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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虚决战天下

第七章 无忧城主

花无虚决战天下 泊墨船主 10520 2022-05-21 18:52:03

  无忧城是在荥阳和开封之间,与试剑山庄恰成一条直线。马车行了半日,至午时分,已经来到无忧城。花无虚付了车钱,从车上下来。

  无忧城是座孤零零的小城堡,在城堡前是颇为热闹的清水镇。花无虚踏进小镇,忽见前面围着一大群人,里面还传来猛烈的打架声。他挤进人群一瞧,只见在里面酣斗的正是方子山和涟儿。方子山恨透了涟儿,一柄金背砍山刀呼呼挂风,刀刀指向涟儿要害。涟儿手中镰刀虽然轻巧明快,可功力远不如方子山,她只能通过不停变换身位以求主动。

  眼见涟儿已招架不住,她突然一个“小鸟依林”退出圈外,高声吼道:“方子山,住手。”

  方子山骂道:“小妖女,你怕了吗?你若怕了,就乖乖的让老子剁了,以偿我五毒蜥蜴之命。”

  涟儿道:“五毒蜥蜴算什么,难道你不要老婆的命了吗?”

  方子山道:“那臭婆娘要死便死,我早不管她了,我现在只想要你这小妖女的命。”

  涟儿笑道:“方子山,何可真是个大笨虫子,你现在就算杀了我,也救不活五毒蜥蜴的。我一生气,张金玲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休骗我,你其实也没有搪塞金王蛇的法子。横竖那婆子已然那样,我也不管她了。”

  “谁说我没有搪塞金王蛇的法子?只是我才不告诉你呢!”

  “什么法子你倒说出来,哼!我不信!”

  “我这样说了岂不上了你的当?方子山,那金王蛇即是我下到张金玲的肚子里去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世上除了我之外,绝没第二人能搪塞得了它,你现在冒犯了我,你那婆娘可真的完了。”

  方子山本想突然将涟儿制住,再逼她说出搪塞金王蛇的要领,现在已然失败,只得软下口气:“涟儿女人,适才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却当起真来了。你若再紧咬不放,可真是个小孩子了。”

  涟儿哼了一声道:“你硬的不行便来软的,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走在镇上好好的,你为何要突然袭击我?我若反映稍慢,早做了你刀下之鬼。”

  方子山道:“算我适才的玩笑开大了,你就别生气了。涟儿小朋友,你好智慧,你好漂亮,就告诉我搪塞金王蛇的法子吧!好欠好?”

  涟儿道:“我要你叫我什么来着?竟忘得这样快,你这样不争气,别指望我会告诉你。”

  方子山想了一下道:“涟儿姐,子山忘了,现在才想起来,你别生气了,快告诉子山吧!”

  涟儿大笑道:“方子山,你真是个大傻子,上一回当也便而已,却还要上第二遍。实话与你说了!那金王蛇没治了,你就等着张金玲再给你生个蛇宝宝吧!”

  方子山怒极:“小妖女,真真气死我也!”正要挺刀上前,却见涟儿人影一闪,早消失在了人海中。

  涟儿又耍笑了方子山一番,心里好不自得。她蹿到一家饭馆的屋顶上,刚要坐下来喘口气,手腕突然被人拿住。她大吃一惊,赶忙转头,却见来的人竟是花无虚。

  花无虚在她身边坐下道:“涟儿,你真是随处惹祸。”

  涟儿白了花无虚一眼:“你吓我一大跳,还以为方子山追来了呢!你就不嫌自己偏激吗?”

  花无虚道:“那可纷歧样。”

  “怎么纷歧样啦?”

  “我吓你一跳,你大不了打我一拳出出气,可你这样气方子山,早晚他都不会放你的。”

  涟儿哼了一声道:“我才不怕他呢!不像有的人,一遇到危险,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只管躲得远远的。”

  花无虚道:“我和你纷歧样的。你在他家做过卧底,他虽然对你疑心最大,他不捉住你问个明白,怕是不会善罢干休。”

  涟儿道:“我家宫主见那方小安与宫静搞在一起,怕是宫云鹤和方子山有什么阴谋,才让我去卧底的,可他们倒没什么,我反倒受了一年多的好罪。”

  花无虚道:“不谈这些了,我问你,你到无忧城来做什么?”

