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聊斋志异
那娇媚的声音又一次说道。
张天真这才勉强睁开了双眼。
此时只见一个丰满的少妇,正坐在床边,灯灼烁亮,眼波含水。
他的信念突然恢复了,也许为了大义,身子也不是不能舍去。
突然之间张天真感应腰部的僵硬感。
他心里一惊。
“这只说了面容可以幻化,没说这身体……”
“失常,人妖!”
他本想激怒对方,拖延一下时间恢复,但是出口的骂声全酿成了哼唧之声。
张天真此时无法开骂,只能重复在心中默念:“女装大佬”,来反抗对方的意图。
但是身体的感受,照旧很难控制,不到一会的时光,张天真就感受自己的身体部门更僵硬了。
那个“女子”此时也停止了手上的行动,随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天真突然感受到头晕目眩,灵魂似有火烤,他身子一轻,似乎飘了起来。
张天真的灵魂被飞快拉扯着汇聚。
他心中大恐,那是感应生命即将逝去的本能恐惧。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股厚重的力量从他的四肢百骸中涌出,他瞬间觉得疼痛无比,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那白骨妖君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庞,全身都显化出了块块白骨,又“啪”的一声,七零八落地掉到了床下。
一旁的狐狸少女却是大吃一惊——骨君也是千年道行老妖,功法反噬断然没可能如此得厉害。
此时有两个妖兵听见惨叫,呼喝着闯了进来。
那地上的白骨瞬间化成了两股妖风卷了已往。
那妖兵的皮肤血肉,迅速的干瘪了下去,一会儿的功夫,就酿成了森森白骨,片刻之后,那白骨也成了粉末,融入风中。
妖风这才又化成了一个,慢慢凝聚出了身影。
“骨君!”
一边的狐狸少女,立刻上前扶住了白骨妖君,让“她”坐在了一旁。
“可是那禁制即将破灭,又快到血食物之日,有人脱手暗算骨君?或者那仙道之人?”
白骨妖君此时稍缓了一下,开口答到
“那倒不是,这周围村镇已经分好各食各物,至于那仙道之人?”
说道这里骨妖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刚受重创的他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几百年前就已经没了气数,那功法秘宝,倒是散落不少,可惜有个屁用!
现在灵气衰微到险些没有,妖魔气却日胜,我们大妖老魔层出不穷,但人类之中能练出真气的武林妙手尚且寥寥,哪另有什么仙道!”
此时狐狸少女才发现,骨君看着床上的少年一脸的贪婪,丝毫没有被伤的恼怒。
“捡到宝了,这小子有不少先天人元之气,虽不知如何获得这样的存量,但可比那人魂元阳珍贵万倍!”
说到这里那妖君突然又是眉头一皱道:
“虽然那人魂不怕动心,但这人元气怕是都求之不得。”
说到这里“她”把右手伸入怀中,取出了一根肋骨,又用左手指在鼻尖轻轻一点,拿下一截鼻骨。
她把两块骨头放在了石桌之上,意念稍动,那肋骨化成了一个白骨小瓶,那鼻骨化成了半脸白骨面具。
“这人元之气的量最多需要三个月与人魂完全融合,到时候才气完全采出,
此处太过于招摇,你拿上这两件物件,看着这家伙,等血食日后,元气收集事成可以分你点元气!”
那狐狸少女的眼睛马上多了神采,赶忙俯身请命。
“记着,越兴奋、越痛苦、越惊恐,就融合得越好!适当的时候多用些骗术,恩威并施!实在不行,食手断脚,吊一口气就行!”
“玉儿知道了!”
……
深夜村中旧庙。
“妖怪!”
张天真惊恐地喊道,身体猛然坐起,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熟悉的卧房。
“还好是梦,看来这喝酒伤肝胆是真的,看把我吓的,我就说嘛,这天下何曾有什么妖怪?”
张天真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这才又躺了下去。
突然间耳边似乎有呼吸的气息,娇媚的声音传来:
“令郎真是好体质,这么快就恢复了,那么今天玉儿就要行动了。”
张天真马上汗毛倒竖,心中惊恐之下竟没有胆气转头。
“原来令郎是怕羞型的,那玉儿就上来了!
还没等张天真反映过来,一个身影就翻身而上。
冷白的月光,从破旧的木窗照射进来。
张天真看着身上的娇躯,却是有个狐狸头颅。
她左手拿着骨瓶,右手拿着阴森的面具,正一脸诡笑着看着自己。
张天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一夜张天真做了两个梦,
前一个似乎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见到了种种差异装扮的老师们……
后一个他见到磅礴山脉,其上千宫万阙、云起雕梁、风入画栋、鳞次栉比、如苍龙覆鳞,隔天断日。
更有山门高数十丈,其质明如琉璃、碧如宝玉。
上有鎏金大匾,雾气缭绕,似有“御妖”二字。
……
“逃跑!”
这是恢复意识后,张天真唯一的想法。
他忍着强烈的腰痛悄悄看了看一旁,那狐妖似乎因为疲劳正背对着他熟睡。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弱点,但是横竖都是一死,作为大丈夫他想死在逃命的路上!
他蹑手蹑脚站起了身子,借着月光,慢慢从散落满地的衣物中摸出自己的。
接着他提起鞋子翼翼地向前爬去,一步两步,马上就要到门口。
月光似乎越发的苍白了。
突然,一阵迷糊的声音传来:
“令郎这个姿势,似乎狐狸啊!”
张天真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也不敢转头,他怕再看到狐狸的面容。
良久,身后的鼾声再起,原来是梦话,他不再迟疑,迅速地出门而去。
片刻之后,张天真奔跑在去村头渡口的路上。
他不知道妖怪会不会追寻他的足迹气息,渡河无疑是更保险的要领。
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这似乎是他一次去河对岸。
风似乎有些大了,树影摇曳之下,张天真的目光除了渡口的平台都不敢乱瞟。
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惧怕黑暗,他不知道是否下个阴影就会泛起狐狸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