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人说:“如果他们三个没有全部完成任务,你们将没有午饭。”
洛妈问:“我可以花钱换自由吗?或者购置鸡蛋……”
机械人说:“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钱,没有任何人觉得钱重要。我们的理念是,不支付汗水,就没资格享受。”
洛老爹说:“把我们关押起来就是为了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可是这基础没有意义啊!你们绑架我们图啥呢?”
机械人说:“没有人绑架你们,我们在资助你们。”
洛妈刻薄地说:“资助我们就是剥夺我们的人身自由?”
机械人说:“洛夫人请你仔细想想,您的一生难道真的自由过?从当小学老师,到儿子受害,到西游亚麻,到流亡欧洲,最后回乡育孙——哪个是你自决自选?因此,你所以为的自由只是幻觉!我希望在这里你能找到答案。”
洛老爹问:“这里是哪里?”
机械人说:“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
洛妈讥笑道:“谁的梦?你?”
机械人不再理会她,转身就走。
洛老爹在隔邻埋怨,“你何须呢?”
洛妈立起眉毛,就要如同往常一样骂人,洛老爹喊:“孩子们动起来!爷爷奶奶能不能吃午餐就靠你们了。”
Oscar奋勇努力,但行动极不尺度,窗下的墙面显示,每十个俯卧撑能被计入的差不多才三四个。
Nichole坐到窗口,面前的倒计数在不停地归零重来——她的五官、手、肩、脚、腰基础无法控制。她怒不行遏,但是毫无措施!你或许总不至于蠢到去撞墙?
Luke的任务看上去容易,却足以要了他的老命!他抓耳挠腮,咬笔喝水擦涂毛笔留在手背上的墨迹,十分钟或许写了两行歪歪斜斜的鸡爪风。从内容看,不清楚who,不晓得why,看不懂when,也没提how,更别说feeling了。
洛妈不停地低声教导Luke怎么入手写作文,但不停地被Luke打断,问某个字该怎么写,一个句子听写十遍也才记下三五个字……
中午始终没有机械人来送饭。Oscar喊,“我明明做了三百个,为什么只算三十?”
Nichole喊,“我满身都痒,脚都麻了——你们不人道!我要向记者曝光你们……”
Luke说:“奶奶,我才写了三十多个字,我是不是很笨?”
洛妈放声大哭。
洛老爹举着终端说:“你说过,如果我们见过那小我私家后部署我们自由离开的——”
Minerva说:“第一我没有提那小我私家是谁;第二我没有具体地说部署你们何时离开。所以我并没有说谎,或者骗人,或者出尔反尔。请平静。”
洛家五口人被鸡贼的AI雷得外焦里嫩。
晚饭前两个小时,机械人又泛起了,它给孩子们带来了新任务,完成不了的话,五口人都只能吃白米饭配一块豆腐、一块西兰花、一粒蜗牛酿肉、一条白水煮的海带丝。但是如果两个小时内孩子们完成任务,每人多一片午餐肉、一根香蕉。
天黑之前他们吃到了全部食物以及奖励,午餐肉还挺厚。
嵊蓝坐在监视器后面连连叹气,Minerva问怎么了。嵊蓝说:“洛可嘉是怎么教孩子的?还要我重新开始弄!”
Minerva说,“洛可嘉希望孩子们按自己的心意在世,快乐生长嘛,放飞个性嘛,找到自己擅长的方面……”
嵊蓝冷笑,“所以个个没规没矩、中途而废、毛手毛脚、杂乱糊涂是吧?我告诉你,通常舒舒服服、没心没肺长大的娃,无一例外全是废物。小时候不明白刻苦,长大了老天爷会弥补他们没受过苦累的缺憾,让他们好好的苦一苦。”
Minerva说,“这是什么理论?因果报应?德不配位?难道小时候吃过苦长大了就一定吃得甜?”
嵊蓝说:“嘁,你是没逻辑了!还美意思说自己是个intelligence?从小刻苦换不来甜,只是让你习惯了,不要觉得长大后的生活太艰辛而已……没因果报应那么玄!好比这三个娃那么有钱,想虽然地把所获得的一切算作应该的。但凭什么啥利益都给你拿去?爸妈也不能扶他们走一辈子!想获得什么只能靠自己去取,而且要当心别受骗光了钱去——那就一定要看真本事了。”
Minerva说:“他们另有娘,另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嵊蓝说:“还能心安理恰当个残疾人?被我关在这里,在千里之外的Mandy或者Frank、Marshall,有屁用?”
Minerva说:“你可真狠心啊,这三个娃不也是你的仔?洛先生洛太太不也是你的怙恃?”
嵊蓝说:“他们太心软,一点点原则也不讲,舍不得下狠手!所以这些娃才这么纨绔、自我、颟顸,以他们这个样子去闯世界,简直就是送人头。再怎么可怜这娃没爹没娘,也要知道——孩子长大的历程就是他们远离大人的历程!不逼他们学本事,提升蒙受能力,知道自立自强,结果就把他们培养成了废物!剥鸡蛋壳削水果皮这样的小事都要大人资助做,难不成他们真的是残疾人?身体的残疾并不行怕,最可怕的是心理残疾,精神残疾!你看他们那笨手笨脚、疯疯颠颠的样子,还自以为是,我不帮他们生长……怎么办?虽然我不懂怎样在这个世界打拼,只能凭据我的理解来调教他们,但肯定再不能惯着他们了!到了亚麻,天晓得他们会受到怎样的诱惑?我可不允许他们走了邪道……哪怕是怨我恨我也只好随他们去!对了,Mandy电话里怎么说?”
Minerva说:“我允许她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播孩子们的生活,让她时刻能跟上进度。”
嵊蓝冷笑,“当妈的不陪在孩子身边,事业再怎样乐成,把孩子们养废有什么可吹嘘的?她是不是又想嫁人了?”
Minerva说,“倒是有几个年轻人在围着她转。”
嵊蓝缄默沉静一会儿说:“如果她做了对不起洛可嘉的事,切断她和孩子的联系,没收她的资金,解散那个慈善基金会。”
Minerva说:“何须呢?人家有权力选择未来的路。”
嵊蓝说:“桥归桥,路归路。她若是走了路,就别想再吃桥的红利。不是你挣来的,就别一直惦念着。我不惯着任何人!”
Minerva说:“妇女儿童掩护法说妻子或女朋友有拳查男人资产而且可以分手后继续享受男方供养,而且不允许片面做亲子判定……”
嵊蓝说:“听上去这很像有母无父的原始社会的猴子才气搞出来的规则,真是反知识反道德反人性啊……要男方供养女方一世也不是不行以,禁止离婚就行。”
Minerva抗议:“女子难道不能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力吗?万一遇人不淑呢?”
嵊蓝问:“任何权力都是有界限的,索取是可以的,但要与支付的义务相对等。无论是不是淑男淑女,倘若贪婪心膨胀到了颠狂疯魔的田地,做事杀鸡取卵,当心德不配位因果报应。一家一户的动荡漫延开最终会导致一国一族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