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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七十八章

什么时候的事情 烟花未觉 4539 2022-03-25 23:16:18

  余味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意犹未尽。隋菲菲从身后抬起白晚晚的双手拍手,说道:“'白骨精',你老公这张嘴开光了?”白晚晚哂笑说道:“被你老公带坏了。”余味辩解道:“我是喝了点酒,替年轻人着急。至于欧阳,他坏他的,影响不到我。”柳如絮说道:“姐夫就是这样拿人家练嘴皮子?”这是柳如絮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用上专司称谓,顺嘴而出,自己丝毫未觉察到。余味出一口大气,说道:“难得,难得!白光,你听到你女朋友叫我什么了吗?这一声'姐夫'不光叫得我心花怒放,而且你的心该放肚子里去了。”柳如絮神经质地看看白光,看看宋晓梅,反映过来,双手捂着嘴,话却收不回来,兀自可笑。雷小海拍拍白光的肩膀,说道:“帮你只能帮到这儿了。”欧阳烟云并未受到余味人身攻击的影响,说道:“后面看你自己了。”三兄弟击掌致庆,欢声笑语一片,对柳如絮齐声说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才一哄而散,腾地方让她们姐妹儿聊天。隋菲菲指着他们仨人,说道:“这三个家伙,一个比一个油,况且整天黏在一块,要成精了。别听他们一本正经地套瓷,没什么好话。”雷小海说道:“你回家审审欧阳,看是不是这样?”欧阳烟云骂道:“你个叛徒,有火炕推我到前面,自己闪到后面。”

  说实话,柳如絮现在压根儿没想到结婚这档子事儿,更别提宋晓梅看法里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的时效性等问题。她觉得维持目前的恋爱进度让人很舒适,事情也很开心,实在没须要把结婚提到日程表上。她还舍不得离开怙恃,进入到一个陌生的家庭里生活,做儿媳,身边多了公公婆婆,枕边多了一小我私家,睡双人床。不说少了自由,起码有许多形式上的限制。过一个小女生的生活,就简朴得多,可以撒娇,周末可以睡懒觉睡到上午十一点,怙恃深知她到了这个快嫁人的年龄了,越发宠恃到没边。柳如絮不是娇溺的人,日常妆扮,吃穿住行也不是太女性化,只是过惯了这种熟悉的生活,猛然要抽身离去,内心更多的是不舍。另有一个原因,占了很大的成份:白光还不定性,事业心远远没有到达她的期望值,与其婚后磨他心性,不如婚前多理顺一些,她不希望看见婚后恋爱的样子,远没谈恋爱时的美好。反过来说,她自己还没准备好,若突然冒进,反而招致更多的麻烦,不如再视察几年。时间能看清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人与人之间的长性,一小我私家成熟与否,等着这一份答卷填上正确的答案。

  那天,白光来医院喳喳呼呼地找人,给柳如絮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并不讨喜。要不是看过白晚晚的秀,那天也不会对白晚晚格外亲近,更不会和甘柠、隋菲菲阴差阳错地组成四姐妹小团体。说这话的意思是一切好象冥冥中自有注定,这些都是为了认识白光作伏笔,至少看起来没那么突兀。恰好认识了白晚晚,再认识她的弟弟白光,似乎更顺理成章一些。一开始,柳如絮确实看不上白光,谁料在打打闹闹中竟然修成了一段缘份。果真,恋爱真来了,没有对错之分,没有智慧崎岖之分,更没有苛刻的审美准则。你要觉得不爱,又非他不行,你要觉得深爱,他差着你的尺度一大截。说不清道不明。深夜里,梳理一下头绪,确定你爱上了他,要问具体原因,就难以回覆了,但要说两小我私家同时追求你,另一小我私家更优秀,你绝不犹豫地选择白光。这就是柳如絮心里对白光所表的真心,既矛盾又坚定,舍他其谁呢。

  这就是恋爱。

  但是,催婚这事显然有一定效果。原来平时没有往这方面想,架不住有人不停往你脑袋里贯注婚姻大事这方面的思想,使柳如絮意识上有了某种紧迫感,虽然不至于马上到了恨嫁的田地,至少有些动摇,将结婚和不结婚的优劣面进行比对,将嫁人的年限分划出来。试问哪个女人不期待穿上婚纱,携手另一人走向婚礼台的感人画面。柳如絮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除了言辞方面差一点点,性格却极为坚韧洒脱。她觉得每件人生大事的排序,如同练散打一样,先练好基本功,好比扎马、腿法、拳法,再找人比试切蹉。现实的情况是,白光的基本功没练好,自己也没练好,就急于找人比试,明白打的是无准备之仗,但练好了身手,情形完全差异,有足够的底气和人切蹉。同样的原理,柳如絮和白光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婚姻好比一座城堡,要打牢基本,层层建设、添砖加瓦,待窗明几净,再住进去,满目之下,皆是两人喜欢的修饰气势派头,喜欢之人的气息,每个角落都能闻获得,陪着住在同一所屋子里。这样的一个空间,才气装得下两人的期待。

