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娶任薇？
清丽的嗓音犹如划破了半个世纪之久。
靳言马上直愣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片欣喜之意。
可下一秒，也不等靳言上前拥抱这失而复得的宝物，却被泼了一盆冷水。
只见顾听突然露出一抹讽笑，“演一出故人归来的戏码，我是不是该说这一句？靳先生？”
“看样子靳先生，很喜欢这句话。”
靳言的神色一僵。
顾听又继续说：
“靳先生，你怎么和任小姐一样，一样的眼瞎？”
顾听的笑容徐徐消失，冷淡道：
“什么程微微？我是顾听。”
“靳先生，我可不是谁的替代品，或许你该明白。”
靳言的所有期盼都被顾听这一句话给息灭了。
他也不管顾听说什么，立即上前扯开顾听的衣领，顾听没有反抗，倒是顺从的给他看。
“那这朵纹身…”
靳言的声音截然而止。
什么纹身…
什么‘627’数字连成的彼岸花纹身…
什么也没有…
只有白皙的锁骨，什么也没有，没有一点图案…
更别提‘627’三个数字连成的一朵的彼岸花了。
靳言怔在了原地。
顾听推开了他，然后冷漠道：“怎么，靳先生，对我有意思呢？动手动脚的？”
宋一石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刚刚看错了？
可他明明记得看到有纹身的…
靳言也算是明白了什么，他沉闷隧道了一句：“歉仄。”
然后便急遽地离开了。
可笑。
他还理想着什么？
靳言和宋一石两人一前一后地返回了楼梯，继续下楼。
顾听靠在墙壁上，长叹了一口气，幸好早有准备…
楼梯间。
靳言那睫毛稍长，低垂下来，在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看上去在沉思，片刻后才徐徐开口：
“还以为…这次，会是真的她。”
略哑声的嗓音夹糅着不确定，声音有些小，两人下楼的脚步声以及窗外那股阴森的冷风咆哮声笼罩了他的话语。
宋一石一时间没有听到，他侧头不解道：“你在说什么，三爷？”
楼梯这幽冷泛着橘黄色的灯光映在靳言的侧脸上，显得三分薄凉和寥寂。
他低垂着眼，额前的碎发将那双深邃的眸子所有的情绪掩饰着，仅有的虚弱也被埋没了，让人看不透。
“没什么。”
“对不起三爷，可能…是我看错了。”宋一石一脸愧疚。
宋一石心里一阵疑惑，只能当做是天色太黑，看错了…弄了一个乌龙…
靳言低声自嘲一笑，声音淡淡，接着又沉吟一字：“烟。”
宋一石立即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打火机‘咔擦’的一声响彻整个楼道。
“查一下她。”靳言接过烟，淡淡道。
“明白，三爷。”
修长、节骨明白的食指与中指衔着烟，手指间不小心沾上左手的血早已凝固，淡淡的烟雾伴着手指间升腾着。
他徐徐放到嘴边，浅浅地吸了一口，却沉闷了片刻，才慢吞吞地吐出来。
楼道的两道狭长又带着诡异的影子也被这烟影缠绕着，看起来阴冷瘆人。
“回去领罚。”靳言不紧不慢隧道。
宋一石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点了颔首认错：“歉仄三爷，是我又没有看住小少爷，该罚。”
小少爷鬼点子多，光是在医院就溜走了两次，每一次都是宋一石被小少爷那精湛的演技给骗走了，然后小少爷就乘隙溜走。
宋一石也因为靳纪被罚了许多次，他险些已经习惯了。
空气里弥漫的烟草香和左手的阵阵刺痛感让靳言再次清醒不少，也明朗少许。
追念刚刚他低喃的话，他这是在乱说什么？
他的微微已经死了。
如宋一石说的那样，那个顾医生可疑得很。
但这一次的人，不仅和程微微长得像，连声音也…
还差点让他陶醉微微还在世的空虚中无法自拔。
塔络镇，靳氏团体旗下酒店。
包扎好伤口后，靳言就直接带着靳纪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
回酒店的路上，小靳纪已经在靳言怀里睡着了。
等靳言把靳纪抱回房间出来后，宋一石就拿着一堆资料上前，一边讲着一边把资料递给了靳言。
“三爷，这顾听医生是地隧道道的云圳市塔络镇当地人。”
宋一石都有些不敢相信资料上关于顾听的身世配景。
靳言接过资料的手一顿，“当地的？”脸上有些惊奇。
想到天台的事情，他心情又庞大几分。
——“什么程微微？我是顾听。”
