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似乎有人在说话,魏玄却感受被什么工具压住,满身不适。
想要睁眼,眼皮似被胶水黏住,死睁不开。
这时,一道男子声音响起:“六师弟,魏师弟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去打坐一会。”
“师兄你快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好了。”另一道声音紧随着响起。
声音入耳,魏玄眩晕的头脑清晰了些。
二师兄?六师弟?这称谓怎么回事?
这时,他发现眼皮没那么重了,用力一睁,终于睁开。
他躺在一张石床上。
入目之处,是面青灰色的石造屋顶。
低头一看,一张比人还大的纸压在他身上,贴的很紧,似乎拥抱着他。
纸呈墨绿色,微微发着淡光。
魏玄大吃一惊,倏地坐起身,将纸往旁边一丢,心道:“这什么鬼工具?”
那纸并不落地,静静飘悬床边,上面闪烁着离奇的纹路。
便在这时,一道充满欢喜的声音响起,“魏师弟,你可算醒了。”
一名男子走到绿纸旁,瞧见魏玄现在的心情,微微皱眉:“魏师弟,你怎么了?身体可另有不适?”
魏玄怔怔不语,这男子身穿青色袍服,下摆及地,腰间系着缎带,头发高高竖起,露出油亮油亮的额头。
“你谁啊?”
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但瞟见旁边漂浮的绿纸,魏玄将话又咽了回去。
临时岂论这男子昔人妆扮,这张随处透着诡异的纸是怎么回事?
视野清晰,石床传来的冰凉感真真切切,说明不行能是做梦。
莫非……他穿越了。
不等魏玄多想,男子审察了魏玄一会,目中多出些忧色,说道:“魏师弟,你且休息一会,我去找二师兄过来。”
转眼间,屋中只剩魏玄一人。
他揉着脑袋思索了一会,没多久,便接上断层的影象。
他脸色变得苍白,因为影象并不太好,准确来说是糟糕透顶。
影象中,他已经死了……
原本坐在家中看电视,一园地震突如其来,脑海中最后的影象,即是屋顶整个塌落下来。
抬起双手,这是双皮肤平滑、五指修长的手,只可惜,不是他自己的手。
魏玄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由开始审察屋子情况。
这是间四四方方的石屋,屋中除他身下这张石床外,另有一张石床、一个木柜和几样简朴的石制家具。
青石墙壁上,镶嵌着四颗鸡蛋大的石头,光线很柔和,令他惊惶的心绪平静了不少。
一圈看下来,这屋子给人一种离奇的感受。
不仅家具少,生活用品也险些看不到。
听适才那人称谓魏师弟、二师兄,这里应该是个门派,不外这张纸是怎么回事?
魏玄胆子大了点,伸手摸了摸漂浮的绿纸,触手一片柔和。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两名男子一同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即是适才出去喊人的那个。
另一人轻裘缓带,面容俊朗,瞧见魏玄后微微一笑:“魏师弟,你可算熬过来了,下次可别再冒险去搪塞七级以上妖怪了。”
魏玄悄悄心惊:“妖怪?这个世界果真差池劲。若被他们发现不是本人,搞欠好会把自己当做夺舍的妖怪给灭了!”
他急遽点了颔首:“二师兄,我知道了。”
另有一点很奇怪,这身体原主人似乎也姓魏,也不知叫什么,他的灵魂又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那名六师弟慢慢道:“魏师弟,这次真的好险,幸亏二师兄去的实时,若是晚到一步,你就死在狼妖手上了。”
魏玄不动声色的又向二师兄致谢:“二师兄,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心中却在想,原主该不会死于狼妖之手吧?
二师兄笑道:“都是师兄弟,讲这些做什么。我瞧你体内狼毒另有残余,照旧再用“疗毒符”调养一下身子吧。”
疗毒符?
魏玄下意识朝绿纸看了一眼,心想这工具应该就是疗毒符吧。
难怪身体有些不得劲,原来体内还中着毒。
二师兄道:“六师弟,你这几天照顾魏师弟也辛苦了,赶忙回屋子休息吧,那件事我来和魏师弟说。”
那件事?
魏玄竖起耳朵,想多听些情报再应对,奈何六师弟不配合,一句空话都不多说,转身离开了屋子。
转眼间,屋中只剩两人。
二师兄默默望着他,眉峰聚在一起,好频频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
魏玄悄悄警惕:“他到底要说什么?似乎是难以启齿的事,一定不是好事。”凝神屏气,一言不发的与二师兄对视着。
两人大眼对小眼的看了半天,二师兄终于照旧开口了:“魏师弟,有件事你听了不要太伤心……”
魏玄心道:“他让我不要伤心,一定发生了让原主伤心的事,待会我可得装作伤心的模样。”一边颔首,一边悄悄酝酿情绪。
二师兄深吸一口气,轻轻道:“黄师弟他……”
魏玄反映极快,焦急的问:“他怎样了?”
二师兄仰着头,低冷静嗓音道:“我赶到时……他已经被狼妖咬断脖子,连师傅也救他不活。”
魏玄眼睛倏地睁大,高声道:“怎么会这样?我不信,他一定还在世,师兄,你是骗我的对差池!”
二师兄一脸凄然,道:“师弟,你……唉,都是我欠好,我若是能早点赶到,他就不会死了……”
魏玄自觉装的不太像,怕被发现破绽,将头埋在胸口上,低声道:“……师兄,我……我想一小我私家静静……”
二师兄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屋子。
过了好半晌,魏玄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见二师兄已经出去,刚刚松了口气。
适才为了不让二师兄起疑,他一直紧绷着弦,这会没人了,一放松,顿觉精神疲惫至极,眼皮子开始打架。
他伸手抓住悬空的绿色符纸,当被子一样盖在身上,刚闭上眼,便沉甜睡下。
石屋中立刻变得静悄悄的,屋子没有门,只有一个门洞。这屋子也不知位于那边,外面听不到半点鸟叫虫鸣。
那张绿色的符纸贴在魏玄身上,光线忽亮忽暗,似乎在慢慢呼吸。
一个昼夜已往,符纸颜色越来越深,躺在床上的魏玄脸色则越来越好。
突然,他睫毛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
坐起身,四顾一看,发现屋中只有他一人。
他明显感受精神头好了许多,站起身沿着屋子走了一圈,然厥后到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跨步穿过了门洞,视野豁然一亮。
放目望去,这里竟然是一座峰顶。
四周群山缭绕、云雾汇聚,云层还在视线之下,形成一片洁白的云海。
峰顶之上有九间石屋,将一座飞阁拱卫其中,宛若仙人楼阁,立于云端。
峰顶面积不大,魏玄那间石屋的反面即是陡峭崖壁。
向下望去,壁立千仞,让人心惊肉跳。
飞阁正门上,有一块匾额,上书“紫宸阁”三个大字。
离紫宸阁最近的两间石室之间,有座长长的铁索桥,与远处另一座山峰相连。
冷风呼呼吹着,吊桥微微摇晃,魏玄立在吊桥口,一时只觉置身于仙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