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一个伪命题。
以纪无现在的精神力水准，猫姐能维持他身上两百多根因果线稳定色，已经算是超负荷运转了。
一旦这个数字凌驾千根，就算是猫姐也难以控制其余因果线的颜色，如果凌驾万根，那……就只能托付列位找家饭馆，看他们团购办席能不能打折了。
所以基础不存在绑架一说，要么相安无事，要么直接吃席。
纪无之所以这么说，只是纯粹向老太太表达自己的不满，并顺带着试探老太太的态度。
“呵。”
老太太只是冷笑一声，弹了弹烟灰：“且不说你能不能做到这点，就算你不这么做，身为命运的受膏者，命运教会除了支持你，难道另有此外选择么？”
这个回覆，纪无先前确实没想到。
他原以为老太太会给他一个教训，或者用同样有威慑力的话威胁自己，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服软了？
纪无的套路被打乱，不由挠了挠头：“外婆，您的意思是……”
老太太深吸一口烟，将整根都抽进肺里，又长吐了一口气。
“如果让你放弃摄魂和夺魄，包罗里面可能存在的启魂者传承，你会放弃么？”
“会啊。”
老太太：(▼ヘ▼)？
你丫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好吧，换个问题。”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她原本还想委婉一点，可现在看来不直接是不行了：“如果让你放弃鹿琳，看着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愿意么？”
“这个……外婆，其实我和她照旧纯洁的革命友情！”
老太太强忍着把这二货拖到教堂里暴揍一顿的激动，再次质问：“你只需要回覆我的问题！”
“作为朋友，绝不会！”
纪无认真回覆：“尤其是那样一个失常。”
岂论怎么说，米启的行为都称得上是一种失常行径。
就算他再爱鹿琳，在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之后而不更改，那就是一种趋近畸形的恋爱。
天知道这样一个失常以后会做什么。
别说是鹿琳了，就算是小鱼面对相同的事，只要她自己不愿意，纪无也会尽心尽力地帮她解决。
各人都是过命的友爱，如果可以，纪无也希望他们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那不就成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再次说道：“米启是米衍定好的接班人，他想要的工具，就是米家想要的。
你如果想制止这件事发生，那就必须和米启，乃至整个米家反抗，这点你有心理准备了么？”
“有，可……”
“有就好。”
没等纪无把话说完，老太太就再次开口：“虽说米家是世家，讲规则也守规则，但也不是所有工具都放在明面上。
等到小鹿的仪式结束，我会对外宣布你受膏者的身份，再加上你又是神使，米家就算对你动手，也不会走台面下的路子。
这就是我这个老太婆能为你做的一切，至于其他的，那就只有靠你自己努力了。
出去吧，那小子应该已经在找你了。”
“等等！”
纪无见老太太要走，急遽喊道：“外婆，如果您不想鹿琳嫁给米启，完全有更简朴的方式。
只要您代表命运教会亮相，米家不行能拒绝的。”
“这就是游戏规则。”
老太太转头看向纪无：“我和那丫头的父亲不动用教会干预干与小辈的事，米家也不会动用人脉关系欺压鹿琳认可米启。
尤其是现在这种特殊时期，连命运和夜幽都有可能相助，更别说为了这种事冒犯一个启魂者家族。”
“小纪，你别以为米启做到这些，全都是靠米家的势力。如果你这么想，那照旧好好考虑一下再回覆我适才的那些问题吧。”
“……我明白了。”
纪无沉吟片刻后颔首，又看向老太太，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行了，我已经说的够多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全看你自己的想法了。”老太太说着就要转身。
“外婆，我另有问题！”
“真是的，你烦不烦啊！老年人是很需要休息的知道么！”
老太太使气似的坐回地上：“最后两个，你问吧！”
“您这么做真不是为了抨击我？”纪无试探道。
“我抨击你做什么？”
老太太说着就来气，咬着牙看向纪无：“难道你泯灭了我一年冥想结果，又让我损失了一件教皇级遗物，我就会抨击你么！
我可是命运教皇！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是么！”
好吧，我现在算是知道您为什么这么做了。
“不……不是。”
纪无厚着脸皮撒了个谎，又问道：“那是不是只要放在明面上，我对米启做任何事，米家也都只会在明面上对我小我私家进行还击？”
“你们是一代人，一代人的事归一代人解决，这是规则。”
“那我明白了。”
纪无起身就计划离开，他心里已经有数，再留下和老太太聊天也没意思了。
剩下的时间，他需要去做一些准备才行。
反倒是老太太，她看见纪无转身离开的背影，眉头微皱，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你等等。”
“外婆，另有什么付托？”纪无转身询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当老太太看见纪无转身的时候，心头马上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总感受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照旧先问一句为好。
“没什么呀。”
纪无露出‘和’善的微笑，边走边说：“米启的年龄应该比我大上一些吧？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还不懂事，在我们孤儿院，可都是要被院长教训的。
既然院长不在，那就由我这个当班长的代庖咯。
外婆您放心，我保准还米家一个灵巧、可爱、又懂事的新米启。”
神特么孤儿院！神特么院长！还灵巧、可爱、又懂事……你以为是训狗呢！
老太太气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也没去管离开的纪无，转身就去查这小子的资料了。
其时资料上写的精神病不是伪造的么？这小子怎么越看越像真的了？以后生了孩子不会熏染吧？
差池，生个屁的孩子哦！这有精神病就该送到医院里去吧！
我家小鹿才是可怜，这追她的一个是失常，喜欢的一个又是精神病，这……
算了！不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等晚上事情处置惩罚完，再去赌两把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