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尘一口气看完陈雪整本日记的内容,才知道原来陈雪和沈梦有个配合点,各自都拥有一个不幸的家庭。
逐渐,昏昏欲睡的他终于合上了疲倦的双眼。
梦境随着日记本的内容,以陈雪的视角来到了沈梦自杀当天的情景。
1月8号
阴天
午后的校园后山上,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盖了猩红的太阳,降低又压抑地似乎要坠下来。
整座山上的树叶,花,草瑟瑟发抖着…
起风了!
原本心情被一层阴霾笼罩着的陈雪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心情变得越发的降低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手中握着刚刚摘了差不多一束黄色的野菊花,准备离开后山,往校园偏向回去。
这段时间,情感生活泛起危机的怙恃,每天都是在冷战和喧华中渡过,听说他们准备办离婚手续……
而此时的陈雪成为了怙恃相互之间都想推却的“肩负”。
她或许不应来到这个世界上。
陈雪如是地想着。
越来越想不开的她经过了一个山洞,而山洞口处正有一小我私家一动不动站着那儿注视她。
“是谁?!”
她身躯一震,抬起头望向山洞口偏向。
此人身高约两米,妆扮怪异,头戴着一顶米色的斗笠,身披一套玄色斗篷,斗篷上纹着许多巨细纷歧,类似“漩涡”的黑白相间图案。
由于天色暗沉,并看不出此人性别。
校园里为什么会泛起一个“怪人”?
陈雪不由多想,连忙拔腿就跑……
跑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前方有位长发及腰的窈窕少女正平静地写生。
她不时地望向眼前那棵高峻古老的槐树,接着低头用素描笔在纸张上“沙沙”地画着。
“快跑,我身后有个怪人!”
陈雪跑到这位长发少女的身边,忙乱地双手不停在她的面前比划着。
然而少女并不理会她,继续平静地作画。
陈雪转头看了看,怪人并没有追上来。
“总之这里很危险,快离开此地!”
“学姐,你看我画的悦目么?”
少女抬起头,双手将画板上的画纸递到陈雪的面前…
稚嫩的娃娃脸,邻家女孩的气质,清澈的瞳孔里流露出了想要被赞扬的期待。
“悦目是悦目,只不外……”
陈雪接过眼前女孩手中的画,提心吊胆地继续往背后瞟了瞟,心不在焉地说道。
“呜呜呜”
突然,女孩双手抱膝泣不成声,道:
“没人认可我,家人也不要我了…”
这句话直击了陈雪内心深处的痛点。
陈雪徐徐地靠坐在少女的身边,右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慰藉。
而少女依然头深埋在膝盖内,双手抱着腿,一头乌黑垂直的长发遮住脸,身体陪同着哭泣声,抽搐着。
“我和你一样,被家人嫌弃了。”
陈雪说着,眼眶徐徐湿润了。
这时,少女徐徐抬起头看着她,两人开始交流起来,相互打开了心扉…
聊了良久,两人躺在草地上,望着阴霾的天空。
“你说,咱俩是不是这世上多余的人?”
“至少我是…”
“在世的意义在哪?”
“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吧”
“听说人死后会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呢…”
“哦,那边会是天堂吗?”
“嗯!在那里随心所欲,无忧无虑…
每天不用面对着那些精神和肉体都支离破碎的大人们,也不用画着永远都画不完的画,
那里是我的心愿,也是梦想的天堂!”
“只要挣脱这里,去哪都行”
“真的吗?”
“嗯!”
“那我们一起自杀,去那个世界吧!”
说完,少女兴奋地站起了身子,从陈雪手中接过那束黄色的野菊花,在草地上活蹦乱跳着…
陈雪则哈哈大笑看着她。
一头如同瀑布般的玄色长发在空中飞扬起来,红艳艳的汉服裙摆有节奏地一起一落,脚下那双玄色的玛丽珍鞋子也欢快地“舞动”着…
在手中那束黄色的野菊花陪衬下,这一刻,少女似乎化身为草原上的精灵…
“终于想到解脱的要领了,幸运的是,离开这个世界前另有小我私家陪伴着。”
陈雪心里想着,此时眼光落在了躺在草地的那幅画上,画中正是眼前的这棵老槐树。
“画的悦目吗?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颗树,如果你用心去感受它,你会想和它融为一体!”
