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可以，能吃！”周围已经有人围了上来，吃面大爷不能认怂啊，其实他不太能吃辣，硬着头皮说自己能吃。
“好嘞，您稍等。”韩二郎学着他在饭馆门口看见的伙计高声道。
韩璎瞧着自家二哥跟人唠着嗑就卖出去一份“尺度套餐”，心下欢喜。
把刚出锅的串串从控油的竹篮子里捡出来，拿到旁边的空盘子上刷了一层辣酱，在第二个空盘子上撒了薄薄一层花生黄豆粉。
韩二郎取了串串完制品递给吃面大爷，伸手乐淘淘地接过十五文铜板，放入三人桌子底下挂着的小筐里，飞快地盖上了盖子。
韩老头在摊子后面蹲着，凑不上前去，开始另有些担忧韩璎和孙氏把工具下锅太早，会不会没有人买。
现在瞧着一下子收了十五文铜板，脸上乐开了花，恨不得就地就把装铜板的筐摆到身前数一数。
围观众人瞧见吃面大爷从韩二郎手里接过一大把串串，脚步移动，随着大爷转动的身体走了两步，聚到了面摊子周围。
煮面摊主也乐啊，有人就有生意，趁着这会儿，招呼着人把空凳子坐满，卖出去七八碗面。
众人盯着吃面大爷，只见大爷先挑了一串豚肉串，上面穿了五只圆圆的丸子，丸子外面沾着红色的酱料和黄色的粉面。
大爷咬了一颗丸子进嘴里，眯着眼嚼了嚼，瞧着大爷喉头转动往下咽，众人也随着咽了口水。
“大爷，好吃吗？”
“大爷，值不值花这几文钱啊？”
吃面大爷咽下去之后，心下叹息，他从未觉得豚肉能这么好吃，没想到辣椒吃起来并不怎么辣，反而香气十足回味无穷。
甚至吃了一口豚肉丸子，羊肉都不那么香了。
吃面大爷在咽下去第一个丸子之后，又一口嚼了两个丸子，含糊着应付众人道：“好吃，好吃。”
有些想买，却又犹豫的，便先买了两串尝尝，有人不差十文二十文的，也买了一个“荤素套餐”。
一时间，孙氏看着的炸锅炸满了。
韩二郎有些记不住谁要了什么工具，便和韩璎换了位置，他来刷酱料，韩璎来收钱。
韩璎一边指点韩二郎酱料要刷得均匀。不能太多，也不能刷少，粉洒得也要均匀，这样口感才好。
一边维持着秩序，和主顾们你来我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见到大人领小孩子来买的，又白送人家一串素的。
今日开业，连着三天都有优惠。
随着油锅里串串们在翻腾，香味儿愈发浓郁，这香味儿简直是天然的吸引主顾驻足的利器。
几人忙叨了一大阵，等人不那么多了，才将将喘口气。
韩老头在一边看着装铜板的筐，已经装了接近三筐了，他感受整小我私家都激动得要飘起来了。
穿长衫的方二郎携着几个同样穿长衫的挚友过来了。
方二郎看见韩璎忙得通红的脸，眼角弯弯。
走近之后，忙对着摊位后的韩老头行礼，递上特意购置的小礼品，道：“伯父。”
身后那几个书生也都纷纷和韩老头行礼。
韩老头哪见过这么多穿长衫的人对他这么敬重啊，有些忙乱。
“二郎来啦，还带了这么多朋友？”
方二郎话对着韩老头说，眼神泰半看向韩璎，道：“伯父，今日你们摊子开业，无论如何我都要过来看看的。”
韩老头道：“小娘，快些给二郎他们炸些好的出来，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爱吃。”
众人推辞之际，韩璎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了一大包炸串，递给方二郎。
方二郎接过，硬要给钱，韩老头不收，道：“别整这个见外的事儿，你能来看看就顶好了。再不把钱收起来，你下次就别来了。”
方二郎面色泛红，看了一眼韩璎，韩璎眼睛一瞪，方二郎顿了一下，嘴角弯弯，把钱收了回去，来日方长嘛。
把一包炸串递给身后的一人，又对韩老头行了一礼，道：“那伯父，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走了，他日不忙了再过来。”
韩老头瞧了瞧唯二的两张桌子一直都坐满着人，也欠好赶人走，点颔首：“接待接待，随时来。这人来人往的也欠好招待你们。”
几人团团作别，方二郎走了之后又转头看了一眼韩璎，惹得几位书生拿他打趣。
“方兄，刚刚那个小娘子就是你的未婚妻啊？”
方二郎点颔首。
“倒是个爽快人儿。”就是家世看起来有些低了。
又一人道：“方兄，我瞧你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这小嫂子真有那么悦目？”
“弟妹就站在那儿，你都没看一眼长什么样？”
“我这不惠顾着看新鲜吃食了嘛。”
方二郎道：“非礼勿视。”
几人又是一阵笑闹，找到就近的茶室，要了两叠小菜一壶茶，找伙计要个盘子。
他们还真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茶室里三三两两也有这么吃的。
一人道：“拿着的这一路，真是考验我的定力，若不是注意些仪态，当街我就把这些全吃光。”
说罢冒充谦让了一下，拿起一串塞进嘴里。
几人也不再相互客气，纷纷取来吃，边吃边夸方二郎选了个好丈人，让他们享了口福。
方二郎也吃得心满意足，听见别人夸韩老头一家，尤其是夸韩璎，他心理很是受用，比做出一篇好文章来差不多的欢喜。
茶室里有人瞧着他们吃得新鲜，招手呼来伙计，给了跑腿费，让伙计资助代购。
老韩家第一日的生意着实红火。
有几波小混混早瞧见了老韩家的摊子。
大狗二狗和铁牛蹲在墙角，闻着香味儿，口水直流。
铁牛道：“大狗，咱们不去要点吃的？”
“叫我年老！你还想要吃的？咱们可不是乞丐，要什么要！”
“好的大狗，那我去抢两串来，太他娘的香了，比巷子里甩手绢的小娘子都香。”
大狗伸手打了铁牛的头，数落道：“睁大你的牛眼，仔细看看那是谁的摊子，你还想抢？还想挨二十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