  涟儿反问道:“你来无忧城做什么?”

  花无虚笑道:“我来做什么,你这鬼灵精还猜不出来吗?”

  “你是怀疑聂长空。”

  “他简直有很大嫌疑。”

  涟儿笑道:“你现在真是得了病,看谁都像是幕后凶手,却不知你现在才是最大的嫌疑。”

  花无虚道:“我认可。可不久,你就会发现只有我才是最清白的。”故作糊涂道:“涟儿,现在我已对你讲了实话,你也该对我讲实话了吧!”

  涟儿脸色一暗道:“我是为我家主人来的。她被人暗下黑手打成了重伤,已是奄奄一息,我是来无忧城为我家主人讨解药的。”

  花无虚长吸口气道:“看来你是冲无忧城的‘八宝蛇王丹’来的了。”

  “不错。”涟儿道:“如果此药都不能救我家主人的命,她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她咬牙道:“活该的奸贼,竟下这样的死手。”

  花无虚道:“没想到你对你家主人倒挺忠心的。”

  涟儿道:“我家主人虽有千般欠好,可究竟是她将我养大的。现在她有此浩劫,我又怎能弃她而去?”

  花无虚心道:“你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对你虽然好了!”

  涟儿不解隧道:“我刚到镇上便撞到了方子山,这老家伙到这儿来做什么?难道真盯上我啦?”

  花无虚笑道:“他哪里有闲心理会你?他到无忧城来,多数也是冲那‘八宝蛇王丹来的?”

  涟儿一惊:“你怎么知道?”

  花无虚道:“你想一下,方子山没事到无忧城来做什么?还不是因为他老婆日渐消瘦,想将此药讨回去给张金玲补补身子!”

  涟儿道:“可张金玲吃了也是无用的,反倒自制了金王蛇。”

  花无虚道:“可方子山哪知道这些呀!”

  涟儿忧心忡忡隧道:“这倒有些麻烦了,我原来就对能否盗出药来没有信心,谁想又从半路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这可如何是好?”

  花无虚笑道:“看来你只有与我相助了。”

  “什么?”涟儿惊道:“你会与我相助?”

  花无虚道:“虽然你屡次害我,可我们现在有配合利益,以前的事,我也就不再过问了。”

  涟儿道:“那我们怎样相助?”

  花无虚在涟儿耳边小声讲了几句。涟儿笑道:“真没想到你竟比我还坏,我倒是看错了你。”

  花无虚笑道:“使坏谁不会?你可要小心些,莫要再算计我,须知我的坏主意一点也不比你少。”

  两人挨到天黑,悄悄来到无忧城前。他们趁守卫谈话之机,飞身跃上城头,然后轻轻向下一纵,便进入到无忧城中。无忧城在外面看并不大,没想到里面竟异常宽敞,城中近千名武士和眷属全住在里面。衡宇林立,一片灯烛辉煌,倒也不知聂长空住在哪里。

  涟儿不敢向前走了,道:“花令郎,没想到里边这么大,我们到哪去找呀!”

  花无虚压低声音道:“你别急,我出去探询一下。”

  涟儿惊道:“你不是疯了吧!”

  花无虚笑道:“你这样偷偷摸摸的最容易袒露,我们大大方方的走,反倒没人理会你。”

  涟儿道:“我不信!”

  花无虚道:“有的人就是太过自恋,总以为她很能吸引眼球,殊不知她在别人眼里只是普通上面还要再加上个普通。”

  涟儿道:“你再说,我就和你翻脸!”

  便在这时,前面走过来一个满身劲装的男人。涟儿道:“他瞧见我们了,快躲开。”

  花无虚道:“你不要作声,看我的。”他上前拦住那男人道:“站住,干什么的?”

