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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扑灭,我成了全人类的希望

第十章:渔蒐老人

世界扑灭,我成了全人类的希望 吻妹 2677 2022-02-17 07:59:38

  苏城很近,遥忆少年,苏小北也曾被学姐骗去那里消费过,从夫子庙到老门东、从天文台到玄武湖,也算是熟悉的都市了。

  而苏城的富贵远在肥市之上,无法想象灾年后的苏城会变形什么样子,而转转头来,夕阳余晖下的都市再也没有了往日生机,像一个弥留之人望眼欲穿的凝视着最后的人类足迹、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消失在黑夜降临的暮色中……

  远离了都市里的残垣断壁,是一望无垠的荒原草地,正值夏花绚丽,野风肆意,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

  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各处狼藉的修建废墟和千疮百孔的都市大楼,看着眼前返璞归真的田野和荒草,反而有一种踏实感。

  “我还以为,现在的世界随处都是原始森林,野兽横行,危机四伏。”

  苏小北拢了拢肩上的背包,看向林小曼问:“你从武市走来,一路上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才没有这样祥和。”林小曼看一样天色,有些忧忡的跟近法式。“这边是平原地带,加上灾难降临时受到海水攻击,林木稀疏一些。而往西部走的话,简直是像你说的那样,全都是山林和野兽……”

  苏小北略感庆幸,笑了笑道:“还好,我们不是往西边去。”

  就在这时,一路无声的金刚芭比突然扭过头,用咬舌的声音说了句:“要…去.”

  苏小北一愣,看向林小曼;

  林小曼也是一愣,掏了掏耳朵。

  ……他竟然说话了?

  林小曼觉得新奇,加速法式跟上去问:“妖月小姐姐,你适才说什么?要去?去哪里?”

  “西。”

  金刚芭比简朴明了的回覆。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去了苏城之后,还要往西去?”林小曼有点瓦解,只有她知道末世的徒行有何等的艰辛和凶险。

  “我们为什么要东奔西跑的呀?你是在这些地方有亲戚吗?”

  金刚芭比空张了张嘴,抬头看一眼天色,没有再说话。

  天色越来越暗,夕晖散尽,朗星侯月,蔚蓝的的天空净的一尘不染。

  脚下是山花绚烂,远处一望无垠,清凉的野风拂揉着你的疲惫与无望。

  但林小曼照旧忧心忡忡的问:“妖月小姐姐,我知道你很强、很霸气,但是天黑了呀,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我…不需要。”她操着浑朴的声音顿促简短的说道。虽然照旧吐字不清,但显然熟练了许多,吐字也连贯了一些。

  林小曼愁云满面的瘪了瘪嘴,看向苏小北,那个眼神似乎是在诉苦说:她不需要,可我们需要呀!

  苏小北也累得够呛,恨不能扔掉极重的物资,背着它们简直举步维艰。

  林小曼是个小机敏鬼,看出苏小北在想什么,虎了虎脸说:“你别想着从轻,这里连个兔子都没有,也没有都市废墟,什么物资都找不到的。”

  苏小北愁着脸问:“苏城那么富贵的多数市,就一点遗留都找不到?”

  “我们是踩了狗屎运才找到这个俄罗斯密室,如果所处可遇,照旧什么末世呀。”

  说话间,金刚芭比的脚步突然停下,三人撞在了一起。

  “怎么了?是要休息了吗?”林小曼错愕的问。

  金刚芭比没有回覆,面无心情的看着前方,直到,东方昏暗的地平线上,一颗巨大的月亮冉冉升起。

  月破宁昼,是末世里独占的奇观。

  一抹血红突破黑夜,像入侵的大盗,掉臂一切的冲出枷锁与捆束,它肆意张狂,粗鄙狂暴,一瞬间所有星辰都黯淡无光。

  月出的一瞬,林小曼不禁地打了个寒颤,缩着膀子问:“月亮出来,我们还要继续走吗?”

  “月亮怎么了?正好趁着月色赶路呀。”苏小北说着看向金刚芭比,谄媚的问:“妖月小姐姐您说对吧!”

