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翌日，苏檀来到铺子里，沈青同她说了昨晚的事，为了制止人多口杂，今日便让工坊的工人休息一天，苏檀听罢，体现赞同，随后随着沈青去了工坊。
“苏女人，你来啦。”小七敬重地打了声招呼，接着便领苏檀去了柴房。
少年听见门响，赶忙坐起身，警惕地看着来人。
苏檀瞧着他，衣服脏乱，一张秀气的小脸全是泥土，头发也乱糟糟的。
苏檀也不含血喷人，直接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少年回覆：“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人塞了二两银子给我，让我将那药粉撒入你们的货里。”
沈青是内行，自然是知道这药粉是干嘛用的，若是产物里沾上这玩意，不出半日便会全部变质，发霉，离交货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基础没有时间再重新赶制一批货。
“你现在想怎么做？”苏檀又问道。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送我去见官。”少年眼里噙着泪。
“不送你见官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人心眼小的很，你虽是替人服务，但终究是要害我的，我如何能轻饶你？”
“那…那你想怎么办？”少年有些畏惧。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旁人都叫我小叫花子。”
苏檀有些心疼，面上却没有体现出来。
“你可愿替我做事，若是成了，我这妙颜坊可以收了你，给你一份活计，供你吃住，不外，若是你起了歪心思，我苏檀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扒你一层皮。”
少年眼神惊恐，这位苏掌柜，好凶，他求救地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沈青。
沈青微微一笑：“别怕，只要你听檀姐的话，不会有事的。”
少年听了沈青的话，似乎吃了放心丸，对苏檀说道：“苏掌柜，您请说。”
“你现在就去同让你下料的人说，事情办成了，不行露出马脚。”
少年想了想，说道：“行，若我办成此事，你真的会收留我吗？”
苏檀看得出沈青喜欢这少年，也知道沈青弟弟的事，只要这少年日后不作妖，老实天职，她自然是会收留他的。
“我苏檀说话，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另一边的卫开和杨嫂见妙颜坊今日没有开工，心里乐开了花，想来这事是办成了，这苏檀定是忙着收拾烂摊子呢，哪里另有心思开工啊。
“爷，那小叫花子来找过我了，说是事情办成了。”
“好，找人给那小叫花子打发了，千万别让他捅出什么篓子。”
“放心吧，爷。”
……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少年被三名男子堵在巷子里。
“送你走的人，留着你，怕是夜长梦多！”
说罢，三人抡起棍子就准备朝少年砸去。
“有意思，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孩子。”苏檀从后边走出，幸亏她一路随着这个少年，否则今日这少年怕是要没命。
“哪里来的小娘们，敢管老子的事！”
“苏掌柜，救我！”少年朝着苏檀喊道。
“老大，她是苏檀。”
“呸，管她苏檀、张檀的，给老子干她！”
三人一拥而上，不外是几个市井流氓而已，哪里会是苏檀的对手，纷歧会儿便全被打趴下了。
少年看呆了，好厉害！
“滚，别让我在天水镇再看见你们，否则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在世离开了！”
三人灰溜溜地跑了。
“谢谢苏掌柜。”少年走到苏檀面前，弯腰致谢。
“走吧。”苏檀轻声说道。
“去哪？”
“我不是说过，你若是帮我办成了事，便收留你么。”
少年两眼放光，十分惊喜，随后突然神色又昏暗下去，说道：“只是，刚刚那三人怕是会坏了苏掌柜的计划。”
“不会，既然他们认定你事情已经办成了，那么纵然让我知晓，我也只能干等着，无计可施。”
少年抬头看着苏檀，她是那么自信。
……
很快到了交货日期，郑容早早便来了妙颜坊。
“苏掌柜，这货准备好了吗？”郑容问道。
“自然，郑老板请稍等，我已经命人去提货了。”
郑容看着苏檀，真是撒谎不脸红，明明这货全都烂了。
“这货怎么还没来啊。”郑容有些不耐烦。
“来了，来了。”林方带着人，将货一箱一箱搬进来，足足有十大箱。
郑容见状，便要开箱验货。
苏檀阻拦道：“郑老板，别急，再等等吧。”
郑容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苏掌柜，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着急得很啊，我那边客户催得紧，你不让我验货，是这货出了什么问题吗！”
妙颜坊门口，人越聚越多。
“苏掌柜，这是出了什么事吗？”门外一路人问道。
苏檀还未说话，就听见郑容说道：“这苏掌柜拦着，不让我开箱验货，我们可是白纸黑字，条约上写得明明白白，莫不是这货出了纰漏，苏掌柜想要毁约不成！”
“郑老板，你说得这是哪里的话。”苏檀笑着说道。
“苏掌柜，若是心里没鬼，就赶忙开箱验货啊！”卫开从外面自得洋洋地走进妙颜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跟卫老板又有什么关系？”苏檀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死胖子搞得鬼。
“打开门做生意的，出了问题，还不让人说了？”卫开满脸狞笑。
苏檀，哼，今儿就叫你赔得血本无归！
苏檀泡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说道：“烦请郑老板开箱验货吧。”
苏檀之所以拖着，不给郑容验货，不外就是想让他们以为这货出了问题，好将幕后利用者钓出来而已。
郑容同卫开相互望了望，这苏檀怎么底气这么足，还一副悠闲模样，两人心里都有点慌。
郑容命人开箱验货，第一箱没有问题，第二箱也没有问题，直到把十箱的货都翻出来，依然没有任何问题。
这…怎么会这样。
苏檀笑着走上前，说道：“郑老板，给钱提货吧！”
“我…我不要了。”
苏檀神色一变：“不要？郑老板，你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吗？条约上可是写着，若是货物完好无损，你不要了，可是要三倍订金付违约金的，总共三千两，郑老板是提货照旧赔钱？”
“我…我…你跟他要，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卫老板让我向你买货的！”
“你乱说什么！”卫开急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谁也不想给这个钱。
“够了，想来是两位合起伙耍我，那就直接去官府，请官老爷评评理吧。”苏檀冷声说道。
“别，苏掌柜有话好好说。”卫开怕了，他究竟只是一介商人，可这三千两啊，他哪里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
苏檀也知道这三千两不是小数目，若是将卫开逼急了，来个撒泼耍赖，她怕是一分钱都要不到，便开口道：“这样吧，除开订金的一千两，再给我一千两，这件事便一笔勾销了。”
卫开想了想，却是也没此外什么好法子了，只好咬咬牙，派人去府里取了一千两给苏檀。
偷鸡不成蚀把米，卫开肺都要气炸了。
“檀姐，可以啊，白赚两千两。”林方笑道。
“转头从这批货里拿出一些，直播的时候做一两银子的秒杀。”苏檀看着满地的货说道。
“好嘞。”林方应道。
少年从里屋走出来，看着苏檀，满眼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