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伯朗家出来,问过女佣,知道了秦元朗家的位置。
两兄弟的住房中间隔了一幢别墅,女佣介绍道:“那是老爷子的住处。”
黎夏认出别墅门口的露天游泳池,去年还在那里见到一位疯女人。
经过游泳池,走过一小段花坛中间的石径小路,来到门口摆着两尊西方神像雕塑的秦元朗的家。
黎司南上前敲门,女佣开门问过身份,进内通报。但纷歧会就出来拦在门口说:“欠美意思,我们夫人正在接待此外客人,你们请回吧。”
黎司南从提包里拿出另一盒点心,交给女佣:“这是我店里的特色点心,大老远地拎来了,还望笑纳。”
女佣接过点心,正待关门,秦绪从里面走出来,阻止了女佣。
“黎夏?是你们?快请进来吧。”秦绪亲自扶着大门,侧身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女佣很惊讶地望着他,她还从来没见过秦绪对人这么热情过。
“妈,是星光公司的四胞胎。正好一起加入讨论一下,拍影戏的事情。”秦绪领着黎家人来到客厅中间。
黎夏意外地看到沙发上坐着星光公司的艺术总监和满脸胡子的贾导。
包惜兰瞪了儿子一眼,当着客人的面,也欠好太过份。便挤出一丝笑容,招呼道:“小如,再泡壶咖啡来……请坐吧。”
四小挨着黎爸挤在一条真皮沙发上。
黎司南说明来意,黎夏特意站起身,脆生生地说了声:“谢谢小哥哥。”
秦绪牵动下嘴角,以示微笑:“你们的小品演出很生动。”
贾导接过话茬儿:“是呀,要是你坚持把它演出完,预计就能去BJ加入全国总决赛了。”
黎夏默默地坐回沙发,低头不语。
黎春拍拍她的背,掌心传过他的体温,他问贾导道:“如果真去加入总决赛了,那重庆的戏怎么拍?”
贾导惊奇地望了黎春一眼:“时间总是挤出来的。公司虽然会跟重庆那边协商,让他们把镜头尽量部署在一起拍了。”
艺术总监瞥了黎夏一眼,笑道:“明天就要去重庆了吧?争取体现好一点哦,下部戏,我们公司自己筹拍的《白猫争取战》,主角有没有信心拿下?”
黎夏对于坐在秦家客厅谈这部戏,很是疑惑不解,不明白艺术总监和贾导是什么意思。转头看着秦绪母亲的脸色很是不耐烦,便拉了拉黎司南的衣角说道:“爸爸,我们先回家吧。”
包惜兰马上付托小如送客,而且竟然连总监和贾导一起轰出了门外。
总监和贾导相视苦笑摇头,贾导说道:“唉,秦家不愿借我们拍戏,我们这小成本,上哪去找这种现成的豪宅啊?!”
总监拍拍贾导的肩道:“事在人为,会有措施的。秦家再有钱,他也有弱点。只是拍几场戏而已,哪天我们再拿出几个广告植入方案给她看……”
贾导与总监另有黎家人,一群人往庄园门口走去。
黎夏转头见秦绪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他的母亲走出来,把他拉了进去。
一行人走到一半,经过一幢两层的红瓦白墙的小平房门口时,原来有树丛盖住房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却老远看见,从树丛后闪出一个女人,抬着头,伸着两只胳膊,盯着一只从树梢惊飞而起的小鸟。
“小凤,小凤……”女人两眼盯着天空,鸟儿已转瞬飞的不见了影儿。她自己却脚下一绊,摔了一跤。
黎夏认出她就是去年见过的那个疯女人,她紧跑几步,上前扶起女人,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打我……”疯女人却触电似地缩回被黎夏搀扶着的胳膊,一个劲地往退却缩。头摇的拨浪鼓一样,眼神闪躲,神色张皇。
这时,从平房里又走出个男人,黎夏认得他是秦家大管家——高则安。
“高叔叔好!”黎夏礼貌地向他打了声招呼。高则安抢步向前,扶着疯女人,惊奇地看着他们一行人。
贾导上前解释道:“你是高管家吧?我们是星光演艺公司的。前来找包董事长商议租借贵庄园拍戏的事宜,打扰了!”
黎司南上前拉过黎夏,歉仄地冲高管家点颔首,欠了下身子。
高管家见众人并非找他有事,便转头低声细语地对女人说道:“碧芸,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走,我们回家……我煮了安神汤给你喝。”
女人耸肩抱臂,全身缩成一团,乖乖地转身随着高则安往回走。
高则安转头冲众人微笑了一下,搀扶着女人,一路哄着她,右手还不时地抚摩下她的头发,两眼始终注视着她,充满着疼惜与怜爱的感受。
“这个高管家,真难得,老婆得了失心疯,三年来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唉!”贾导轻声地向总监介绍道。
“是他老婆?!”总监很意外地反问一句,语调稍微高了些。贾导扫了一眼不明就里的黎家人,将声音放得更低道:“据说他老丈人是原来的秦家老管家,寂梵山银矿就是他跟一个江湖异士发现的。
厥后秦伯朗得知他们私自开矿,就劝他们把矿交给国家。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管家和那个江湖异士在同一天自杀身亡了。
这个疯女人就是那个老管家的女儿,三年前莫明其妙地疯了。平常都住在疯人院里,但高管家逢年过节,都市接她回秦家过年。也从来没听说过要跟她离婚的消息,这高管家算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了。”
黎家人见贾导神神秘秘的,便故意放慢脚步,与他二人拉开些距离。
黎夏听得路边枝头上有两只喜鹊在说话,但索性停下脚步来,仰头倾听。
雌鹊正在埋怨雄鹊:“你怎么去那么久?”
雄鹊回覆道:“我原来已经捉了两只虫子,就在前面槐树上。碰到一个女人,要抓我……害我飞了一大圈绕回来。”
雌鹊:“前两天,我也碰到她了。一直喊我小凤来着。”
“对,对!她今天也叫我小凤呢。你说这世间还真有凤凰?”
“什么呀?肯定是她以前养过什么鸟,羽毛颜色很靓丽,就给它取名叫小凤吧。”
“哦……我想起来了,以前他们家是养过一只鹦鹉,羽毛很漂亮。”
“切,就凭它也能叫小凤,那我不是能称鸾了……”
鹦鹉?小凤?难道是小鹰以前的名字?
黎夏正听得入神,那边黎爸已经在敦促她:“黎夏?!你站在那干什么呢?快来了,一会出租车司机等不及,我们就没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