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边的雪原,伫立稳定的屏障。
应白夜站在尽头之处的位置,呼吸着这片世界的空气,清爽的空气让他的神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
这片世界当中就只有他一小我私家,很自由,很辽阔。
他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冷冽的寒风穿透他的身体,似乎在御风而行。
身处在这片空间,他的一切都能平静下来。
“呼。”
良久,他呼出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他已经体验完了这样的感受,而是连接着他神魄的肉身,在通报着他此时的感受,酷寒,一如既往的酷寒。
这种酷寒深入骨髓,透过血液,如果不是曾经的十年里他一直在与这样的酷寒反抗,那么这个时候的他就只能像六岁时第一次的夜晚,弱小无力的蜷缩起来,只能从灵溪的拥抱中感受到一点点温暖。
不外,这份感受的通报,也是在提醒着他一件事情。
要珍惜这段时间,等到冷气发作的时间一过,自己就会从这片雪原当中退出,到时候……
他转过身,看向了面前的屏障。
到时候,想要进来,可就不知道是在多久之后了。
想到这里,他神魄当中力量涌动,伸脱手按到了屏障之上,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曾经在屏障上留下过一个很小很小的针口。
现在他的目的就是找到那个针口,以此来作为突破点打开屏障的入口。
神魄的力量在屏障上不停地彷徨,搜寻着那个针口的存在。
这也是一个实验,他想要看看,每一次对屏障的破坏是否是不行逆转,无法修复的,只有知道了这个,他才气一次次不停地深入。
如果单看他之前每一次行走在雪原中的位置变化,那么应白夜或许可以判断,这个世界中的纪律是不行逆转,随着变化而变化,就是不知道这层屏障是否也是如此。
而就在这个时候,应白夜的神魄停下了探查,因为一个微小到不能再小的小口泛起在了他的感知当中,就这么明晃晃地存在于屏障之上,没有任何的改变,和之前一模一样。
很好。
应白夜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
然后,那凝实的神魄就这样燃起了冰蓝色的火焰,一点一点地将神魄笼罩在内,神魄的身体逐渐虚化,星星点点飘散在空气当中,而和上一次将神魄身体凝结成丝纷歧样,这一次的精炼,应白夜的身体在不停的缩小,四肢健全,五官精致,完完全全就是成比例的变化。
在之前那一次离开这里之后,他就一直在设想下一次进来的时候,他该怎么做才气更进一步的深入到屏障之内。
多余的力量虽然要排除在外,而为了有更大的施展空间,像之前那样急遽成针,是绝对行不通的,等比例缩小,可以做到的事情能更多一些。
神魄的身体一点点消散,就似乎有一把刻刀细心地在上面雕琢。
应白夜闭着眼睛,不为所动,感知一直朝着那个微小的洞口深入,但是,不出所料,应白夜的感知进入洞口的那一瞬,就被一股强大的寒流所冻结,没措施再朝着里面前进哪怕一点。
这些都在应白夜的预料当中,想要进去一探究竟,果真照旧要神魄自己进去才行。
而这个时候,神魄身上的冰蓝色火焰逐渐熄灭,留下了最后的结果,一个与针尖巨细相似的身体。
身体悬浮在半空当中,应白夜睁开眼睛,运动了一下手脚。
感受还不错,没有丝毫差池的地方。
然后,他转过了头,看向了面前的小洞,这个时候的小洞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宽敞的洞窟,一条连接着劈面的隧道。
“呼~”
他慢慢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道笑容。
目前来看,一切都和他设想的一样。
那么,接下来……
他心念一动,身体朝着那个位置飞了已往。
很乐成地就降落在了目标的区域。
他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景象,很暗,很危险,这是他的第一直觉,他的直觉很少会泛起错误,所以他相信前面会有着能对他造成很严重伤害的工具。
这很合理,因为如果凭据正常的进程,他不行能在这个时候走到现在的位置。
但是,越是这样,才越有一探究竟的意义。
只有打破一切的规则,你才气看到最美的风物。
他如此坚信着,并乐此不疲。
收回思绪,应白夜朝着前面一步一步走去,一股无形的阻力一直朝着与他前进偏向相反的偏向流动。
这样的流动是可以明确的感受到的,这是一种很强的寒流,强度的巨细直接凌驾了应白夜现如今最强的四度发作。
不外,说是四度发作,其实也只是一个直观的名字。
冷气发作的原理其实很简朴,就是将应白夜体内的冷气,以一种狂暴的方式直接宣泄出来用以战斗,而喷涌而出的冷气强度其实是凭据应白夜现在的灵力境界和肉身强度所决定的。
可是,最要害的地方来了。
能够宣泄出来的,自然不是最低的温度。
在应白夜体内流转的冷气,真实的温度要比发作出来的温度低了不知道几多倍,也就是说,其实应白夜对寒流的抗性,早已经到达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至少就现在划过他身体的寒流,基础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他前进的速度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直向前,可是越向前,那种不安感就越发现显。
寒流的温度连续走低,但还没有到达应白夜不能接受的规模。
周围的空间一片昏暗,他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受,笔直朝着前面徐徐前进。
好长的距离,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层,可这样的距离却似乎走了很久很久,这条路真的会有尽头吗?
