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果真聊斋就一定要有狐妖
“大师，你怎么了？”
刘大石有些疑惑地看着今天一早就漫不经心，无精打采，似乎落汤鸡一般萎靡不振的顾秉业。
顾秉业扭头，看着刘大石，嘴皮哆嗦，脸上心情变换，最后照旧什么也没说。
“唉，走吧。”顾秉业站起身。
“对了，大师，”刘大石似乎想起什么，脸上带着后怕，照旧挤出一丝勉强地笑：“今早那老头来查房，发现他儿媳妇不见了，一问别人，有几个客人说半夜起来尿尿，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蹦蹦跳跳地逃跑了，此外客人都说怕不是酿成了僵尸跑进深山老林里去了。”
“还好有这么多人看见了，要否则咱们可就说不清了。”
“咱们竟然和僵尸在一间房里睡了一夜。现在想起来另有点怕。”
旁边另一人接过话题：“对对对，我想起来心里还发毛呢。我们差点就被僵尸吃了。”
“去，说什么呢，有大师在怎么会。我看啊，多数是那僵尸畏惧大师在，所以才悄悄逃跑了。”
“对对对，都是大师的劳绩，全靠大师！”
“谢谢大师！”
“哈哈哈哈……”
说着，四人都笑了起来。
顾秉业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差点把牙咬烂了。
“大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哦呵呵，阿弥陀佛，”顾秉业站起身，“我与四位施主缘分已尽，欠好继续叨扰，就此别过！”
说吧，不理会身后的挽留声，顾秉业低着头朝西快跑离去。
虽然那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顾秉业一想到他们其时就睡在自己旁边，“见证”自己干了那事。面对他们，照旧觉得别扭。
跑了一阵，顾秉业找了棵路边的槐树，解开皮带，放水。
几十秒后。
“嘶！”
顾秉业倒抽一口凉气。
在他放完水，准备甩的时候，突然一股抽痛从水管里传来，又痒又痛。
顾秉业挠了挠，没用，那种痛感是从水管内部传来的。
顾秉业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低头继续往西。
县城里。
顾秉业进城后，被两个混混缠上，自称是某某帮成员，要和顾秉业交朋友，找他借钱。
顾秉业本不想搭理，又心头一动，欺压二人带他去找混混的头领。
当下一拳一个，把他们全部放倒。
顾秉业无视一堆躺在地上哀嚎的混混，冷哼道：“别鬼叫了，麻利的把钱交出来。”
顾秉业揪着领头的，请他吃了两个大嘴巴子，“快点，老爷赶时间。手脚都麻利点！”
得了钱，又从对方口中问出城里医馆的所在，顾秉业扭头便走。
原地只剩下一群哀嚎的乞丐和混混。
一个瘦猴模样的混混忙扶起被顾秉业抽了几耳光的头领，“哥啊，你怎么了？”
“哼！”混混头领甩开他的手，“这活该的番僧，竟敢如此欺我！必须要把场子找回来！”
瘦猴面露难色，“这番僧似乎学过功夫，咱们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哈哈，”混混头领冷笑一声，“咱们不是他的对手，自然有人是。你可曾听说过借刀杀人之计？我之前接得手底下的消息，有个欠好惹的黑衣女人昨天进城了，咱们就去……”
……
“呀，这是尸毒勒！”
医馆医生帮顾秉业检查完后，大惊失色。
听到尸毒二字，顾秉业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医生，这病能治吗。”
医馆医生摸了摸胡子，沉吟道：“应以桑枝、菖蒲、艾叶大火熬煮一个时辰，最后再加入至少六十六年以上的肉蓕为引。前三者都好说，我这店里俱全，只是这药引子‘肉蓕’可遇不行求，我上次见到，照旧三十年前的事了。”
当下医馆医生开了贴药，但据他所说这尸毒棘手无比，这药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必须要在七日内找到合适的肉蓕，否则丁丁会缓慢腐烂，甚至危及性命。
顾秉业再三询问，那边能找到肉蓕。
医馆医生仔细回忆，只是建议顾秉业去昌阳一带找山民或猎户，向他们询问。
付过钱，喝了碗药，顾秉业离开医馆。
继续往西走，就能经过昌阳。
顾秉业正赶路，互听身后传来一身清喝：“小贼哪里逃！”
听到咆哮声，顾秉业没有转头，往左边一扑，避开从背后袭来的一剑。
顾秉业这才扭头，只见那地站了一个身穿黑衣，手提长剑，充满英气，约莫十四五岁的美少女。
“小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顾秉业问道。
“还敢狡辩？”黑衣少女持剑欲刺。
心情欠好的顾秉业脸上一寒，“给脸不要脸！”
当下一握拳，顾秉业大步冲向黑衣少女。
“喝！”如猛虎下山，狂浪冲刷峭壁，顾秉业的拳头带着山岳崩裂的气势，向黑衣少女一拳砸去。
黑衣少女似乎被顾秉业的气势吓住，呆在原地，愣傻傻地看着顾秉业越来越近。
直到顾秉业的拳头近在眼前，才反映过来，发出一声惊慌地尖叫。
“噗！”
黑衣少女躲闪不及，被顾秉业一拳击中，喷出一口夹杂着血液的粘稠口水。
趁他病要他命！顾秉业眼中寒芒一闪，举拳再次压了上来。狠狠砸向黑衣少女！
“大师且慢！”
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
顾秉业的拳头停在黑衣少女身前三寸。
倒不是他怜香惜玉，而是黑发少女面前泛起了一层蛋壳一样的防护罩。
“这是术数？”顾秉业一惊，连忙退却，握紧双拳，准备防范对方。
突然泛起的，是一个脸色苍白，身形瘦弱，行动似乎风拂柳的蓝裙少女。
看着蓝裙少女头上毛茸茸的耳朵，顾秉业目光一闪，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狐妖？
蓝裙少女走得很缓慢，顾秉业这时才发现，她一只脚似乎不太利索，走路不像正凡人那样平稳，纤细瘦弱的身体轻轻晃动，使人看了心生怜惜。
“是我教导不严，让六儿冲撞了大师，还望大师见谅。”
蓝裙少女将狐耳收回，又变回凡人模样，走上前，道了个万福，“之前我姐妹二人在客栈的行李遭了贼，有路人说‘曾见一僧偷偷摸摸，收支其中’，而且指出大师偏向。六儿心急，未经考证，便向大师脱手。大师丰神俊朗，不似俗人，定是那泼皮诬陷大师。六儿，还不快来赔礼致歉。”
黑衣少女见顾秉业的眼神，娇小的身体一哆嗦，忙低下头，小声致歉。
顾秉业冷哼一声，也不愿浪费时间，扭头便走。
“大师且慢！”
却不意，蓝裙少女又作声叫住他。
顾秉业停下，扭头，“何事？”
“此城医馆与我族颇有渊源，自现掌柜之父起，我族便常与之来往，贩些山药黄精之货。我刚刚去医馆卖药，与掌柜闲聊几句，才让六儿跑了出来，不小心冲撞大师，也正是如此，我才听掌柜说，大师需要这工具……”
蓝裙少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块白绢布。
蓝裙少女解开布，只见里面包着一根相当奇特的药材。
这药材上半部门，似乎赤裸的女性。下半部门，是并拢在一起的藤蔓状根茎。
顾秉业一惊：“已成半人形，这是六十六年以上的肉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