  那男人被他吓了一跳,忙道:“噢!没事,随便走走!你有事吗?”

  花无虚道:“聂城主的住处怎么走?”

  涟儿真想把花无虚掐死,暗道:“能混已往也就是了,你这样问岂不袒露了身份,想想住在无忧城里的人,又有谁不知道聂长空的住处?”

  那武士果真起了疑心:“你是谁呀!怎么连城主的住处都不知道?”

  花无虚上前给了他一个嘴巴:“你们城主要我把妹妹送到他贵寓的,他住在哪,我哪里知道?”

  那武士怯生生道:“难道城主就没派人给你带路吗?”他还要再说,嘴上又挨了个嘴巴:“你就不能少问两句,若搞的满城风雨,小心你的狗命。”

  那武士道:“你按这条路走到头,再向左转。那第三座宅院即是了。”

  花无虚问了他姓名道:“你若敢向外宣扬,我定饶不了你。”与涟儿又向前走。

  涟儿觉得那武士可怜,想转头给他几两银子。花无虚道:“你千万别转头,他并不是傻子,现在定在暗处盯着我们,你若一转头,他就知道我们是骗他了。我们就这样大大方偏向前走,保证没事。”

  走过这条长街。花无虚一拉涟儿,两人躲在一棵树后。那武士果真偷偷地跟上来,他见两人不见了,还以为真的进了聂长空府中,这才转身离去了。涟儿道:“花令郎,你好智慧,早算准了他会跟上来。”

  花无虚笑道:“这世上又有几个傻瓜,我也只比你智慧一点而已。”

  两人按那武士说的找到聂长空府前,却见这里极为普通,与四周的宅第险些没有区别,里面是一座两层的独楼。涟儿道:“幸亏有那武士指路,否则我们还真难以找到这里。”

  花无虚轻声道:“你不要乱讲,要知道这里是无忧城,稍有不慎,咱俩就得送命。”

  两人绕到院后,见四下没有消息,双双跃到院中。院后是一座小型花园,只有三四亩的面积,里面栽植的都是极普通的花卉。

  涟儿不屑隧道:“无忧城在江湖上那样大的名气,没想到里面竟是这等寒碜,真不知道他们的名气是不是吹出来的!”

  花无虚道:“你懂什么,府第的巨细不能代表一个门派的崎岖。你们南湖宫比起无忧城来,那可是差远了。”

  涟儿哼了一声,有点不平气。

  两人按计划行事。涟儿轻身纵到楼前,她向里张望几眼,用镰刀划开窗户闯了进去。不用片刻时光,楼中已是一片大乱,接着,涟儿和聂长空一前一后冲出楼来。聂长空提剑叫道:“你是谁的手下,快快从实招来。”涟儿只是不理,引聂长空出了院子。

  花无虚见聂长空已然上当,轻轻一纵跃到楼中。到里面一瞧,竟也极为朴素,虽然种种家俱都很名贵,却都是十几年的旧货,并无一件是新的。他用最快的时间寻找“八宝蛇王丹”。他翻箱倒柜,最后终于在一木匣中找到一粒大药丸子,暗道:“定是它了。”他刚将药丸藏好,便有一条黑影“呼”地闪入房中。花无虚以为是聂长空回来了,身形向后一闪,拔剑出鞘。

  那人也是大骇,向退却开数步。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惊道:“是你!”闯进来的人竟是方子山。原来,他也前来盗此仙药,只是他没有同伴,正愁无法进楼,涟儿泛起了,他喜从天降,这才纵身闯了进来。方子山恶狠狠道:“花无虚,你将药让给我,我便放你一马。”

  花无虚笑道:“什么药?我不懂。”

  方子山道:“我适才都瞧见你往怀里揣了,你还撒谎不成?”