此时少女走近陈雪的身边,半蹲式弯曲着身体,脸颊凑了过来,微笑地说道。
说完,少女拉着陈雪的手,飞快地跑到这棵高峻挺拔,古老的槐树下。
早春来临,槐树的树枝上冒出了零星的绿色嫩叶。破裂的树干内部溢出淡淡幽香,萦绕在心间…
在风中摇晃着的树枝,“沙沙”声如同催眠曲般,一不留心就让人深陷进去…
“来吧!”
陈雪不知从那边听到一股神秘的召唤,阴沉且空白,不像是来自人类的声音。
“来,拿着。”
少女不知何时伸手往长裙内解开了一条捆绑在腰间上的麻绳。
接着从草丛中捡起一块锐利的石头,将其磨断成两半,随手将其中破裂成一条的麻绳伸到陈雪面前。
陈雪拿着这根麻绳,好奇地问:“这是?”
少女淘气地眨下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如果我们两小我私家一起在这棵老槐树上上吊,画面一定会很美吧!”
少女捡起来草地上的那束野菊花,整齐地摆放在老槐树底下。
接着,她脱掉鞋子,撩起裙摆,一脚踩在老槐树干枯破裂的漏洞上,转头对着陈雪说,
“过来,搭把手!”
一脸茫然状的陈雪,不由大脑思考,连忙跑已往双手用力托起少女的腰间。
“再用力点!”
少女说着。
另一边白皙的脚丫好不容易踩到更高点的树洞里,利用双手的拉力,身子使劲地一跃。
上半身稳稳趴在了树主干“Y”字形的正中央。
她从腰间解下麻绳,在麻绳上套了个圈,保证绳圈能够钻进去一小我私家头的宽度。
接着,她俯在粗壮的树身上,往左边约莫两个手臂巨细的树分支上抛出麻绳的另一头,并在树干上围绕几圈,打了个死结。
此时,昏暗降低的天空,周围空气压抑地喘不外气来,风也越来越大,偶尔飘下来几滴珍珠一般巨细的雨粒。
少女将绳圈套在头上对比了一下。
嗯!刚恰好…
这时,她低头看着树底下的陈雪说:
“要下雨了,你快上来啊!”
“等我!”
陈雪连忙将麻绳绑在腰间,双手伸到头顶上一个干裂的树缝内,屈身抬起脚,踩在了树身上…
无奈鞋子太滑,这一脚踩空了。
这时,雨越下越大,硕大的雨滴无情地击打在陈雪抬起来的脸上,眼睛里…
“快!拉住我的手!”
少女蹲在树主干的分叉中央处,身体拼命地往下压,一边手使劲地伸向陈雪的偏向…
爬了好频频后。
陈雪终于爬上了一阶,她一边手往上伸,另一边手则紧紧地抓着树洞,双脚吃力地踩在湿淋淋,凹凸不平的树缝上。
“快了!”
这时两人伸出的手,手指之间可以触碰在一起…
“啊!”
不意,陈雪身下的脚再次一踩空,整小我私家摔倒草地上。
与此同时,少女身子也一沉,脚一打滑,随着摔了下去。
由于原先套在少女脖子上的绳圈,在力的作用下,整小我私家往捆绑在左边树枝干上那头绳子偏向拉扯而去…
在倾盆大雨中,校园的后山上,一颗高峻的老槐树,树枝上一位被麻绳吊着头颈的少女在空中拼命地挣扎,身体不停地摇摆着…
而树底下的另一位少女则摔坐在草地上,看着在自己头顶上方不停晃来晃去的少女,内心接近瓦解地痛声大哭,无能为力地呐喊道:
“救…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