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想杀人
秦川只见到一抹翠绿的冷光一闪而过，鹰妖与白真各退一步。
“虫子就该藏在影子里，不外既然让本尊瞧见，你们的命本尊便收下了！”那鹰妖桀桀怪笑。
“客人，这城里可禁绝打闹，有什么事，出去再说罢。”卖水果的猴妖挂着脸，没看见人家要来惠顾我的生意么。
“出了城，谁杀谁还纷歧定。”白真压着嗓子冷笑。
“好！好！就是这样才合本尊心意，正好让本尊实力更进一步！”鹰妖看着白真，正似盯着一只猎物。
秦川一时还没反映过来，自己刚刚进城，难道是白真的旧敌？看着也不像，反而似乎是冲着自己蛇妖的身份来的？
不外随即秦川便想到了鹰妖的修行方式，不由笑道：“这只杂毛鸟是缺少毒打了？”
“噤声！”白真急遽制止秦川。
鹰妖的鸟头上的羽毛瞬间炸开，鸟喙却似乎笑的愈甚。
“一只小虫子也敢这般说话，本不想对你脱手，不外我倒要看看，是谁缺少一顿毒打！”
“两族之事，向来不涉及弱者，你莫不是要冒大不韪？”白真压着嗓子对鹰妖斥道。
“放心，我只要你的命，至于他，我只将他打个半死！让他知道世间险恶！”鹰妖盯着秦川桀桀的笑了两声，双臂一震跃上了一旁的酒楼，消失在二人眼中。
“长老恕罪。”白真转身为自己刚刚的失礼赔罪。
“我没那么高的身份，这里是你做主，刚刚是我说错了。”秦川笑笑，又问道：“这只鹰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鹰妖和蛇妖是死敌？”
“长老有所不知，这是鹰妖的修行秘诀，要找与自己实力相当的蛇族搏杀，每次搏杀结束，实力就能精进一分。”
白真解释道：“这是妖族共识，其他妖族不会加入，鹰妖也不会对低阶的蛇族脱手。”
秦川对鹰妖这种角斗士的修行方式体现由衷的倾佩，而且决定要帮这几只杂毛鸟纠正一下科学看法。
打架就能升级？你们又不是主角，又没有系统，凭什么能升级？
鹰妖真正的升级助力是蛇毒！
自己几人虽然不是蛇妖，不外为了伪装，蛇毒也有不少，若是这只杂毛鸟真正要出城堵自己，自己就帮他们升升级。
顺便赚点精血。
“我的工具买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买些矿石回去精炼的法器？”秦川指的是白真的那杆银枪。
“不用了，我的心法还没练成，等门生练成再买不迟。”
“现在你是领队，就别再门生门生的了，要不叫我师弟？”
“不合适。”
“就这么叫吧，我才入门几天呢，否则让你叫我师兄么？”
道河宗但凡金丹都有个长老的名号，不外长老和长老纷歧样。
治理杂役、后勤的金丹长老比普通金丹高级，执法、巡逻的执事长老比后勤长老高级，阵房、器房的金丹门生又比执法巡逻的金丹职位高，白真这种外出游历的级别也不低。
不外秦川是掌门亲传，又能坐在议事堂，孝敬极大，除了几位议事长老之外，显然已经是顶级的人物了。
两人返回酒店，却见到店内地上血迹斑斑！
“人族。”白真低声道。
店内一名人族躺在地上，满身伤口无数，胸腔塌陷，四肢扭曲，就算对修士来说，也算伤的极重。
几只狼妖就在这人类身边喝酒，调笑，店内其他妖族也被这血腥气刺激，叫的格外欢快。
白真小心的盖住秦川。
“我没那么激动，上去吧。”秦川压着声音。
妖族杀害人族，就像人族杀害动物般，只算得上一件茶余饭后的闲谈。
“长老……”白昼河快步迎上来。
“禁绝下去，就当没看见！”秦川冷声道。
