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人心
“人心？”
听完了魏雨凝的看法，姜白羽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
待思考完了，姜白羽笑道：“令郎觉得，西凉那些还存在的大族，为什么支持大王？”
“这还用问么，虽然是因为大王的威望。”
魏雨凝绝不犹豫的回覆。
作为一个魏国的人，他来到西凉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发现秦武不是一般的有威望。
寻常黎民提起秦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一些在战场上伤残的士兵，他们并不会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参军，反倒是教育孩子要进入军伍效力报国。
魏雨凝绝不怀疑，只要秦武一句话，西凉人就可以从下到上全部发动起来，加入战争。
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豪族定然也是人心效顺。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天真了一些。”
姜白羽直视魏雨凝，声音平缓但有力：“西凉可以耕作的土地很少，想要让人人有地种，只能让豪族把土地拿出来，而让他们听话的措施就是以雷霆手段绝不留情的攻击他们。”
“林氏豪族整族灭门。”
“其时并无战事，但西凉军全体调动起来，加紧训练，而大王已经准备好下达命令，让西凉军开赴各地。”
“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
听完了话，魏雨凝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道：“调动军队……这显然是为了镇压那些不愿意拿出土地的豪族们。”
“没错。”
姜白羽点了颔首，然后道：“但这些豪族都是小族而已，顶多有点势力，他们自知无法和大王反抗，所以才把土地拿出，这之后又陆续交出钱粮，人口……以至于到现在，西凉险些看不到任何一个成规模的豪族了。”
“……”
魏雨凝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觉得姜白羽说的话很是有原理。
自己只看到了现在豪族们完全不成气候，像黎民一样听从部署，但却没看到这些豪族为何会如此。
“仁义和善良是高尚的品质，但对于一个王而言只有这些还不够，他还需要铁血手段。”
“当列国诸侯王看到西秦对黎民的恩惠，都市说西凉王有妇人之仁……但他们之所以能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了大王的仁，没闻到大王手上的血腥味。”
姜白羽条理清晰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既然如此，西凉的变法图强就无法拿到其他诸侯国来实施了吗？”
魏雨凝显得有些意志消沉。
他天天跑来看书，看的就是让魏国走向强大的措施。
可姜白羽一番话点醒了他，让他知道光学措施是没用的，还得有种种条件。
可魏国哪里有这条件？
正如姜白羽所说。
西凉王秦武可以和卫鞅相助，变法图强，但在魏国要是敢学他这么做，定然是被千般阻挠，甚至直接被贵族豪族逼死。
“也并非没有可能，只要令郎你像大王那样，有一把尖锐的‘剑’。”
说罢，姜白羽停顿了一下，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魏雨凝一眼，又道：“尤其是像你这样特殊的令郎”
听到这话，魏雨凝心中又有了希望。
他知道姜白羽说的剑，不是指武器，而是那强大的西凉军和雷霆手段。
“多谢姜长姊。”
魏雨凝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道：“今日和长姊相谈一番，令在下茅塞顿开，受益匪浅，认真是听长姊一席话，胜读百卷书。”
“令郎不必多礼。”
姜白羽站起身来行了个万福礼，然后道：“只希望令郎能把今天的话听进去。”
“一定。”
魏雨凝重重的点了颔首。
随后他突然有个疑问。
那就是姜白羽和他初次晤面，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事情？
就在魏雨凝有了疑问，计划问问姜白羽是不是和自己见过时，藏书阁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女仆从。
“主人，大王让您进王宫见他，车已经准备好了。”
女仆从敬重的禀告道。
“我知道了。”
姜白羽站起身来，看了魏雨凝一眼后，转身离开。
魏雨凝的疑问只能留在心里，等下回再说了。
……
王宫。
花园内。
秦武坐在一张毯子上，面前摆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满是美酒佳肴。
姜玉和白馨柔两人坐在侧边，面前也各自摆放了一张桌案。
就在三人正劈面的位置，则是一张无人入座的桌案。
“武儿，白羽是为娘的女侄，虽然只比你年长两岁，但也是历练的气质沉稳，才智过人，她已经来定远城数日了。。”
姜玉道。
“已经来了数日了？那她一直在定远城做什么呢？”
秦武纳闷的问。
“为娘也很奇怪，她要求了一个藏书阁看守的职位，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藏书阁……不管怎样，为娘这女侄很有能力，她定然能提供关于白袍军的情报。”
姜玉道。
“我明白了。
秦武点了颔首，但心中仍有几分疑惑。
姜白羽能提供白袍军的情报这件事情，是姜玉早上才和他说的，但就是这样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却只是要求去藏书阁。
这很奇怪。
听到两人的对话，白馨柔纳闷的问：“姜白羽是您的女侄？这辈分该怎么论？我又该叫她什么？”
面对这三个问题，姜玉只是淡然一笑，回覆道：“白羽虽是我女侄，但却是三太翁季祖母之子的三太姑的堂姐认的干女儿，这辈分论不清，你和武儿都唤他长姊即可。”
“原来如此。”
白馨柔点了颔首。
“不管怎样，快点见了听听情报，有真工具的话还行，如果没有，那我可不想浪费时间，下午还得去处置惩罚征兵事务。”
秦武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大王日理万机，我可不敢延长西秦国是。”
说这话的人不是姜玉和白馨柔，而是刚刚被侍女带过来的姜白羽。
在秦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她款款走到秦武面前，敬重的行礼：“参见大王。”
“姜长姊入座吧，本王虽然忙，但一顿饭的时间照旧有的。”
秦武有些尴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白羽随即入座于三人前面的桌案。
“大王只是性子急，可并非对你有怨气，你不要多想。”
姜玉打了个圆场。
“太后言重了。”
姜白羽朝姜玉躬身，道：“大王勤于政务，此乃西秦国茂盛之基础，是好事。”
听到这话，秦武觉得这姜白羽还挺会说话的。
不仅是会说话，她的气质也简直是稳重端庄。
而且样貌身材也着实是好。
“姜长姊，母后曾和本王说你在秦地经营多年，各方贵族豪族都有结交的挚友，可以向本王提供白袍军的内部情报，你确有这能力吗？”
秦武绝不含血喷人，问出了要害问题。
今日他会见姜白羽就是因为姜白羽在秦地经营多年，能提供白袍军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