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祭祖
下午时分。
大令郎府中。
秦破敌一身戎装，正在同他的师傅对练。
师徒二人同样手持长剑，你来我往，战的有来有回。
但秦破敌知道，这是师傅在让着他，否则凭借大宗师的实力，一掌就能把他拍吐血。
“够了，你的心很乱。”
老者察觉到秦破敌的心思，直接收起长剑，不再训练。
“我的心不乱，只是我在思考一些事情而已。”
秦破敌也将长剑收起，同时辩解了一句。
但这辩解或许能骗的了别人，却是基础偏不了老者。
“你的心思我是最为了解的，不要和我说谎。”
老者语气平淡的说道。
见自己被识破，秦破敌也就不装了，他摊牌道：“师傅，我在想信灵玉的事情，一方面我想杀她，另一方面我想留她，我感受体内似乎有另一个自己，在和自己坚决的对立着。”
听到这话，老者微微叹息，走到秦破敌跟前，慈祥的道：“一个是已往的你，另一个是现在的你，两个你的身份和思想都各不相同，自然也会发生猛烈的冲突，这一点你慢慢调整心态即可。”
“我如何调整？”
秦破敌问。
“问你自己一个问题。”
老者双手按住秦破敌的肩膀，语气严肃的道：“你是想要当秦国的王，甚至是天下的王，实现历代先王的愿望，照旧想要当一个普通的王，就和你父亲一样。”
“我虽然不想当普通的王。”
秦破敌绝不犹豫的拒绝了。
秦武王秦瑞这些年来是怎么被白玉茹钳制的，秦破敌作为二人最喜爱的宗子，自然是清楚无比。
他觉得自己的父王很憋屈。
“那你既然要当一个天下的王，你的喜好，厦悦，悲痛，全部都不重要，你要把你当做墨家制造的机关，只有向着目的前进，其他的一概不管掉臂。”
老者谆谆教导道。
“师傅的意思，是我该杀了信灵玉，制止她成为我的弱点？”
秦破敌问。
“没错。”
老者颔首。
“这……我下不了手。”
秦破敌连连摇头，此时体现得优柔寡断，完全不是之前那副冷静又冷静且冷血的样子。
“为师可以为你下手。”
老者道。
“不行！”
秦破敌使劲的摇了摇头，挡开师傅的手，怒道：“你基础不知道我和她在赵国经历了什么，你只是母后部署给我的武道师傅，你凭什么像个父亲一样在这里教训我？”
“我……”
老者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已。”
秦破敌转过身去，向着府邸内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前来汇报：“大令郎，六令郎求见。”
“他来干什么？”
秦破敌皱紧了眉头，脸上尽是厌恶的心情。
“六令郎原话说：兄长还未向我解释要强行带走信灵玉的原因，所以我特地前来问问。”
仆人将秦武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
“可恶。”
秦破敌眉头紧皱，稍加思索后命令道：“把信灵玉带已往。”
“是。”
仆人敬重的领命。
……
府邸庭院内。
秦武和白馨柔缓漫步入庭院，在铺着玄色毛毯的池塘边坐了下来。
府邸中的仆人们立刻将桌案抬上来，而且沏茶倒水，放上水果和甜品。
“一会等见到信灵玉，你和她套套近乎。”
秦武突然握着白馨柔的手，低声命令道。
“我就知道你带我来这是有事情的，所以来的路上我也早做准备了，已经让仆人去府中取一些上好的礼物，预计这会他们就要来了。”
白馨柔双手握着秦武的手，淡然的笑着道。
“很好，你甚合我意。”
秦武满意的点了颔首。
白馨柔很是令他满意，这女人聪慧无比，什么事情都能办的极为妥当。
但另有一件事，秦武需要嘱咐一下。
“你最好能和信灵玉发生友谊，这女人是秦破敌的软肋和弱点，你和她走得近了，未来万一我和秦破敌剑拔弩张时，咱们也好从信灵玉入手牵制秦破敌。”
秦武道。
“放心。”
白馨柔颔首体现明白。
两人攀谈间，秦破敌先行走来。
尔后信灵玉也到了。
“六弟，你来找我，真是为了听我给你解释为兄和信灵玉的关系？”
秦破敌仍然是从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既不生疏，也不近乎的朝秦武发问。
而他用的词语也是六弟而非秦武。
究竟这是在公开场合的府邸中，只是仆人就有数百个，王公贵族的面子照旧要有的，兄弟之间直呼其名未免令人嗤笑。
“虽然了。”
秦武点了颔首，朝桌案劈面的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破敌坐了下来。
而信灵玉则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秦武。
她想到了之前在缧绁的事情，并不想和秦武面劈面的坐着。
可没等秦武说话，秦破敌先是极为不满了。
“你给我坐下。”
秦破敌命令道。
然而信灵玉并不为所动。
秦破敌直接站起身来，一脚踢在信灵玉的小腿上。
信灵玉惊呼一声，情不自禁的跪坐下来。
“贱人，非要我动手是么？”
秦破敌冷哼一声。
这番冷酷无情的局面，被秦武和白馨柔看在眼里。
两人却是都不以为然，相视一笑。
秦武和白馨柔同时察觉到，秦破敌越是对信灵玉冷酷无情，就越是在掩饰自己心中脆弱的地方。
就像是小孩子的倔强。
而且另有几分游戏人间的因素。
就是在告诉秦武和白馨柔，他秦破敌不会对信灵玉或是因信灵玉而动容。
“快让姐姐看看你伤到了吗？”
白馨柔见缝插针，起身坐到信灵玉跟前，检察她的小腿，只见上面略有些淤青，便立刻亲手为信灵玉揉捏淤青处。
“多……多谢。”
信灵玉头一回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这外甥就是这种臭脾气，哪怕是祭祖时，当着列祖的面，他都市因为一些小事，搞得亲戚下不来台。”
白馨柔笑道。
“列祖？您还能说的出这两个字？”
秦破敌看向白馨柔，冷声道：“若是白氏一族的先祖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会作何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