“长老！你口口声声说要抢妖族的工具！现在我们人族被妖族杀了，你就这么看着？”刚桑向着秦川高声怒吼。
“你下去？你现在下去不外是给他陪葬！还要连累我们！”白真怒声道。
几人相视几眼，都明白这是事实。
“让他们吼出来，心里舒服些。”秦川淡淡的笑笑。
“该抢的要抢，程玉，你今晚带些灵石出城，去将法阵部署一下，有只扁毛畜生不开眼，先拿他出气！”
“该做的生意要做，刚桑，这些灵草交给你，手法、丹方我已经交给你了，你好好炼丹，名头要打响，要想做大事，就要有个匹配的身份。”
秦川一边说着，一边想起前前世那些西装革履的乐成人士，只要穿得正式，拿个公牍包，开着高级轿车，递上某某总裁的名片，别人就会高看你一眼。
自己几人现在的样子，属于递名片别人也懒得收的类型，一个好的身份就是一块上好的敲门砖。
楼下妖族推杯换盏，血腥与酒气混夹着各族的嬉笑怒骂，颇有些其乐融融的意象。
如果被那些妖族取笑欺辱的不是人类的话。
秦川将几人留在屋内，自己却忍不住出来。
下方的那小我私家族修士被几只狼妖拖着，从客栈一路拖到外面石头铺就的门路上，然后拖着向另一侧走去，留下干枯的血迹。
“你在外游历时常会见到这种事情？”秦川问道。
“偶尔会有。”白真也随着出来。
“幸苦你了。”
“长老……”
“叫我师弟吧。”秦川心情不太好。
“师……师弟，要搪塞这几只狼妖？”
“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看他们身上的穿着，是这里执法的妖族，很少出城，城内是不能动手的。”白真提醒道。
“我知道，我们终究是人族，做事束手束脚，搪塞妖族，照旧得借妖族的手。”
“长老……师弟，有什么想法？”
“妖族不是铁板一块，这白猿城也不是，执法队自然也不会是，不外我们的情报照旧太少了，需要尽快买通这里的人脉，知道的越多，选择也就越多。”
知己知彼攻无不克。
刚桑一直嚷嚷着要对妖族动手，但是秦川一路行到白猿城，遇见不少落单的妖族，却都将他们按住了。
妖族要杀，而且杀完了还要能风轻云淡的脱身！
狼妖拖走了人族，客栈里才徐徐消停下来，秦川与白真谈了几句，便回房去了。
秦川房间里，白昼河、刚桑、程丹都在竖着耳朵，见到秦川推门进来，白昼河立即低头打坐，似乎老僧入定。
“长老，要不我们也改口？”刚桑笑道。
“师弟。”程丹学着白真柔和的语调说了一句。
“这么喜欢学女人？转头将你们两个打发去浆洗房，陪女门生门洗衣服！”秦川笑着在两人身上踢了一下，从刚桑手里接过炼制的丹药，吞服炼化。
房内三人收拾一番，也各自回房去了。
黄昏时分，程丹悄悄出了城门，去往城外选好的地址部署阵法。
深夜，秦川取出一块玉简，仍旧没有任何回应，道河宗的另外两位门生都不在城中。
今夜是少有的，秦川无法入定的时候。
秦川以为自己清修的太久，情绪已经修炼到古井无波的田地。
宗门被人贬低，秦川虽然扳回一城，但是心中并没什么自得，也不是出于什么归属感，只能算是随手为之。
杨青弑师，秦川是明知规则对普通修士的碾压，加上缚神阵在手，艺高人胆大，所以助重天一臂之力，自己拿个法器玩玩。
资助宗门崛起，也不外是普通任务，秦川心中甚至未曾有过任何迫切。
究竟即便完不成，自己也可以从容脱身，孤身一人做个野修，也能踏上仙道。
直到今天，看见那名人族修士破烂的身躯，以及客栈内的欢笑，秦川第一次觉得。
自己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