——“靳先生，我可不是谁的替代品，或许你该明白。”
这两句话让靳言挥之不去。
“对，顾听很小的时候就被一对警察匹俦领养，家里一共四口人，有一位哥哥，但…”宋一石说到这里的时候微顿了一下，才继续讲着：
“但在顾听高考后，怙恃另有她哥都意外去世了。”
靳言拿着资料的手也微顿，微抬眼瞥了一眼宋一石，“什么意外？”
宋一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这边的人手都查不了。”
“家里变故后，顾听得了严重的抑郁，就被送出国治疗，一年前就才回来。”
靳言的手一紧，敏感地抓住了‘出国’两字。
“出国？”语气也不由得急切紧张起来。
宋一石知道靳三爷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两字。
究竟事关靳夫人程微微的事情，虽然她已经死在了两年前的车祸上。
哪怕死了，他们靳三爷也照旧在无谓的期盼中寻找程微微可能还在世的消息，在进行自我慰藉、自我催眠着。
宋一石也不敢点破靳言的脑海里理想出来虚无的期望，他在想，或许这是靳三爷唯一能好好在世的一丝丝虚渺的光了。
宋一石不能压垮靳三爷最后的虚弱之光了。
“嗯，但她去的是米国，资料上也有她所在医院就医的资料，她没有去过米国之外的国家，更不行能去过弗州。”
宋一石这话让靳言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化为了自我讥笑。
果真，照旧他多想了。
宋一石：“我也去问了当地的人，他们都认识顾听，资料上视察的事情，也和当地人说的一样，所以可以排除顾听不是靳家二房派来的眼线。”
“她真的只是和靳夫人长得相似。”
宋一石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心里几多照旧有些惊讶，真的有长得那么相似的人！
但顾听没有彼岸花锁骨纹身…
微微的纹身是洗不掉的，当年程微微说想洗掉这个纹身，厥后全华夏的纹身师都没有措施洗掉。
靳言的拇指磨砂着单薄的资料，眼帘微垂，眼底尽是说不出的落寞。
顾听有家有国籍，也没有去过弗州。
而程微微无家无国，就是弗州的一个突然泛起在他生命里的人，最后还被他弄丢了。
顾听和他的微微终究是两路人。
顾听也确实没有纹身。
而且，他不是早该接受现实了吗？
微微已经死在了两年前的车祸上了，不会再有他期盼又胡扯的新反转了。
“对了，三爷另有一件事。”
“说。”靳言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三分懒散和七分疲惫。
“任薇早就见到过顾听医生了…还…”宋一石把任薇在医院里面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一石冷笑着：“这任薇怕不是把顾医生当靳夫人欺负了？”
“幸亏顾医生也不是吃素的，没让任薇占到自制。”
靳言也沉了沉脸色，想到那天任薇心虚的神情，另有无缘无故捐钱的事情。
另有天台上顾听说的话，他算是了然了什么。
宋一石不禁有些佩服顾听的才气，他叹息着：“这顾医生是外科医生，也是心理医生，听闻还当过高中老师。”
“也不是靳家二房的眼线，您这次狂躁症也是顾听医生平复下来的，不如雇…”
不等宋一石说自己提议，‘啪’的一声打断了宋一石所有后话，靳言把资料一拍丢到桌子上。
“回京城。”靳言突然起身，凉凉地回道。
“啊，现在？怎么突然那么着急？”宋一石有点发懵。
“把任薇一并叫走。”
靳言冷漠地丢下一句话，准备转身回房。
宋一石微怔，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哀嚎着：“等…等等，三爷，你…你该不会是想着回去完成那个啥也不是的亲事吧？！”
他们三爷怎么了？脑子抽筋了？怎么突然转移话题，想着回去结婚了？
凭据计划，他们理应是继续在塔络镇待几天，直接缺席靳老先生与任家人想要为靳三爷和任薇举办的婚宴，让京城人看他们笑话才对。
怎么现在突然就着急回去了？
宋一石小心翼翼地看着靳言，不确定地讲道：“你之前可是丝绝不把这亲事放在眼里的，怎么…现在就允许了？您…您这是狂躁症后遗症吗？”
见靳言不说话，宋一石有些着急，以为自己猜中了。
他像是泄气的气球，有些不敢置信，“您该不会，真的计划娶任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