应白夜的心里情不自禁地泛起了这样的想法。
差池,这不是他的想法,这是这个屏障在不停告诉自己的话语。
前面没有尽头,你走错了路。
它不停地这样说道。
可是他从来不会走错路。
但是它在说自己走错了路。
差池,他怎么可能走错,他不会错的。
不不,你就是走错了,从始至终,从一开始你就走错了。
差池,我觉得差池,很差池。
那么,到底是谁对了,谁又错了呢?
应白夜摇着头,却始终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可是就算是再怎么走,前面也总是黑漆漆的一片,怎么也看不到尽头。
可是,他没错,他绝对没错。
他可以很坚定的说,他绝对没走错。
笔直的向前,就是终点,怎么可能有错。
“你在质疑我?”
应白夜淡淡的声音在这片黑暗的区域中响起,让那在脑海中一直回荡的声音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你敢质疑我?”
同样的语调,差异的字眼,语气越发坚定。
“你能质疑我?”
声调稳定,语气却戏谑了起来,似乎在讥笑着对方的自不量力。
他一步一步朝着前面走去,那诡异的声音却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就似乎从来没有泛起过一样。
应白夜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恶心人的工具。
他踏着前进的脚步,黑暗竟在一点一点的退散,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他的心脏就不会跳动得如此疯狂了,不安,危险,禁止通行。
他的直觉一直在提醒着这样的话语。
但是,都走到了这里,他不行能还能有退后的理由。
他站在原地,望着前面的黑暗,缄默沉静不语。
他有预感,前面的,应该就是……
“呵。”
一脚踏出,怎么可能会有任何的犹豫呢?
脚尖似乎划破了黑暗,前面的景象骤然灼烁,眼前的一切都在顷刻间映入眼帘。
那是何等壮观的景象,冰川,雪原,峰峦。
每一次见到,都是这样的……
“哐当——”
平地一声雷,清晰的钟声在现在响起。
应白夜原本缩小的身体直接破碎,化成一片片碎片,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一点儿也没有留下。
而就在身体消散的一瞬间,那钟声骤然停止,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片区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哦,是吗?
“果真是这样,果真是这样。”
应白夜的声音在现在响起,他疯狂地笑着,他肆意的笑着。
他猜到了,他猜到了,他全部都猜到了。
他的视线扫过那雪原之上插着的一柄柄武器,脸上的心情有纪念,有憧憬。
他知道,自己总算是又一次踏足了这里。
这里是他的,是他的世界。
这里的每一缕空气都是如此的清爽,如此的心旷神怡。
他能感受到它们身上那种浓浓的威压,那是绝对的强大。
可这些强大,曾经被他执手,由他掌控。
“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的。”
他心情痴迷,轻轻说道。
“哐当——”
又是那道钟声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再也没有泛起,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了那样的一句话。
“等着我。”
等着我再次归来。
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