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风风火火冲到金陵大牢。
“把所有监犯的罪状纪录,全都拿出来。”
一声令下,狱卒便急急遽的拿出了近年来的卷宗。
随手拿起一卷,赵康宁立即吓了一跳。
卷宗上只写了一句话:
张三,于庚子年三月初六偷盗他人财物,按律关押三年六个月!
没有证据,没有证人,只有这么简朴的一句话!
赵康宁强压心中怒火,继续看了下去,如此判案方式,数不胜数!
看来,这金陵的祸殃,远超想象!
一旁武青肖看的满目不忍,简简朴单一句话,却可以毁了人的一辈子!
“放心吧,有我在,以后金陵绝不会有此事发生!”
赵康宁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说道。
武青肖点颔首,破天荒的没有再和他争辩。
“咦?”
突然,一个罪名赵康宁的注意。
李池、黄俊山,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按律关押五十年!
找到了!
赵康宁大手一挥:
“带我去此二人的牢房!”
狱卒不敢有二话,立即带着几人走向牢房深处。
“康宁兄!你看!”
刘启猛的开口,看着前方目瞪口呆。
众人闻声望去,竟是两个披头散发穿着囚服的老头正坐在牢狱的桌子上吃着酒菜。
更让赵康宁震惊的是,其中一个嘴上还时不时的来一句“阿弥陀佛”。
而那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赵康宁一行人,但是只瞥了一眼,便继续吃酒,不再理会。
“要是牢房都是这种待遇,我刘启进去待个几年又如何!”
刘启的话也瞬间点醒了那随着他们的狱卒,狱卒连忙开口。
“大人,此二人一个叫李池,一个叫黄俊山。”
“一个妖言惑众,说什么人人平等,对上任太守的政策更是大加阻挡。”
“另一个更是当地出了名的妖僧,喝酒吃肉绝不避忌不说,其行为更是妖异无比。”
“但是此二人都是当地文人中极其有名望的,所以……”
狱卒的话引起了赵康宁的兴趣,尔后其便在众人注视之下走上前去。
“听闻二位都是金陵有名的文人,在这牢狱之中也是好酒佳肴,想必深得众仕宦重视,二位就没想过出去?”
赵康宁此话一出,李池和黄俊山瞥了他一眼,相继露出一个看傻子似的目光。
“我辈念书人的路已经没了,出去又能如何?”
“还不如在这里,至少顿顿另有好酒佳肴。”
“老先生何出此言?”
赵康宁出言询问,可李池却已经有些不耐烦。
“看你年龄,不外是刚刚及冠之年,照旧一小娃娃,你懂什么?”
此言一出,赵康宁故作怒容。
“你们不外是念书人之中的九牛一毛,才读了几多书,就敢这么说?”
“另有,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你凭什么觉得你年纪大,就一定知道的多?”
或许是听了赵康宁的一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二人也是神色一变,开始正视起赵康宁来。
不为此外,在这个以年龄论成就的时代,他们还从未听到有人说出这样一句话。
“好,那你说,我朝那些个官员,无非就是出自那些个朝廷的书院,而其他念书人,连入朝为官的资格都没有,这公正吗?”
听着李池的问题,赵康宁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二人。
“本以为二位是明白事理之人,现在看来不外也是贪图官位之辈。”
“难道我辈文人,念书就是为了当官?”
“哦?”
“那你说说看,是为了什么?”李池出言,黄俊山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康宁。
面对李池的问题,赵康宁面不改色。
“我辈念书人,当上为天地立心,下为生民立命。”
“前为往圣继绝学,后为万世开太平!”
“嘶!”
语不惊人死不休!
赵康宁此言一出,李池黄俊山二人立马脸色大变!
李池的眼中更是迸射出无与伦比的激动,似乎是在期待赵康宁把没说完的话说下去。
见赵康宁没开口,李池便一把抓住了赵康宁的衣袖,满脸都是欣喜若狂。
“接…接着说啊!”
而与李池黄俊山二人差异的是,武青肖此时则是呆呆的看着赵康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她想到了那日的诗会,他也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展露出了惊人的才气。
一时间,她有些捉摸不透,赵康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眼前李池急切的模样,赵康宁微微一笑。
“哎,不说了不说了。”
“今日说的够多了。”
赵康宁边说,还边站起身来,佯装要走。
“小子!”
“你话说一半故意吊我们胃口!”
李池看着赵康宁,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砸,似乎要和他较真。
“二位,要我说下去也不是不行。”
“很简朴,在下初来金陵,想让二位做我的幕僚。”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幕僚?
李池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说两句话就让我们给你服务?”
“在下赵康宁!”
赵康宁傲然道。
闻言,李池黄俊山一愣,随即对视一眼齐齐喝道:“愿为世子效劳!”
武青肖看的一愣,跑到牢房就为了这俩人?
“这两小我私家,是诚王的属下吧?”
“嘿嘿,看破不说破嘛!”
赵康宁微微一笑,他在京城翻阅诚王留下的书信时才发现,诚王旧部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这两小我私家,正是自己那个自制老爹的下属。
只不外,诚王死了,他们也没有落得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