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闾也默默放下翡翠玉杯,一手按在纤细腰间,那里正有一只鼓囊囊的布袋子,倘若所料不错的话,她的制胜法宝就藏在其中。
现在的夏谕不知那布袋子究竟有何神奇,竟能藏匿法宝。
这时缄默沉静半晌的小太妃秀目一闪庞大之色,轻叹一声,柔声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此时的她已然知晓,夏谕其实并未探查出此境的真正秘密,或者说还未曾真正‘苏醒’,她正犹豫着是否见告他真相。
思忖片刻后,小太妃决定赌一把。
她目光一闪,袖袍一挥,竟毫无征兆地突兀脱手。
夏谕脸色骤变,身形猝然后撤,站在十丈外如临大敌的看着小太妃,一脸的惊疑不定,似有不解与迷惑。
因为小太妃脱手的工具竟然不是他,而是她那位贴身婢女金闾!
“主人!你干什么,我是金闾啊!”金闾花容失色,惊慌大叫,似在求饶。
小太妃冷笑一声:“先前你频频三番趁我闭关擅自做主,本宫念在宗主份上并未在意,可你竟敢打镇魔塔的主意,那就留你不得了。”
那金闾闻言脸色唰地变得苍白,幻化不定,似要求饶,但又有些不甘,她确实打过镇魔塔的注意,但却从未有所行动啊,小太妃究竟是哪根筋差池劲,竟突然对她动手。
很显然,因为她打镇魔塔主意只是对方一个借口,欠好!莫非她要脱缰?
金闾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吓得她一个激灵,脸色毫无血色,下意识便要拿出一件信物传讯出境,奈何小太妃眼尖,殷桃小唇突然轻喝一声,似有音波传出,将金闾震慑住。
对方霎时一僵,娇躯蓦地跌落,气息大降,她脸色惊慌失措,正要驾起身姿遁走,忽而头顶一层阴影降下,不由分说便将金闾笼罩,一个闪烁对方便消失不见。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兔起鹘落之间便已完成战斗,看得夏谕一脸的目瞪口呆。
夏谕瞪大了眼,指着小太妃不敢置信:“你.......!”
小太妃横了他一眼,下意识娇喝道:“闭嘴!”
夏谕不敢招惹盛怒之中的小太妃,立即默不作声,只是心中在暗自腹诽,只感伤眼前这妮子还真是与前世纷歧样了。
当初那个小狐狸身姿婀娜妖娆,性情温和体贴,哪是眼前这个刁蛮傲娇的小太妃可比。
不意这个小太妃神通惊人,歪着小脑袋斜忒了他一眼:“你在腹诽什么?”
“你居然能看出我的心思?”
夏谕大惊失色,这小妮子居然能探查他的心事,那这世间还能有秘密事么?
似乎看出夏谕心中震惊,小太妃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外是一道‘他心通’的小术数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是少见多怪。”
夏谕讪讪而笑,看着小太妃熟稔的将金闾收走后,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此话一出,小太妃转身看着夏谕,目光幽幽,上下审察了他一番后,抿嘴不语,低头沉思少许。
再次抬头时,俏脸一片肃然,只听她沉声道:
“这些隐秘我可以告诉你,但你须先回覆我一个问题。”
夏谕心头一凛,轻轻颔首:“好,你问吧。”
小太妃眉头一挑,深深地看了眼夏谕后,徐徐言道:
“那日你我初次相见,你便唤我...唔,那样唤我,我且问你,你为何那般叫我?”
她刻意避开那个称谓,甚至心中念出‘媳妇’字眼时,眼皮下意识一跳,耳根都红得发烫,跟熟樱桃似的。
夏谕闻言收敛神色,垂目少许后,抬眼凝视小太妃,目光竟有些柔和,轻声道:
“你与我已故去的夫人有九分神似,不,堪称是一模一样,当日见你,让我一度认为你就是她复生过来了。”
这一刻,小太妃似乎看出夏谕情绪有些降低,暗自轻叹一声,收敛了心头泛起的涟漪,她轻轻颔首,颔首道:
“原来如此。”
“我若遇到危险,你会救我吗?”小太妃阴差阳错地问了这么一句。
夏谕闻言一怔,旋即神色柔和,笑了笑。
他什么话都没说,甚至没有许下任何允许与誓言。
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时我比你先死。”
小太妃歪着头看着夏谕侧脸,似在细细审察。
她也没说什么谢谢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片刻后,小太妃猛地起身。
“走了。”
转头歪头一瞧,夏谕手足无措,还以为刚刚说错了。
她扑哧一笑:“傻子。”
说完,她便纵地高高一跃,踏空履波,脚下似有巾带横空。
夏谕一看宛若木头人的金闾,醒悟过来:“你的婢女,不带走么?”
耳畔传来一道清冷声音:“我观此地似有邪魔作祟,留她护佑你三日,三日后她便会回来。”
她语气一顿,增补了一句:“我等你醒来。”
夏谕听到有邪魔作祟,脸色先是一紧,旋即听到后面那句话后,他神色茫然,不知对方究竟何意。
就在这时,一段秘语传入心神。
夏谕愕然抬头:“这是什么?”
却见美人早已远去,唯有暗香残留。
另有一道幽幽之声萦绕耳畔:
“若遇生死危机,它可助你一臂之力。”
夏谕一念秘语,身侧金闾俏脸立即有符文闪烁。
他脸色一变,这哪里是什么秘语,明白是操控此女的咒语。
也就是说,从今日起,金闾此女生死随时仅在夏谕一念之间。
他看着小太妃远去偏向,久久不语。
良久,他神色一振,喃喃自语:“而已,这女人既然是媳妇给的,那我就收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好不容易安置好金闾后,便心神疲惫的回到小小院。
当夏谕踏入属于自己的偏僻小院时,却是早有人期待。
正是枯瘦老人李纯阳。
夏谕脸色一振,喜声道:“师尊你回来了。”
李纯阳轻轻颔首,上下审察了一番夏谕后,不禁挑眉,轻咦了一声,讶声道:“看来你这几日有一番造化啊。”
夏谕苦笑,三言两语便将王宫之行道出,本以为李纯阳不会太在意,怎料他却陷入一脸沉思。
夏谕面色一紧,小声隧道:
“师尊,可是有什么不妥?”