  四姐妹在阳台上欣赏窗外的夜景,前方万家灯火,高楼银座、霓虹灯柱、高架辅桥、门庭若市,如游走蛇龙。辽远视野,富贵如锦落,极尽人间美色,阅之不尽,故不必贪多。左右两侧一边是天文气象台,星星点点的光闪烁山林夜色中,有一种触及琼宇、“手可摘星辰”的错觉,一边是佛家清修之寺宇,巍巍之姿、重檐抱厦,黄色的琉璃瓦脊线、宇角若隐若现,自有玲珑妙目之处,让人观之顿生参悟之心,而处在山腰的巨大佛像纹丝不动地耸立,虽见得不真切,俨然宝相庄严,让人不动邪妄,不失一种敬意,相距甚远,震慑之力有增无减。及近的露天窗台,摆满绿色植物,有栀子花,紫藤萝、花财树、天门冬、米兰、兰草、三角梅等,花开花谢,枯荣两欢,自有法度。远近之景,消息成趣,互为攒合,犹有暗香浮来,让人愰然大悟,世上诸多苦处,除了不能违背的自然规则外,有些不尽如意的失、怨、痛、恨,好没由来。世人多落漩涡,情不自禁,不应当不应份,偏陷溺其中,不能自拔。何不掌握好当下,享受大好年华呢?

  四姐妹处地相同,处身差异,看人待物的感受自然各有千秋。同样是登高眺远,迎风观景,顺心遂意的觉得世界万般好,再无半点恶,心中自有一份福份;不拘泥的,顺势而为的,深究少,看得开,有时心里多数无奈,却带着分寸,景色是景色,人是人,不粘连不纠葛,既无冲天怒气,也无意外之喜,难免单调,却能长恒久久;有恨无爱的,眼前再美的风物俨然是一片片枯腐之叶,你说是夏,她偏说是冬,想要冬天的风刮在夏天里,想要三伏天伏在隆冬。想法很好,期望很高,终归要死在异想的绝望里。想要重生,不如在春天种一棵树,夏天生长,秋天扎根落叶,抗住隆冬,迎接又一个春天的到来,勃发新的生命力;对世界充满好奇、充满求知欲、不停探索的,显然有一双渴望的眼神,在她眼里,四季风物差异,各有利益,好比说,一片叶子,春里翠绿,夏里青郁,秋里泛黄,冬里凋零,这是生长的历程和为成熟所要支付的价钱,每一个时期代表了每一个时期的美感,是一种希望,更是一种价值观的体现。见花识香,多数是为着景好为着花香,很纯粹地感受形质与气味之美。因为以这个年数,前面走的路相对后面的路而言,要容易走一些,尽管有时困惑,却不慌于迷茫。因为现在的路好走些,也希望走顺后面的路,所以多了一些新主张,合不合理临时岂论,要的就是这份热情劲与智慧,就算要走些弯路,也延长不了几多功夫。生活中的几多次涅槃,来自于每一步的试探。

  柳如絮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甘柠和隋菲菲体现赞同,嘴上却未吱声。各人翘首以待,等着白晚晚讲话。她认真聆听了柳如絮真实的剖析,反观白光,算是不太成熟,有失稳重,没有什么计划的男人了。白晚晚深念弟弟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是他的福气,而对于柳如絮,就算她不是自己弟弟的女朋友,或者说以后二人关系发生变换,白晚晚相信照旧能和柳如絮做好姐妹。眼见佛相,说一点比力佛系的话,以柳如絮的修为,你一丁点不厌烦她,众生面相里,你看得顺眼的,愿意倾心交往的,也就那么几小我私家,而她正是几人中值得交往的其中一人。

