。
电热水壶的‘嗡嗡’声响起。
拿起水杯,热水潺潺得倒进杯中,着急的想喝上一口,但舌头上被开水烫的感受却让姜义放下水杯,只能耐心等水冷下来。
“进来以后运气真的差,连续被烫了两次,舌头烫起泡没个一两天好不了了。”姜义皱眉道,怪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差池……”
刚刚在2308时的违和感又涌了上来,这次比适才更强烈几分。
“我肯定漏掉了什么工具,适才那杯茶肯定有问题……”
夹杂着焦急感冲上心头,姜义断定自己已经站在谜底的大门前,就差一把打开谜底的钥匙。
四下环视。
姜义努力从周围的工具上入手,回首着刚进2308时的一幕幕。
椅子……
不是,2308的椅子都摔砸在地上,有几把还折断了。
桌子……
也不是,和椅子一样破破烂烂。
电热水壶……
姜义盯着眼前的电热水壶,目光久久不能移开,思绪像飘荡在空中的丝线,需要在不经意间才气抓住。
电热水壶?
热水?
“我知道了!但……但钱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姜义脸上的心情并欠悦目,眉头拧做一团。
如果自己猜得没错,那梦魇的诡异水平,远不止浮于眼前的那么简朴。
“钱立这人……他为什么要在我来之前才2308搞得那么乱?”姜义自言自语道,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姜义的思绪回到在2308打翻的那杯茶上,上面的茶叶还没有泡开。
其时的违和感就泛起于茶叶上,房间里凌乱不堪,一杯精致的茶遗世而伶仃的摆在桌子上,与四周的情况格格不入。
尤其是茶水尚且温热,很明显是刚刚烧起来的。
可2308的电热水壶,却已经被拔掉插线头,杂乱地扔在地上!
无不说明,钱立打砸的行为是在姜义来酒店后的临时行为!
姜义毛骨悚然:“钱立没和我说实话……他有问题,得小心提防着点。”
没有跳绳后,房间里平静的可怕,卫生间水龙头的滴水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钱立荒唐的行为和遮遮掩掩的语气,让姜义想脱逃梦魇如履薄冰。这次的逃离,没有像江梨一样的队友。
全是坑!
“叩——叩——叩”
三声轻微的敲墙声响起。
姜义马上警觉起来,是钱立转达过来的信号:正在被偷窥!
没有犹豫,急遽赶往2308,房门没有关。
房间里面,钱立又在乱砸乱扔,破坏着房间里的种种装潢和器具。
适才还躲在角落的蒋姝丽,站起身来跟在钱立的后面。
“演的倒还真像……”姜义心里吐槽道。
“姜义老弟,你怎么才来?电脑自动开起来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受……又起来了。”钱立指着电脑屏幕说道。
电脑屏幕已经被砸开了花,显示屏丝毫没有影响似的,绿色的问题不停闪烁,吸引着姜义的注意。
手上消停了会,钱立和姜义一起站到电脑前。
“姜老弟,我敲了好一会你都没有反映……我和姝丽还以为你睡着了,差点直接去你房间叫你。”
好一会?
明明刚适才敲?
“钱年老,敲墙声我才听到三声,你是多久前敲的?”钱立疑惑地问道。
“我记得是五分钟前吧。”
“可我前一分钟才听到……”
气氛霎时间压抑下来。
五分钟前的敲墙声,一分钟前才听到,这声音总不会穿越过茫茫的宇宙,四分钟后才传到姜义的耳朵里。
三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姜义本怀疑钱立是不是连敲墙的时间都要骗自己,但转念一想,钱立说的肯定是真话。
真到不能再真。
姜义在2309烧水、喝水时,房间里只有滴水声。
连2308里砸工具的声音都不到,怎么可能在五分钟前能听到钱立的敲墙声。
足以说明钱立在敲墙上没和自己说假话。
那……那一分钟前的三声敲墙声是怎么来的?
可以肯定,这三声肯定不是钱立敲的!
血液骤然凝固一般,姜义也感受到一道目光,从房间里的某个角落透过。
慢慢在他身上移动,偷窥的目光偶尔还会在身上的某个部位停留很久,像是要剥开看透他一样。
除了电脑发出的电流声,房间里死寂一片,姜义、钱立和蒋姝丽三人都没再转动。
任由偷窥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从脚看到头。
“姜老弟……你感受到了吗?”钱立口吐冷气。
那道如同腐烂在阴沟里的眼神盯得他满身哆嗦不止。
“怪不得你们要一直砸工具,在这间房间里那么久,情绪真的容易瓦解。”姜义苦笑着。
他不敢想象这些天钱立和蒋姝丽是怎么在房间里存活下去的。
试想着每晚睡觉时,总有一道目光在卧室的门缝外往里偷窥,不怀美意的黑眸在你的身上审察。
光是想想,姜义就开始满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