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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即大宋

第十章悍勇猛士

朕即大宋 杨氏良家子 2820 2022-02-18 09:40:00

  吴革身世于功勋世家,身躯雄伟,足足高达六尺(宋代一尺31.68厘米,也就是一米九)。

  但见到赵桓,这位高峻雄伟,顶天立地的武臣,却十分谨小慎微,晤面即赞两拜,奏曰:“圣躬万福。”

  一瞬间,赵桓心中有种莫名的心酸感,说道:“朕安,上前。”

  吴革复又膜拜叩谢,额头磕地的声音咚咚作响。

  赵桓只感受有团火在燃烧,一直以来的压抑,恒久对大宋朝的种种不满全部发作,喝斥道:“别拜了。我大宋武臣的气节,都在这一次次磕头中流失殆尽了!所以军队一触即溃,闻声即溃,甚至遥遥见到金军,未触即溃!”

  难怪面对晚清的屈辱与落后,严复感伤说:“中国所以成为今日现象者,为恶为善,姑不复论,而为宋人所造就,什八九可断言也。”

  历史学家贺昌群也说道:“自近古以来,中国之文弱性,简陋皆渊源于宋。”

  面对大宋官家突然发作的怒火,吴革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赵桓语气坚定,说道:“国难当头,正需军人振奋意气,尽忠报义。守城期间,军人甲胄在身,所有礼仪从简,如在营中,只行军礼。武臣主动跪地者,有失气节,卑辱王师,以军法立斩!”

  一旁的内侍都知等大惊失色,若文官叩拜,武臣行军礼,自中唐以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武臣气焰,岂不是要再一次嚣张起来?有人向前一步,想开口谏言。

  赵桓酷寒的眼神扫视过对方,问道:“你们有异议?”真当自己是泥人捏的?自己做个决定,就有人要阻挡?

  守城期间军人甲胄在身,不用下跪这么小的事情,自己若是也决断不了,这个天子就别当了。

  所有计划进谏的人瞬间头皮发麻,脚步僵在了半空中。如今的官家可是铁血强硬,杀伐果决。众人想了想,觉得自己恐怕是担负不起匡正社稷,不计死生的重任,照旧把这困难任务交给台谏吧。

  大殿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赵桓这才看向吴革,说道:“起身吧。”

  吴革实验着挺直胸膛,余光扫视过殿内,蓦然发现,自己竟然佼佼不群,往日里需要仰视的人,如今全比自己矮了不止一头。在这一瞬间,吴革感受自己阴霾多年的内心似乎有道莫名的亮光一闪而过。

  寂静中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吴革的妙想天开,“朕已经将卿任命为了皇城司都指挥使,全权卖力皇城司事宜。诏书尚在三省之间走公牍,但时间紧迫,卿可以先行去整备皇城司。”

  吴革立即郑重的回道:“官家对臣之信重,臣即是万死亦不敢辜负。”

  “很好。卿执掌皇城司,首要之事即是守卫太上宁静,必不使任何心怀不轨之人行刺太上!”

  随后赵桓盯着吴革双眼,徐徐说道:“将朕适才所言重复一遍。”

  吴革抬起头,直面官家审视,语气肃杀,说道:“臣执掌皇城司,必严密守卫太上,禁绝任何人接近太上。”

  赵桓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这个“禁绝任何人”一词用的就很灵性。

  靖康之难时,北宋奇葩的体现也跟宋徽宗脱不了关系。宋徽宗、宋钦宗一直在相互勾心斗角,争夺权力。金军都已经攻破开封四壁了,宋钦宗不想着如何去反抗金军,却第一时间将太上皇宋徽宗接入延福宫软禁。

  愈甚至,金军的威胁就在头顶,宋徽宗设宴宴请宋钦宗,宋钦宗还要担忧会不会被下毒。

  论宫斗、论权柄,赵桓可能不如宋徽宗,但既然解决不了麻烦,那就从泉源上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横竖宋徽宗已经被赵桓前身乐成软禁在了延福宫,只要派心腹彻底守住宫门,禁绝任何人收支,那宋徽宗的一切阴谋手段都可以被物理解决。

  对吴革的体现,赵桓十分满意,因而说道:“凡涉及到吏员,我朝吃空饷的情况都十分严重,卿整备皇城司,首要之务,即是亲自去清点皇城司人员。一小我私家头一小我私家头的劈面清点完成,朕宁愿要实实在在的人员五百,也不要空额严重的三千。”

  谈到正事,吴革十分严肃,条理明白的说道:“臣去检核皇城司,一定严格遵循制度,清点空额,沙太老弱,去除一切鱼目混珠的人员。”

  赵桓不无忧虑,问道:“大敌当前,或许一两个时辰后便要血战一场,此时沙太老弱,时间可来得及?”

