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冤枉
陈氏一听到这话,马上拉下脸。
她开口说道:“哼,我那儿子可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如今他这一声不吭成了你的儿子,世上哪有这么不平的事儿?”
陈太师抬头看向陈氏,他开口说道:“老表妹你有什么要求?”
这一声老表妹把陈氏差点叫的半身不遂。只见这陈氏叉腰说道:“我的亡夫乃是顾氏之后,先帝时那也是门楣显赫的各人族,只是被人所害蒙冤,你若是能替顾家平反,我就……”
陈太师直接拍手道:“可以,另有呢?”
陈氏眼珠子一转,心想这陈太师还真是神通宽大,这事儿求自家儿子,儿子都不敢允许,可这位陈太师却直接就应下来了。
陈氏开口道:“老表哥你好歹也算是我家阿衡的尊长,你若是能咱们阿衡找一门好亲事,那我这儿子就卖给你了。”
饶是顾衡也不得不感伤,自家娘亲认真是……灵活。
陈太师看了一眼顾衡,尔后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那是自然,你们住在甜水巷可还习惯,若觉得院子小了,我在西边另有一处十亩的大宅子。”
陈氏赶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娘俩就两人,了不起每小我私家配个丫鬟婆子,住那么大的院子,吓人哈哈哈。”
陈太师笑了笑,他让下人上菜。
顾衡原来以为自家娘亲会同这位吵一架,没想到一番攀谈交心,这两人便以老表哥,老表妹相称。
此时天色正好,顾衡忍不住审察起这位老表哥。
据说陈太师当年也是京城一等一的才俊,厥后宦海浮沉,斗倒了许多前朝老臣,如今虽说已经闲赋在家,可在朝中也是有不少能量的。
陈太师同她们用过膳之后,太师的妾氏邀请陈氏到内宅一叙。
陈太师妻子子女皆去世,这位妾氏乃是以为当世名妓,也算是朱颜知己。
陈氏随着人去了,此处只留陈太师和顾衡。
陈太师看着顾衡,低声问道:“长风都同我说了,事情自然是部署去做了,你们兄妹三人倒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大,你就不怕若真是逼急了辅国公,他真做出什么事来……”
顾衡开口道:“太师,您平日里看戏嘛?”
陈太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开口道:“不怎么看,那等玩物丧志。”
顾衡笑着说道:“书读多的人,想要明白什么原理,是很轻松的,可这天底下又不是所有黎民都认得字,都读过书,陛下如此抬举我哥,不也是因为我哥比旁人要了解陛下的心思,知道陛下看着这偌大的国家慢慢腐坏,心里头着急。”
陈太师抬眼看向顾衡。
顾衡继续说道:“那一日端王殿下来找我,让我资助写一出戏,他想看看,那件事儿在戏里能不能做成。”
现在微风阵阵,吹得顾衡额角的发丝微乱。
陈太师眯起眼睛,眼前这少女倒真是顾长风的妹妹。
陈太师开口道:“所以你觉着在台上唱的戏,不如现实里演的是嘛?”
顾衡颔首,她开口说道:“这几日,我娘便托付太师您了。”
应天府,三司会审。
王五郎在堂后观审,他在大理寺有个虚职,在这里倒也不奇怪,究竟此处还来了一位大佛。
宫里头的十三爷坐在王五郎身边,他看了一眼王五郎,尔后开口道:“辅国公大房造的孽,没原理总让你这二房的人来收拾。”
原来此时应当是六郎来,可王六郎不想同顾衡再有交集,便称病不外出。
大房夫人恨铁不成钢,说这顾衡是个女子,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掺和在这种事情中。
王五郎开口道:“大伯坐在堂前。”
辅国公大老爷在督查院有个闲职,虽说有些不合适,可以辅国民众的家世,也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坐在堂上主审官敲响了惊堂木。
只见到一个瘦小的孩子被带上堂。
主审官问道:“来人可是陈寻安?”
小豆子恭顺重敬地朝主审官磕了一个头,他开口说道:“正是小人。”
主审官继续问道:“你要状告你的父亲,新科状元郎陈世美?”
主审官昨夜付托过牢头,让他跟小豆子好生练习了许多几何遍,生怕这孩子今天紧张说错话。
他也是倒霉,这样的案子,两边都在暗自较着劲儿,冒犯谁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小豆子抬起头来看向主审官,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是的大人,草民要告的是杀我娘的人,辅国公府的三小姐。”
辅国公大老爷马上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别说辅国公大老爷,连十三爷都愣住了,王五郎看向身边的人。
十三爷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他赶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跟之前说好的纷歧样啊!”
督察院、大理寺、刑部的官员窃窃私议,主审官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他慌张皇张地拍下惊堂木。
“先带下去!”
几个衙役将小豆子带了下去,主审官跑到十三爷面前,面露为难道:“殿下,昨晚下官已经部署好了,可不知为何这孩子突然……”
十三爷揉了揉自己生疼的脑袋瓜,开口问道:“可是有人见过这孩子了?”
主审官赶忙开口道:“这孩子见了陈世美一面,那陈世美如今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怕是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辅国公来人特别付托,应天府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十三爷顿觉头大无比,他开口说道:“先审嫌犯!”
主审官赶忙跑回自己的座位,敲了惊堂木,只听到他高声喊道:“把嫌犯带上来。”
几个狱卒将一个险些满身溃烂的男子抬了上来。
眼看着另有一丝气,可说句话都困难,主审官高声质问道:“陈世美,你可知罪?”
陈世美气若游丝道:“我冤枉,都是三小姐干的……”
这辅国公大老爷再也忍不住,他站起来指着陈世美。
“血口喷人!好你个陈世美,枉你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你为了荣华富贵,杀了杜氏,还害了我女儿一辈子,还在这里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