  花无虚道:“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药,怎么会给你?你快快闪开,也许我还能分你一小片。”

  方子山怒道:“不行,我要整个的。”他不管掉臂,挥刀便斩。

  花无虚怕聂长空突然回来,挥剑力战,只想杀开一条血路。哪知方子山竟抱定了我得不到你也休想获得的念头,死死缠住他不放。花无虚一时无法取胜,只得与对方谈判。他挥剑挡开方子山狠毒的一刀道:“方子山,这样下去,谁都是空来一回。不如将药分为十小份,我八份你二份如何?”

  方子山冷笑道:“你也太没将我方子山放在眼里了,我拿这两小份药回去,还不够那死婆子取笑的。”

  花无虚道:“那就分你三小份,总可以了吧!这究竟是我获得的。”

  方子山道:“这又不是你拼命得来的,不外比我早来了一会儿而已,你要我放了你,除非五五分成。”

  两人谈了半天,最后终于告竣协议,花无虚占五份半,方子山占四份半。

  两人谈妥,正要转身离开,聂长空已提剑赶了回来,他手上还多了个涟儿。他真将涟儿当成了无忧城的人,等捉到涟儿才发现是假,这才想到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但他万万没想到屋里的盗贼竟然还没离开。他点了涟儿穴道,将她扔在地上,笑道:“没想到花大侠,方庄主竟同时驾临我无忧城,真是荣幸万分。只是二位若灼烁正大地进来,在下定会设宴为二位接风洗尘。如今二位同时作了梁上君子,倒让在下为难了,真不知该用酒杯照旧利剑来招待两位。”

  花无虚笑道:“我们不外是来贵城讨一件工具,只因这工具实在微不足道,才没敢惊动聂城主。”

  聂长空道:“花令郎,你明明是偷,却还说得如此狂言不惭。”

  花无虚道:“我盗此药并不是自用,而是为救人性命,这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聂长空笑道:“你为救人便可以随便拿别人的工具吗?若天下所有小偷都以这个为借口,天下岂不大乱?”

  花无虚道:“好!我不拿此药即是。那我向你借此药,你肯不愿赠与我呢?”

  聂长空:“不赠!我的工具,为何要给别人?”

  花无虚正色道:“这即是了。你明明有此良药,却是漠不关心,却又有何面目在此侃侃而谈了,须知,你们无忧城又有几件工具是通过正当渠道得来的?”

  聂长空叹口气道:“花令郎,以你的名望,若想用药,只管向我张口即是,却为何出此下策?”

  花无虚道:“我倒真没想到城主会如此慷慨。”

  聂长空道:“药我可以给你,只是你手中的药却是假的。”

  花无虚一怔:“这药是假的?”

  聂长空从怀中取出一只装饰极精美的盒子。他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枚玄色药丸道:“这一颗才是真的。你想一下,如此仙丹,我怎能随便地放在屋中?那一粒是我用来欺骗世人的,没想到你竟也会如此轻易上当。”

  花无虚道:“城主真会如此慷慨?”

  聂长空道:“但你得告诉我你是为何人偷取此药。”

  花无虚不想让无忧城与南湖宫结下梁子,便道:“在下实在未便说出此人姓名,城主只记着我花无虚欠你小我私家情也就是了。”

  聂长空道:“好!”他把药丸放入盒中,大方地递到花无虚手上。

  花无虚接药在手,也把手上的假药递给聂长空。哪知聂长空接过药后,竟飞快地藏在怀中,随后身形向后跃出数步。

  花无虚奇道:“聂城主,何须如此?”

  聂长空仰天大笑道:“花无虚,你上当了。我手上这粒才是真药,那盒子里的药才是假的。实话与你讲了,我每天休息前都要将此药放在鼻下深嗅一会儿,以增强体质。适才那小妖女进到我屋中来,我一时急着要拿住她,竟将那顺气丸误装到了盒子中,我稍一冷静才追念起来,幸好我沉得住气,才将真药从你手上换了回来。”

  花无虚和方子山都是震怒。花无虚道:“方庄主,我们联手搪塞他,把药先抢过来再说。”

  方子山哼了一声道:“现在你手上已没了药,那小妖女还在敌方手上,还想以适才的协议与我分成,我不干。”

  花无虚怒道:“那你想怎样?”

