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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快退位,否则令郎反了

第39章

  他只想将以儒家之术治国。但是却也不想将赢云天至于万劫不复之地。究竟是手足兄弟。

  扶速不由的将目光投向淳于越。

  淳于越捂着脸,徐徐抬眼,正悦目到秦始皇满含深意的眼神,又看了看扶速的目光和像没事人一样的赢云天。

  心中越发憋屈,赢云天打了自己这一巴掌,让自己就这么算了?。

  绝无可能。

  但是自己又不敢硬逼着秦始皇处罚赢云天,儒家之事自己借了局势压制这位始皇,已经惹得其不悦,若是再头铁找死,即即是他都没掌握全身而退。

  到时候自己挨得可能就不是这一巴掌,而是大砍刀了。

  淳于越心中计量,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徐徐开口。

  “三皇子年幼,若是愿入我门下,聆听儒学,臣愿揭过此事。”

  你不是看不起圣人书吗?那就让你入我门下。亲自来聆听。

  众朝臣脸色尽皆一变,这老匹夫可真狠啊。看似揭过此事。

  实则是要在基础上拿捏这位三皇子啊。

  在这个时代。师长如父。

  “不行。”

  王健眼神微微转圜。直接踏步而出。

  “我国从未有过两位皇子共拜一位帝师之举,望陛下三思。”

  赢云天多看了几眼王健。

  这是在对自己释放善意?

  王健,战国四台甫将中仅存的名将,未来或许可以接触一番。

  秦始皇眉眼微抬,心中冷哼。

  淳于越想当小三的老师?做梦。

  徐徐看向赢云天,轻声开口。

  “小三,你之何意?”

  赢云天将袖子徐徐放下,众人莫名松了一口气。

  “适才我言淳于越博士自己所念圣贤书皆为狗屁,既然为狗屁,何以教儿臣?”

  “这一巴掌,打的即是淳于越博士误人子弟。”

  众人心神跳动,这位三皇子简直是在淳于越的老脸上疯狂横跳啊。

  “你。你。如此犯上作乱。难道要自比圣人不行?。”

  淳于越刚刚有点缓过气的脸再次涨的通红,手指哆嗦着指向赢云天,感受恨不得用手指戳爆赢云天的头。

  “我自然不敢自比圣人,然而即即是鳏寡国民,亦知你等所言,简直错漏百出。”

  赢云天神色依然平静,但是语气中却透露着一股掌握一切的气度。

  “可笑。可笑至极。”

  淳于越被气笑了,赢云天居然敢如此言及他之儒学。

  “既然你如此看不起儒学,那么你又有何卓识?。”

  李撕微微侧目,淳于越这是给这位三皇子挖了个坑啊。

  将他之儒学偷换看法成了儒学,若赢云天未曾察觉,那么依旧难逃被笔诛口伐。

  儒家的人,无有实事,尽是嘴上功夫。

  赢云天心中冷笑,几步上前,对视淳于越,徐徐开口。

  “我从未看不起儒学,只是如博士一般的儒生。照旧都早歇了旗鼓吧。”

  “对,另有你,包罗你..”

  赢云天一个个指向淳于越身后的儒生,被他指到的儒生尽皆面色涨红。

  直到快到扶速之时,赢云天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依然坚定的指向扶速,淡然开口。

  “另有你,扶速皇兄。”

  “我并非针对谁,而是指在座的列位,都是大秦之蛆虫。”疯了。

  真的是疯了。

  这位三皇子的架势是要向全天下的儒生开炮啊。

  “狂生。狂生。”

  “黄口小儿。安敢出此狂言。”

  “如此庄严朝堂重地。三皇子屡次搅闹是非。请陛下治罪。”

  ....

  淳于越身后的儒生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开始高声指责赢云天。

  秦始皇眼中疑惑,觉得越发猜不透赢云天的心思。

  将儒家刻意激怒至此,小三真的有掌握将其压下?

  难道真的是小三的鲁莽之举,现在只是骑虎难下?

  想到这里,秦始皇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也是,若是赢云天早有大才,又何须隐忍到现在?

  这连自己都难以把控的局势,又岂是现在的赢云天所能驾驭的。

  秦始皇心中轻叹,便计划终结这场闹剧。

  至于重罚赢云天?

  可笑,无论赢云天是否有大才至少他敢于为自己直面儒家,单此一点。

  便足够让秦始皇保下他。

  “闭嘴。”

  秦始皇思索之际,赢云天突然一声冷喝。让其一惊。

  但是眼神中又再次泛起希望。

  小三另有举动?

