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以肚子疼的借口钻进茅厕，学着电视剧里的操作把水龙头给打开：“出什么问题了？”
“方案，我给你测试出来了。”
猫姐刚说完，纪无眼前就弹出了一个方框，上面标注着对方的将要执行的所有计划，以及纪无应该如何破坏这些计划的每一步。
说是一份傻瓜式的攻略也不为过。
可问题就在于，这份攻略的左上角标注着一个乐成率，后面的数字被人刻意抹去了。
“猫姐，这左上角的乐成率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想说的。”
猫姐语气降低：“这是我在梦境中模拟上万次，获得的乐成率最高的方案，可就算是这样，最终你们通关的概率也只有2.45%。”
“连一成都不到？”纪无不由皱眉。
“这只是你们不计价钱，打破神谕的情况。如果想要无减员通关，概率还要下降两个百分点。”
猫姐将现实摆在了纪无面前：“小纪无，要不……算了吧。
这个计划里面有神侍、乃至半神的影子，不是你们现在能干预干与的，把使魔交出去，你们在世离开的概率会至少提升10%！”
纪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的方案。
当他扫到联合赌厅人员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人群中另有个主教？那他适才怎么没脱手？”
“命运教会的一个赌鬼，预测到自己今天运气会很好，所以翘了聚会会议出来赌钱，找自家教子伪装成他的样子旁听去了。
刚刚要是脱手，事后怕是会被绑上火刑架。”
猫姐在梦境中将方案预演了无数遍，自然知道纪无说的是谁，想也没想就将前因结果说了遍：“他是你们的希望，能说服他加入，生存率才有这么高，否则你们连2%都没有。”
“那我去找他。”
纪无说着就要下楼，可还没等他出门，猫姐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喂！你适才没听见我说什么吗！你们只有2%的几率活下来！为什么要去冒险！”
“是2.45%。”
纪无看向猫姐，纠正了一下她的错误，并对她笑道：“猫姐，你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群人蹲在你床边看着你，时不时还发出叹息和哀怨的那种感受么？”
“我只知道你很可能会死。”
“我知道。”
纪无顺手关掉阀门：“那种感受很难受，尤其是在一间只有自己的玻璃房内。那一声声哀怨就像是棉花一样，不停在你周围填充，直到把玻璃房填满，让你无法呼吸，只想自杀。”
“厥后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局，我和他们一样，都是局里的棋子。他们的死并非没有意义，而是给这个世界延续了半年生机。”
“我知道这种说法很牵强，甚至可以说是自欺欺人，可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勉强好受一些。
究竟人死不能复生，我就算支付所有，也没措施取代他们去死，更没措施将他们全部复生。”
“可现在……有人想要打破这一切！”
纪无抬头看着镜子里反照的猫姐，双手撑在陶瓷水槽上，十指用力：“有人想剥夺他们死亡的最后一丝意义！就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
如果我躲起来，那……那……”
他张着嘴，可却没有把后半句说完，恰似有什么工具堵在心间，又塞住了他的喉管。
“……我知道了。”
猫姐迟疑了几秒，之后默默吐出一句，也看向镜子里的纪无，竟抬起一只猫爪，做出了加油的手势：“小纪无，要加油哦！”
这画面虽然很滑稽，可纪无却会意一笑，这种时候，也许没有比这一声加油更好的BUFF了吧？
可惜说这句话的是只渣猫，如果是一个漂亮大姐姐就更好了，不管穿黑丝照旧JK都好！
“嗯？”
猫姐眼睛一眯，不停审察着镜面中的纪无：“小子，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工具？”
纪无瞳孔一颤，下意识摸向后脑勺的魂间，突然意识到自己适才的思维泛起了问题：“这工具这么诡异的么？这都能影响我？”
“空话！”
猫姐翻了个白眼：“行了，赶忙出去吧，梦境不是现实，没有参考所有因素，所以不能代表一切。
我这2.45%也只是现有情况的整合，如果泛起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我会随时调整乐成率，到时候你记得看。”
“你不跟我们一起？”纪无从猫姐的话里听到了要离开的意思。
“昂！这是你们的战场，而我……另有我的战场。”
猫姐酷酷地说了一句，跳到纪无头上就消失了。
真希望她说的战场不是被窝。
纪无看向镜中的自己，用力调动着脸颊的肌肉，强行挤出一丝微笑。
既然现状无法改变，还不如笑着面对。
他推开门走出盥洗室，发现陈硕和冰黎正坐在沙发上，不停在桌上挪动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等纪无走近一看，才发现他们在利用现有的一切资源做推演。
只是从桌面上的局势来看，他们活命的几率无限等同于零！
“小纪，你出来了？”
陈硕原本一张阳光的脸都快挤成车祸现场了，他抬头看向纪无，想要挤出些许微笑，可却怎么也做不到：“有什么新收获么？”
“有。”
纪无没计划瞒着，计划暂时先随着猫姐做的攻略来走：“楼下有一个命运教会的主教，如果他能加入我们，我们的生存率至少暴涨五倍！”
嗯，没有他的生存率只有0.4%，有他加入就是2.4%，可不就是五倍么？
“那太好了！”
冰黎立即起身，说着就要下楼：“有他在，说不定我们有时性能联系到外面，得赶忙去找！”
“我去找就行了，两位另有此外任务。”
纪无转头看向窗外：“现在白西装死了，这片小空间还剩最多十分钟就要崩塌，到时候我们要面对那位红衣主教的第一波攻势，必须得做些准备才行。”
“好比？”冰黎好奇道。
纪无看着猫姐给出的攻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你……听说过自由飞翔么？”
冰黎脸色一变，试探性开口。
“你说的这个翔，是我理解中的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