  方子山道:“我七成,你三成,我保证帮你救出小妖女。”

  花无虚高声道:“你也太太过了。”两人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的争执,最后告竣新协议,这回是方子山占六成,花无虚只占四成。但两人要协力将涟儿救出。

  两人谈好,一刀一剑,从左右向聂长空进攻。

  聂长空笑道:“二位,盗不出仙药便抢,你们可真是五毒俱全。”他嘴上说笑,手上却丝绝不敢懈怠,将一柄利剑使得风雨不透,在花无虚、方子山这当世两大妙手夹攻之下,丝绝不处下风。

  方子山见难以战下聂长空,起了歪心,高声道:“聂城主,我与这死花子本不是一路的,你若与我相助,我便帮你拿了这死花子。我得药,你得名,岂不美哉。”

  聂长空道:“你出尔反尔,说不定又会有什么阴谋。我不是三尺小儿,这样的生意做不得。”

  方子山紧递几招道:“你若不允许,我二人联手你绝对反抗不住。到头来,非但仙药保不住,就连小命也反赔上。”

  聂长空被方子山这几刀逼得有些手忙脚乱,说道:“也好。方庄主,只要你帮我拿了这花无虚,我便把整个仙药给你。”

  花无虚道:“方子山,你休听他骗你,他一共才有几粒,哪会全部给你?”

  方子山笑道:“能获得一粒我虽然不要半粒,这样的险倒值得一冒。你这死花子连个米粒巨细的都没有,我为何要与你相助?”转刀反向花无虚攻来。

  场中形势马上逆转,花无虚在方子山和聂长空的夹攻陷只得步步退却,不要说讨药救人了,能否全身而退都很难说。

  聂长空与方子山刀剑齐飞,使花无虚基础无法脱身。剧斗之中,他一个猝不及防,被方子山点中了后背要穴,马上转动不得,只得束手就擒。

  方子山收刀在手,笑道:“聂城主,我帮你拿了这死花子,你该将仙丹赠与我了吧?”

  聂长空道:“拿去。”真的将从花无虚手里换回的药给了方子山。方子山大喜过望,道:“聂城主,赠药之情,永志不忘,若有相求,定全力效命,子山去也。”大踏步走了。

  聂长空命下人将花无虚捆好,笑道:“花无虚,真没想到你竟落到了我的手上。”

  花无虚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二人若合斗于你,你也只能束手就擒。”

  聂长空道:“可你再也没有那样的时机了,只可笑方子山那个傻瓜,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花无虚惊道:“难道你给他的是假药?”

  聂长空笑道:“虽然,我能把仙丹给那个愚蠢透顶的家伙吗?”

  花无虚道:“到底哪一粒是真的,哪一粒又是假的,我却被你搞糊涂了。”

  聂长空把剩下的一丸药塞到花无虚口里道:“实话与你讲了,这两枚药全都是假的。你也不想一下,我能将真的仙丹放在身上吗?”

  花无虚猛地将药吐出,气道:“你好狡猾。可你手上明明没有真药,却为何还要那般作戏?”

  聂长空道:“我若不那样,又怎能捉住你花无虚?”

  花无虚低下头,也只能认了。

  花无虚和涟儿被锁在了无忧城的牢房中,外面有有一名无忧城的仆人持刀看守。其实这里就是普通住宅,只因恒久无人居住,才被革新成了临时关押敌人的牢房。

  花无虚见涟儿自始至终都不理他,问道:“涟儿,你怎么了,为何不跟我讲话?”

  涟儿气道:“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竟是这样无用。”

  花无虚道:“我怎么无用了。就算我真能打败聂长空和方子山,可取回的药也是假的,到头来岂不照旧空欢喜一场?”