  “说你等才疏学浅,你等不平,那我且问你等,可知儒家,‘仁’字何解。”

  赢云天冷冷看着在场的儒生,却是以一人之势就压过全场。

  糊涂啊。

  王健心中着急,三皇子怎么能和这群儒生辩儒呢。

  三皇子着迷天下好酒,疏弃其余,世人皆知。

  现在辩儒,这不是自寻死路。?

  李撕看了一眼神色漠然的赢云天,心中轻叹。

  这位三皇子,太过自负了啊。

  一个儒生眼底闪过喜色。赶忙开口回覆。只要压过赢云天,他瞬间便能名动天下。

  “哼。‘仁’字从人从二。世人尽知。其焦点便为爱人。”

  “何以爱人?”

  赢云天冷冷回复。

  “王以待人。自当是施仁政。宽以待民,而我等自当解救民苦...”

  儒生眼中喜色越发现显,回覆的越发从善如流。

  简朴。太过简朴了。

  这位三皇子如此才疏学浅,也敢于此处反驳儒学?。

  淳于越和扶速等人听着也暗自颔首。

  儒生的回覆险些无懈可击。以圣人经典对应赢云天之问,此一问一答堪称经典。

  扶速心中叹息,三弟,恐怕要完了。

  淳于越的心中则是多了一分期待,这位三皇子试图踩着自己名震天下?

  可笑。

  今日事后,淳于越似乎看到了属于儒家的恢弘时代。

  “解救民苦?呵...”

  赢云天冷笑作声。

  “有何可笑。?”

  儒生忍不住高声开口。

  赢云天踏前一步,目光锐利。但是却越过了儒生,而是直面淳于越。

  “民苦,黎民何苦?。你可曾亲眼见证。”

  “你可见,河西之地,饿殍各处,有人易子而食。?”

  “你可见,我大秦辽东领土,黎民人人裹甲而眠?稍有不慎,即是人头落地。”

  “你可见,我九江大郡,家家户户皆素稿。代代青壮抛头颅。”

  说到这里,赢云天一顿,轻声开口。

  “此些,我曾亲眼所见。”

  震撼。

  无声的震撼。

  扶速嘴巴张了张,但是却似乎有什么工具如鲠在喉。

  淳于越一张老脸更是憋得青紫。

  三皇子喜外出游历。世人皆知。

  但是他究竟去看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他黑暗走过大秦河山,看的却不是秀丽山河。不是美食佳酿。亦非天下才子美人。

  他看的是痛苦。看的是黎民。看的是天下。

  直面大秦之窠臼。

  秦始皇心中微微发颤。

  原来小三经历了如此之多吗?

  在扶速对自己屡次上奏以儒学治国,在烧着炭火的宫中与自己争辩之时。

  他在与大秦的黎民共度风雪。

  当胡骇在宫中对撒娇,渴求自己的赏赐之时。

  他在与大秦的黎民一起头顶烈日。

  如此想着,秦始皇心中越发心痛。

  他难以想象一路之上赢云天遭遇过什么,现在想来,似乎自己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关注过除却扶速与胡骇以外的几个儿子。

  就连赢云天经常私服出宫,自己也只当是贪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己,亏欠小三太多了。

  或许小三,才是那个真正愿意抛弃浮华。直面大秦窠臼的人。

  秦始皇看了看扶速,又看了看赢云天,目光越发柔和。

  此事事后,他肯定要与小三深谈一番。

  大秦的未来,或许另有此外可能。

  “如此,如此品性,竟然籍籍无名。”

  蒙湉眼中闪过一抹热切与遗憾。

  没人比他更明白领土之苦。匈奴之难。

  在现在,他突然了解了为何曾有人传出赢云天不爱身随护卫,而喜舞刀弄剑。

  若周身护卫尽带甲,如何看得清大秦窠臼之实处。

  而若无防身之术,又如何能坦然收支那等生死之地。

  可惜。

  蒙家满门忠烈,早已亮相追随扶速,然而这却碍不住蒙家众人对赢云天的欣赏。

  “若是蒙家另有个嫡女就好了。”

  蒙武不由得心中叹息。

  啪嗒。

  一声异响传来。

  却见是王健踏步而出。

  众人的目光不由的尽皆聚集在王健身上。

  此时正是儒家和这位三皇子陷入僵持之时,这位三朝元老,想做什么?臣,为我孙女王烟求一桩姻缘。

  “望陛下准肯。”