  白晚晚说道:“老幺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也乐意听你说了这么多心里话。我支持你,希望我那个弟弟,不辜负你的厚爱才好。”柳如絮说道:“我没说错什么吧?”白晚晚搂着她肩膀,说道:“傻丫头,你哪有错!错都在白光身上,他再要欠好好干,我打断他的狗腿。跟你交个底,我也是做个传声筒,帮着递递话,探询探询。”柳如絮说道:“其实白光进步很大了。你才说什么……传声筒?”甘柠挖苦道:“你真是个傻丫头。”隋菲菲挖苦道:“你真不会脑筋急转弯,你那腿脚打人多快,嗖地一下,我只看见一道黑影,人就倒地上了。”言下之意,她脑袋反映能力没有腿脚功夫快。甘柠笑得有些欠美意思,后知后觉地说道:“你是说宋阿姨她……”白晚晚笑道:“你当是谁,就是准婆婆特意交接,让我探探你的口风。上了岁数,心里不就剩子女这点事了。”柳如絮连忙说道:“那你要替我多多美言几句了。”白晚晚说道:“你放心,宋女士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最终,按确认键的是你和白光,我们这些人,虽是过来人,顶多只是个照料。”隋菲菲笑道:“你别听她忽悠,她手里牵着根线,就这么一点一点把你往白家导。”甘柠说道:“对,这种过来人,专欺骗你这种纯情少女。我给你算个帐,你就明白了。白家嫁了一个女儿,少了一成员,是不是?拿你去填缺呢!再生个一儿半女,人丁兴旺,有赚无赔的买卖。”白晚晚怼道:“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变了一个味了呢?”说着,去拧甘柠的嘴,说道:“我倒要看看嘴里面,是不是含有樟脑丸?”甘柠躲在隋菲菲身后,一直往后躲闪,一时半会儿,白晚晚也无计可施,对她无可奈何。

  嬉笑一阵,夜渐深。白昼成敦促白光,白光过来敦促柳如絮,说道:“就你们这样没见过世面似的聊天,聊一夜,也没个够。撤了吧?”隋菲菲说道:“你想娶媳妇啵?”白光忙进屋含了一口茶,转身出来,临到人跟前,半豁着嘴,茶水从嘴角两边流下来,不清不楚地说道:“做梦都想。”几人瞧这行动配上这声音,画面感太强,快笑岔了气。甘柠将柳如絮推到前面,说道:“你男朋友哈喇子掉老长了,快去替人家擦擦。”柳如絮身形未动,说道:“没个正形。”捂了半天嘴,好容易平静下来,面对白光,又是嫣然一笑。

  甘柠勾勾手指,白光乖乖上前,问道:“姐姐,有何指示?”甘柠对他耳语一番,听得白光眉开眼笑,连连称是。白光依计行事,多数是自己的主意,由甘柠怂恿一下,壮了胆,主意酿成实际行动。取车时,他让白昼成和宋晓梅在出口等着,自己拉着柳如絮磨磨蹭蹭地去取车。左右环视,见周围无人,飞快地亲了一下柳如絮。柳如絮用手挡格一下,躲开他的拥抱,笑着说:“你要死啊?”白光借机对着她耳朵小声说了一句话。柳如絮摆出一个格斗的姿态,说道:“你想站着和我说话照旧躺着和我说话?”白光见她脸上带着笑意,按下她起势的腿,说道:“收了,收了,谈恋爱而已,又不是打擂台,搞得像随时有生命危险似的。”柳如絮说道:“适才和三姐嘀嘀咕咕的,是她教你的坏主意吧?”白光说道:“还用教吗?我可是恋爱小天才。”柳如絮说道:“那倒不假,你老老实实地交接,在我之前交了几多个女朋友?”白光不作二想,说道:“没有!”柳如絮眉毛直蹙,说道:“说了实话,我一兴奋,兴许能饶了你。”白光唯唯诺诺,紧紧握拳,掰开一个手指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柳如絮,见她神色不善,忙压下第二个弯起来的指头,说道:“一个。”柳如絮照他屁股踢了一脚,白光好险摔在地上,捂着屁股说道:“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是说,一个也没有。”柳如絮再来一脚,说道:“骗人更可恶了,你的庆幸历史我一清二楚,以后胆敢四处乱撩,我废了你。。”白光叫屈道:“说不说实话都要挨打。放心,那是没遇见你,有了你,此外女人另有什么意思。”柳如絮一笑,说道:“是吗?”白光说道:“是。”嘻嘻哈哈地跑过来,去牵柳如絮的手,柳如絮一摆胳膊躲了已往,朝前快走两步,转头一看,白光悻悻地落在后面。柳如絮勾勾手指头,伸了伸手,白光两脚跑过来,终于握住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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