  吴革信心十足,为赵桓鼓气,说道:“禀官家,我朝制度清晰,条文详细。此前诸司杂乱,鱼目混珠,糜烂盛行,不外是执法不严而已。”

  “便好比皇城司,按例应该是我朝最精锐的禁军。无论皇城司亲从、亲事官皆为天子亲领之腹心爪牙,从全军中简拔有材勇者充任。军规条例清晰无误,全军每名士卒最低五尺九寸一分六厘。”

  五尺九寸一分六厘,约合后世185-190公分,与明代锦衣卫之大汉将军可谓相映成趣。

  吴革说道:“因此臣整顿皇城司,计划严明律法。荟萃全部皇城司亲从、亲事官,脱下兜鍪列队,以高矮排序,凡身崎岖于臣一寸者,尽皆罢黜。如此既能清除空饷,又能重新登录名额。”

  “不错。卿的这番计划有理有据,执法公正果真,任谁也挑不出任何瑕疵。”随后赵桓问道:“皇城司有几多人?”

  这方面吴革便一无所知了,究竟吴革还没正式接手皇城司指挥。

  照旧枢密使张叔夜在一旁答道:“禀官家,据臣所知,政和五年时,皇城司皇城司共辖亲从官五指挥,番号划分为上一指挥、上二指挥、上三指挥、上四指挥、上五指挥,共计约三千人;亲事官六指挥,番号划分为下一指挥、下二指挥、下三指挥、下四指挥、下五指挥,及外三指挥、黄院子、皂院子,共计约五千人。”

  政和五年,也就是宋徽宗的年号。这一年,北方女真开始建设大金国,南方宋朝秦桧也正式科举及第。

  赵桓看了一眼张叔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亲事官番号总共六个指挥,却蹦出来十个指挥的体例,以及五千人。但也懒得去盘算了。就张叔夜所谈的这些,若皇城司能够齐编满员,大宋就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种田地。

  八千名身高一米九的威猛大汉,装备宋朝最精良的甲胄,一个个似乎浮屠猛士,怒目金刚。全军威武雄壮,仅列阵而战,不说打的金军全军淹没,至少也不会宋军遥遥看见金军,就全军瓦解,自相蹈藉。

  要知道皇城司是宋军唯一不在脸上刺字的军队,为了方便伺察京师,皇城司的队伍“髀间雕青”,也就是刺字在大腿上。

  但赵桓又坚信,皇城司中简直有这种猛士。因为赵桓检索自己的影象,发现前几日,城池还未沦陷时,前身宋钦宗驾驭向阳门,有金军士兵数十人逼城,出不逊语。

  于是宋钦宗的卫士三百人,乞求出城迎敌。

  所谓卫士就是皇城司的队伍,因为他们处于大宋官家皇宫防御系统的最焦点部门,是天子的贴身侍卫。按典制:“皇城司宿卫之法,殿外则相间设庐,更为防制;殿内则专用亲从,最为亲兵也。”

  这三百皇城司军队出城合战之后,其中有执盾二人,神武异常,独奋身跃入,手杀五六十辈。

  但此时,属于大宋经典的一幕发生了,“而余兵不进!”也就是剩下的二百九十八人在后面看热闹,哪怕宋钦宗亲自下诏,诏促使援之(命令其赶忙救援),卒无肯者,二人竟死。

  这么神武的两名士卒,手杀五六十人,竟然因为孤身无助,死于敌军重围之中。

  而这一切,照旧天子就在城墙上观战的情况下发生的。

  结果软弱的宋钦宗,只是“不怿,因下城”,也就是生闷气,一甩袖子走了。

  这一幕,赵桓后世在史书上也见过,更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赵宋的天子,实在是太软了。

  同时宋军的激励、赏罚制度泛起了极大的问题。

  部署好皇城司事宜后,赵桓便对张叔夜说道:“随朕去朱雀门激励一番将士。若不激励将士,以如今军心而言,我朝军兵绝对挡不住金军虎狼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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