  涟儿道:“不管是真是假,总算还获得一粒药,而现在非但没有一粒药,还被人家捆在这里。”

  花无虚道:“被捆在这里没关系,我们可以出去,再想措施找到真正的‘八宝蛇王丹’来。”

  涟儿道:“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花无虚笑道:“我何时开过玩笑了,我马上便要行动了。”

  涟儿道:“你穴道被封,又被捆得结结实实,居然还想出去,真是痴人说梦。”

  花无虚突然伸出双手道:“你瞧我这不是自由了吗?”

  涟儿惊喜万分,问道:“你是如何解开穴道和绳子的?”

  花无虚悄声道:“你以为我真的被方子山暗算了吗?凭他那几手功夫,哪里伤得了我。我怕聂长空用诈,才冒充中了方子山点穴。其实我在中指的一瞬间已躲了已往,方子山并没有点中部位。他也知道没点中我,只因他怕以后还可能与我相助,便故作不知的。”又伸出左手中指道:“我就是用这枚戒指切断绳子的。”

  涟儿道:“你可真行。”

  花无虚道:“你在门后等着,我去将外面那守卫引进来。”他走到窗前猛拍了一下窗户。

  门外那守卫快步来到近前道:“什么事?”

  花无虚道:“渴了,要喝水!”

  那守卫嘟囔着道:“你可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他拎着水壶打开门刚一踏入,花无虚便将他抱住,并捂住他的嘴。涟儿飞快点了他穴道,脱下外衣后将他捆了。

  两人将牢房反锁好,快步出了牢房。

  两人来到聂长空楼前,只见里面灯火通明,还不时传来大笑声,笑声中竟夹杂着卓卓大师和冯志才的声音。花无虚一怔,暗道:“他二人到无忧城干什么来了!”

  两人悄悄走到窗下,只听聂长空道:“大师,您今日能惠临我这里,真是太让我兴奋了,我们上一次痛饮欢聚,倒照旧在你的绿竹轩中。”

  卓卓叹口气道:“没想到这一晃竟是整整十年有余。我卓卓已是鹤发苍苍,可真是岁月不饶人呀!”他长长叹了口气。

  聂长空道:“不错,十年了。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聂长空了。我都感受自己老了。”

  冯志才道:“哪里!聂城主,虽然你年纪比我大,可从外表看比我可年轻多了。即是与我小师弟许锐比也绝不逊色。”

  聂长空笑道:“冯爷真会说话,只是我聂长空另有个脸,你适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转过头来问卓卓:“卓大师,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却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卓卓道:“聂城主,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可是栽了大跟头了。”

  聂长空奇道:“倒没想到这世上另有让你卓卓为难的事,倒说出来与我听听。”

  卓卓道:“说起此事,就不得不提试剑山庄。现在宫云鹤不在了,他是被谁害死的临时岂论,可这山庄总该有个新庄主吧!聂城主,就您说,这庄主的位子应该是谁的?”

  聂长空道:“我并不是当着两位的面便讲贺年话。宫云鹤没了,这庄主虽然就是冯爷的,这是江湖规则,难道还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卓卓道:“麻烦正是出在此事上。志才这孩子哪都好,就是人太软弱了些。他明明是天经地义的庄主,可庄中事偏偏都由云中雪部署。我到试剑山庄看望他,才发现了这样的怪事。我不平气,觉得那云中雪实在欺人太甚,便劝说志才把庄中大权夺过来,谁想这小子竟如此脓包,我好说歹说,他才终于依了我。”

  冯志才借着酒劲道:“卓大师,我不是胆小怕事,只因那云中雪是我师母,我怕与她弄翻了欠悦目。想用软刀子,慢慢把大权夺得手。”

  聂长空道:“冯爷也是言之有理。”

  涟儿低声道:“没想到试剑山庄的事故竟是卓卓挑起来的,这老头外貌装的一本正经,谁想竟是一肚子坏水。”

  花无虚道:“不错!他哪里有那样的美意,也是另有图谋。”

  卓卓骂道:“你懂什么?还软刀子,软刀子扎得死人吗?”他接着前面的话道:“我与志才准备用武力将那云中雪赶出试剑山庄,给她另寻处养老地也就是了。谁想就在这时,试剑山庄去了位妙手,自称叫燕独飞。你就别提这老家伙剑法有多厉害了。在最要害时刻,卓卓技不如人,竟败在了人家手上。”

  聂长空一惊:“没想到天下竟有大师搪塞不了的人,燕独飞,我可没听说过这一号人呀?”