  王健语气平稳,却宛如在平静的朝堂之中激起浪花万朵。

  李撕,赵高等人都是神色惊变,心中似乎有所推测,压住眼底的不行思议,频频以余光审察赢云天。

  胡骇的眼中倒是闪过一抹喜色。

  王烟。

  整个咸阳有名的才女。

  身后靠着的又是三代重臣的王家。

  每日去王家提亲的世家队伍险些要把其门槛都踏破。结果都被王贲打了出来。

  就连胡骇曾经提亲,都被王健亲自出头婉拒。

  连秦始皇都拿此没措施。

  现在王健居然要主动为其求姻缘?

  简直不行思议。

  这位王老将军终于想通了?

  胡骇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抹期待。

  王贲的神色也是连连变换。

  王健这一出把他都整懵了,平时王健可是最疼王烟的啊,就连自己都因为就说了几句王烟被王健拿着棍子差点抽死。

  现在居然要如此马虎的许配王烟?。

  以他对自家老父亲的了解,这结亲工具自然怎么也轮不到胡骇。而扶速又早已定下婚约。

  那么便只有...

  王贲一咬牙,正想开口让王健再多思虑一下。

  却正好对上王健的目光,不由得肝一颤。

  平静,但又威严,不容质疑。

  当初王健领军阵杀敌出命之时,即是此等眼神。

  而已,由父亲大人去吧,横竖最后也有烟儿去烦他。

  王贲默默挪动了一下身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王健看了几眼似乎还面带不甘的王贲,又看了看依然一脸平静的赢云天,心中不由得轻轻叹息。

  王贲,终究看的照旧太浅。

  战场杀敌有余,然于庙堂之中斡旋却还远远不足。

  身处庙堂之中,一藏二赌。

  大风过之。万木俯首。唯有存者,方可于未来庙堂之中有话语权。

  然此还尚且不够。

  还需得有走一步看十步的眼光和押注的赌性。

  王健白手起家,从一介白丁官至三朝绝顶,自信眼光绝不会看错。

  这位三皇子。

  藏得很深。

  深的恐怕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现在所言所讲恐怕不外其自己的冰山一角。

  即即是那位陛下,恐怕也未曾真正明白这位三皇子刚刚所言之意义。

  这并非是因为秦始皇的问题,而是只有如王健这般常年征战四方的人才可深切有感。

  自辽东郡至九江,再至河西,横跨泰半之秦,中间之曲折风浪,岂是三言两语可将之道清。

  而其中最为恐怖的是,如此之放肆,壮举。

  放在如胡骇之辈身上,怕是在出发之前都须得让人做足了前戏方可。

  而如今在这位看似嗜酒如命的三皇子亲口说出之前竟无一人知晓?

  再言。现在是何等时代?

  乃是天下真正一统之时。但凡风吹草动都理应瞒不外那位秦始皇手中的罗网刚朴直常。

  然而赢云天的事却偏偏未曾引起一人注意?

  是离奇?

  亦或巧合?。

  王健从不信此等巧合。

  唯一的解释,即是这位三皇子手上有着一支甚至足以抗衡大秦顶尖谍子组织的力量。

  如此,方可解释一切。

  “王老将军,想让孤将王烟赐婚何人啊?”

  秦始皇眼神微动,似在思索着什么,手指不急不慌的敲打着黑金色的衣袍,轻声开口道。

  王健依旧低眉,平稳回复道。

  “臣,观三皇子气宇之轩昂,感其踏遍大秦之地之厚德,恤领土将士之亲血,若陛下不弃,臣意将王烟小孙女与三皇子共结良好,望陛下玉成。”

  秦始皇眼中闪过的惊疑之色迅速转化为平静,接着又转为一抹喜色压在眼底。

  王健,老狐狸了,现在如此果真的与小三结亲,意欲作甚尚未可知。

  但,小三初露锋芒,王家又是三朝重臣,有了王家作为后援,小三虽年幼,却与其他几位皇子起码有了一争之力。

  如此想着,秦始皇看向王健和赢云天的目光也越发柔和。

  “彩。”

  “王老将军有此意愿,孤自当玉成。小三以为如何啊?”

  赢云天轻轻挑了挑眉毛,眼底中带着几分满意。

  意外之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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