  “苏小北,你就是马屁精。”

  月光如绸,金刚芭比怀里的布偶突然抬了抬脸,针线粗拙的五官在月光下诡异阴森。

  一时间,似乎脚下的花朵都赋予了灵性,在月光下尽显妩媚与妖娆。

  天边掠过玄色的蝙蝠,皓月似涂了血色般渲染大地,模糊间,似乎荒原中的一切都变换了颜色,显得梦幻缥缈。

  很快,门路的前方泛起一条小河,溪水潺潺,河畔的芦苇无助摇曳。

  一艘扁舟逆水而行,月光下,戴着斗笠的渔夫摆动船桨,身后荡着层层涟漪。

  “诶?怎么会有渔船?”苏小北喜出望外,朝着小河挥了挥手,又转身问林小曼:“我现在有理由相信,我们并不是世间仅存的人类。”

  “他是残民。”女子轻柔的声音在耳畔盘旋,

  苏小北看向满脸髯毛的金刚芭比,是怎么也没措施把这个萝莉声与之重合。

  “残民?”

  苏小北咀嚼着这个称谓,联想到夜屠者以屠杀残民为己任。而他们眼中的‘残民’包罗了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形生物,甚至包罗苏小北和林小曼。

  “妖月小姐姐,你不会这样了还想着赶业绩吧?是不是这个月的任务指标重,你来苏城就是为了冲单的?”

  金刚芭比粗厚的眉毛蹙了蹙,显然是听不懂苏小北在说什么,

  再看林小曼,她已经缩着膀子草木皆兵,对划桨而来的渔船很抵触。

  林小曼冷静声说:“苏小北,这小我私家是第三种,变异人。他们因为太空辐射变异成了种种形态,秉守残存的生活影象在月光下神出鬼没,诡异莫测!”

  “诡异莫测?”

  说话间,渔船秉烛而至,一个花甲老人顶着破损的斗笠,笑意满满的问:“你们哪个单元的呀?有单元介绍信吗?”

  这话有点莫名其妙,苏小北正想问要单元介绍信做什么,突然看到渔夫的下身竟然没有腿。

  不仅是没有腿,严格来说是没有下半身。再仔细一看,渔夫的下半身竟然是整个渔船,而渔船的表层鳞光闪动,他是一个鱼蒐人!

  “没有单元的介绍信可不能上船,我这都快到退休的年纪啦,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错误,对不住了列位……”

  鱼蒐老人为难的笑了笑,似乎是个承袭操守的博物馆保安,有底线,有原则,笑的恭维而又正直。

  他说着摇动船桨,小船发动河滨的芦苇,荡起阵阵涟漪。

  看着小船调头远去,金刚芭比始终面无心情,没有要走,也没计划截杀,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像是在思索人生。

  直到渔船走远,林小曼白沉的脸上才挂上一丝血色,看向金刚芭比,问道:“妖月小姐姐,你不杀残民了吗?”

  这在林小曼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因为据她所知,夜屠者就是一群冷血残暴的屠杀机械,他们就像是编辑好法式的机械人,唯一的信仰就是杀残民。

  而眼前的妖月彻底破坏了她的认知,不仅可以寄生在这个俄罗斯壮汉身上,还能在白昼走动。最叛逆的是,她竟然对杀残民不感兴趣了。

  可能在苏小北看来,妖月只是放任了一个渔蒐老人离去,而林小曼看到的,却是一种打破通例的违背。就似乎是你认知中的工具突然悖逆原则,并不仅仅是消极怠工这么简朴。

  苏小北还没有从渔蒐老人的诡异中走出来,心有余悸的问:“他怎么和船黏在一起了?还问我们要单元介绍信?”

  林小曼解释说:“变异人秉守灾年前的生活影象,可能这个老头在国企事情过,比力秉直。”

  “还挺有意思哈!”

  苏小北笑了笑,也没觉得变异人有什么可怕,反而挺可爱。但转转头,却见金刚芭比仍旧面无心情的盯着渔船,深眸中的冷光时隐时现,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许久,静谧的河流深处突然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冷漠傲然的说道:“残民,是没有资格沐浴月光的!”

  晚风习习,夏虫呢喃,肖静的夜色下,这个声音格外的突兀,像划破夜空的一尾流星,给平静的夜晚贫添了一道醒目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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