  卓卓笑道:“聂兄,这也正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想你们都是用剑的,总该知道他的剑路出自那边。只要你能认出他的剑法出自何门何派,我定能将这老家伙找出来。”

  聂长空略一沉吟道:“那你就把与他交手的情形给我比划比划,能不能瞧出来我可不敢说。”

  卓卓拿入迷龙杖,向前一递道:“其时我用的即是这一招。他只出了一剑,就是这样子还击我的。”他用神龙杖作剑给聂长空演示了一遍,正是昨日试剑山庄花无虚胜他用的一招。

  聂长空笑道:“大师,你收了招吧!我知道这人是谁了,你败给此人,倒也不算丢人。”

  卓卓奇道:“江湖上能胜过我的屈指可数,他是谁?”

  聂长空道:“此人武功并不在你我之下,难道你还想不出他是谁?”

  卓卓摸着头皮想了一下,突然惊道:“难道此人是花无虚?”

  聂长空点颔首道:“这下你佩服了吧!”

  卓卓骂道:“好贼子,竟化妆与我作对,我若不宰了他,真是难出这一口恶气。”

  聂长空道:“大师,算了吧!此事倒也怪不得花无虚。现在试剑山正乱,那是一个大火药库,你偏偏在这时趟那浑水做什么?你快回去吧!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再随处惹事生非了!”

  卓卓气呼呼隧道:“这个花无虚,我一向对他挺客气的,他怎么却对我下起死手来了。他若正大灼烁地与我斗上一场,我卓卓即是死在他剑下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可他竟这样暗下杀手,实在让我难以佩服,此仇不报,我卓卓誓不为人。”

  聂长空笑道:“大师言重了,言重了。”话锋一转:“大师,您老不会只为这点小事才来到我贵寓的吧!”

  卓卓哈哈大笑道:“好个聂长空,真是什么事都瞒不外你。实话与你讲了,我另有一件事,即是向您求一件宝物。”

  聂长空脸色一变:“你不会是冲我那‘八宝蛇王丹’来的吧!”

  卓卓道:“老朽正是为此药而来。”

  聂长空气道:“大师,您老就受了那么点小伤,便想要我一颗仙丹,也真亏你想得出来,要命一条,要药没有。”

  卓卓道:“老朽虽然不只为这点小伤才求药的。只因老朽最近有一大喜,是想求你这仙丹补补身子。”

  聂长空剑眉一挑:“卓大师,您真会开玩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是要娶媳妇照旧要生儿子,是升官照旧要发达?想要仙丹便说仙丹,别扯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冯志才道:“聂城主,卓大师并没骗您,他真的有一大喜事,而且是婚姻大事。”

  聂长空怒道:“你们一老一小到我这里来,怎么一句正经的也没有?再乱说八道,我便用扫把赶了你们出去。”

  卓卓脸色一红道:“聂兄,志才没骗你,我真的要结婚了,是怕新婚妻子嫌我老,才……才斗胆向您来讨仙丹。”

  聂长空奇道:“卓大师,您老保了一辈子的童子之身,怎么还晚节不保了,说,你又打上了哪家老太太的主意?”

  “什么老太太呀!”冯志才急道:“非但不是老太太,照旧个漂亮的大闺女,人家才二十余岁,长的就别提有多美了,真像是那天上的仙女一般。”他一边说着一边直流口水。

  聂长空更奇了:“卓大师,您老都八十了,居然还能娶到二十岁的女人,在下可真是服了你,是谁家的女儿,你说出来,让我给你把把关!”

  卓卓红着脸道:“她自称开封人氏,叫孟魂香。”

  花无虚一听“孟魂香”三个字,心头猛地一紧,暗道:“竟是那个粉面骷髅,倒不知她又在搞什么阴谋企图,竟突然要嫁给卓卓大师。”

  涟儿笑道:“卓卓八十岁了还要结婚,而且照旧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我真服了他,真瞧不出他有什么魅力。”

  聂长空一皱眉道:“大师,孟魂香这个女人我也听说过,其在江湖上的名声并欠好,您老可要想好了。”

  卓卓笑道:“多谢聂兄体贴,我原来也有些担忧,怕她不是真心。可厥后想到我老头子一没钱二没权,她可图我什么呀?我这么一想,便毫无记挂了,我们现在已住在一起了。”

  聂长空笑道:“大师说的也是。只是我的‘八宝蛇王丹’连我也只有两粒,我一直都没舍得吃。既然是大师新婚,又是亲自前来相讨,我便破例送你一丸。只是此药性烈,您老可要有个心理准备。”他起身走到厅中一铜龙雕塑前,用手只在那铜龙左眼上一拔,那铜龙眼球便转了个,露出来一枚雪白颜色的鸟卵。聂长空将鸟卵取出来,再一转铜龙眼球,便又恢复了原状。

  卓卓笑道:“聂兄,你可真行,将仙丹藏在这龙眼之中,又有谁能想获得?”

  聂长空把鸟卵递到卓卓手上道:“现在除了我,这个秘密便只有你们两人知晓了,希望你们能守口如瓶。”

  卓卓奇道:“难道那传说中的仙丹即是这鸟蛋?”

  聂长空道:“正是。你赶忙服了它,时间一久,便失效了。”

  卓卓将鸟卵圄囫个吞下去,问道:“聂兄,你真是骗人,既是小小鸟蛋,那岂不是随时可以下得出来,为何偏偏说只有两丸?”

  聂长空道:“生此蛋的名为金羽鸟,为牝牡一对。雌鸟每年最多产不外三只蛋,实在稀罕之极,你服了此蛋,说不定会返老还童。”

  卓卓道:“聂兄,灵鸟在那边,能不能取出来让老夫长长见识?”

  聂长空骂道:“你这死老头,吃了蛋还不满足,竟还打上了我仙鸟的主意。仙鸟是绝不能给你看的,你及早死了这条心。”

  卓卓笑道:“不看便不看,可你就不怕我把另一只蛋也盗走?”

  聂长空笑道:“我已赠了你一丸,你若再来盗我的仙丹,我也无话可说了,你这朋友我不交即是了。”

  卓卓一指冯志才道:“他呢?”

  聂长空一瞪眼道:“你问问他有这个胆子吗?”三人同时大笑。

  冯志才道:“聂城主,我劝你照旧换个地方,万一有人将它盗出去,你转头赖到我冯志才上,我可担不起。”

  聂长空道:“我的仙丹都在这儿放了十几年了,基础就一点事没有。就连花无虚和方子山都没能得逞,我还怕别人?”

  卓卓高声道:“难道花无虚来过无忧城,他在哪?”

  聂长空剑眉微挑:“大师,既然你问到了,我也不再隐瞒。花无虚确实来过这里偷取仙丹,可惜他枉称了‘赏金侠盗’的名号,被我拿住了。”

  卓卓腾地站起道:“他被关在哪?”

  聂长空道:“大师,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你可要沉住气,万不行做出什么太过举动。花无虚的事等到日后公论,我们不能公报私仇。”

  卓卓大师道:“那是虽然,我只劈面问问他我卓卓哪里冒犯了他,他为何偏偏与我过不去。”

  三人起身去牢房了。花无虚和涟儿抓住时机,飞快地跃到屋中。花无虚学聂长空的样子在铜龙右眼上一拔,另一丸仙药便转了出来。花无虚将药拿在手上,果真是一只很小的鸟卵。他将龙眼转回原状,与涟儿悄然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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